第99章 少女笨手笨脚

“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爱音都做过哪些工作。”

北泽川起身,站在客厅那片空白的幕墙之前,手里拿着那张宣传单卷成的纸棒,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小块画板指指点点。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分析优势,才能更好的找到工作。”

“唔,这道题我会!”

森川爱音高高的把手举起来,像是上课时被叫到回答问题的学生。

落地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明晃晃刺目的光已经逐渐转为柔和的红色,从宽大的落地窗之外照进来,从少女的身后,为她镀上一层浅色的披纱。

“好,那爱音来回答。”

北泽川顺着森川爱音的话说下去,像是课堂上的老师。

有着教导小林凉子的经验,自己也和很多老师关系不错,所以北泽川扮演起老师得心应手,只不过……森川爱音的装扮,完全不是合格的学生。

“矿泉水瓶投篮大赛”的获胜者是北泽川,森川爱音在地板上滑来滑去,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在赛后,森川爱音先去洗了个澡,别墅里还没有洗衣机,那身衣服暂时丢在了衣物篮里。

此刻的森川爱音,穿的是北泽川的校服衬衣,宽大的白色衬衫只能勉强笼罩少女的身体,扣子系串了行,领口大敞着,笔直精致的锁骨露在空气中。

“身为学生,要把制服穿好,爱音同学。”

“收到!”

森川爱音抬手向北泽川敬礼,小脸仰起,郑重的点点头,解开扣子,重新系好。

少女丝毫没有在意北泽川的视线,衬衣里并没有任何衣物,边角在风扇的吹动下摇晃,胸前的隆起和紧致的小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有着完美的形状。

和衬衣配套的长裤对森川爱音来说有些太长,所以少女穿的是那条沙滩款式的短裤,两条长腿盘坐在地板上,白嫩的脚丫压在大腿下,脚趾微微蜷缩着。

那景色实在太过诱人,总是会勾住他的视线。

北泽川盯着少女的圆润的足尖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话说回来,爱音没有带别的衣服吗?”

“没有啦,平常里的演出,都是花钱租事务所的各种服装。”森川爱音说着,“被开除的时候,也只有穿出来的这一身而已。”

“那爱音的行李箱里都是什么东西?”北泽川看向放在一旁的箱子,那口行李箱虽然不大,但应该也装下几身衣服才对。

“是要用到的道具,北泽老师。”

森川爱音在地上滑出去,将行李箱拖过来,在北泽川面前打开,从中取出要展示给他的东西。

北泽川大概扫视了一眼,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最多的是各种本子,相册、日记、记事本……

少女拿过那个最大最厚的相册,交到了北泽川的手里。

“这是什么?”

“嘛……北泽君也知道的,很多事情我都记不住嘛。”森川爱音挠挠头,“所以很多事情,我都会拍照片来记录。”

“倒也是不错的办法呢。”

“所以北泽川老师要了解过去的工作的话,或许直接看照片比较好……虽然也不是很多就是了。”

森川爱音拽了拽北泽川的裤脚,拉着少年,一同趴在地板上,头碰着头,翻看起相册。

“你看,这张是国中毕业的时候拍的。”

那张照片放在最开始,少女站在樱花树下,胸前别着扎红花的缎带,一片樱花的花瓣恰好落在少女的头顶,那张小脸并没有什么表情。

少女的手指在相册上滑动,指到下一张上:“啊,这张是国中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

“奶茶店?”

照片拍的模糊不清,依稀能看到少女的身影,在巨大的金属机器之前,少女穿着黑色的工作制服,脸上、手上、身上粘着白色的奶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镜头,周围一片狼籍。

“大爆炸?”

“倒也差不多?”森川爱音小小的回忆了一下,“那天制作冰淇淋的机器弄坏了,奶油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我尝试了一下全部吃光,但是没有成功。”

“未免也太过灾难了。”

“我明明有好好的努力过。”森川爱音毫不在意的翻页,“可惜还是只做了两周就被开除了。”

“资本就是如此的残酷呢。”北泽川忍不住吐槽,“创造不出价值就要被淘汰掉。”

还好他的魅魔咖啡厅不很追求盈利,可以为众多需要帮助的少女们提供岗位。

照片已经翻到了下一页,森川回想着,向北泽川讲述工作的经历。

“这张是在便利店的照片,虽然有每天坚持去上班,但经常会算错价钱,收到了太多的投诉,最后被开除了。”

“喂,这也太随意了。”

“这张是在神社工作的时候,很漂亮吧?”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红白相间的巫女服,穿着白色的袜子,脚下踩着一双木屐,站在神社的门口。

少女面无表情,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倒像是冷酷无情的退魔师。

“我在神社记下了所有求签的结果,还学了一些解签的技巧。”森川爱音把拍下的签筒指给北泽川看。

“这不是挺好的,为什么没有接着做下去?”

“这个啊……因为接待买各种纪念品的客人的时候,还是会算错价钱……巫女服也总是穿的歪歪扭扭的……”森川爱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刚那张照片好看,是神社的姐姐替我穿的……”

“爱音的自理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北泽川吐槽。

“嘿嘿,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嘛……”森川爱音将这一页翻过去。

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去,随着森川爱音的讲述,北泽川渐渐了解了少女的经历。

国中毕业后进入社会打工,大多是些简单的工作,并不不要什么门槛。

少女穿过这样那样的工作服,尽管面对镜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偏偏每一件都很合适,照片里的森川爱音看起来,每一份工作都适合。

她穿便利店工作服时看起来精明干练,穿巫女服时看起来纯洁神圣,在游乐园的鬼屋里扮鬼时,看起来幽怨异常。

但……偏偏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长久。

照片逐渐翻过去,北泽川终于发现了些异常,他重新转头看了看森川爱音,伸手戳了戳少女若有若无勾起的嘴角,和照片上的人对比。

“怎么了?”

“我在想,爱音变化好大。”

“有吗?”

“有的哦,爱音现在看起来比照片上要开心一些。”

“毕竟打工的日子过的很艰难嘛,总是笨手笨脚的,大部分工作都会被人投诉后,然后匆匆的结束掉。”森川爱音抓住北泽川戳来戳去的手指,翻到下一页,“至于变化,可能是因为后来……”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紫红色的演出服,对着镜头比出wink,指尖戳在脸上,带出小小的酒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这个是第一次演出时的照片……”少女看向照片上的自己,手指在那笑容上点了点,“虽然第一次演出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不算多,但是……”

夕阳从落地窗外照进来,落在少女的头顶,森川爱音眯起眼睛,像是回到了舞台之上。

“当我站在台上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我。”

“所以,这是从国中毕业后,我做的时间最长的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