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蒙蒙的雨丝夹杂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的向地面飘洒着。窗台上不知何时积满了雪,使室内染上一片白。
北笙蹲在地上,表情似乎很凝重。他转头看了一眼叶隐和江括,“伙伴们,在我们找到这个医院之前……是不是有人来过啊?”
他指着每面墙被刷上的油漆,靠近一点似乎还能闻到未散去的油漆味,“着墙上的油漆不仅没褪色,而且还有油漆味儿。”
“北笙说的对。”苏瑾双手环胸,“上级给的资料上也说这个医院荒废了四年”
叶隐放下了手中的日记本,抿了抿嘴唇。
是啊,楼下被扒的稀烂的墙纸、地上呛人的不明液体、以及病房内的种种迹象,似乎都可以证明……所以……是有人想妨碍他们?
“难道是他们……”叶隐突然想到警方曾给他们说过的事儿……
警方最大的敌人,以卡慕为首的巨大神秘组织。他们行踪不明,成员构成复杂。虽然警方和他们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但那群人的任务一旦和警方呈对立状态,他们将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达到目的。
“啊……不会吧?”顾抒扶着额头,欲哭无泪,“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要遇到他们啊?”
“其实我也不确定……”叶隐垂下头,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更加小心谨慎,争取在他们之前找到凶手……如果凶手落入他们手中,卡慕他们……没准会杀了他!”
众人走在大街上,空中的雪花还在持续不断的向地面飘洒着。叶隐伸手接住飘下来的雪花,看着雪花在手中化成一滩水。
“叶隐?”北笙停下了脚步,眼神似乎有些闪躲,“江括呢?”
“啊?”听到北笙的声音,她顿了一下,“奥……他说他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叶隐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你们……怎么了?”
“不是我说啊,叶隐”顾抒拉着她走到一个破旧的小亭子里,小亭子里有些暗且有着丝丝凉意,但勉强还能承受,“叶隐……你就这么信任江括吗?”
“什么……意思?”叶隐懵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们,“夫妻之间最不能缺少的就是信任。”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北笙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眼神中满是担忧,再没有平日里的嬉闹,“关于这个事儿,我们几个都已经……谈论过了,但不知道怎么给你说。”
“我们怀疑……江括他……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组织里的成员……”苏瑾低下头,“所以我们在他面前也不敢怎么说话,怕他透露出去……”
毕竟趴在大象上的蚂蚁,永远也看不清大象的全貌。
“可是……证据呢?说话要按证据啊!”叶隐的眼眶慢慢变红了,她不敢相信江括他……是那里的人。他很温柔,每天都很关心她。怕她受伤、生病,连剥个小龙虾都不忍心让她下手。江括看着她的样子,满眼的宠溺,甚至叶隐半夜被噩梦惊醒,他都会把她搂入怀中,不忍心她掉一滴眼泪。
有一句话叫什么【他宁愿残暴的勒断别人的肋骨,也舍不得她哭】
顾抒拍了拍叶隐的肩膀,“我们知道你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他对你很好,但……那只是对你好,并不代表对所有人都好……”顾抒垂了垂眸,犹豫了。她也不想破坏人家的感情,不想做那个挑拨离间的人,“也许……他只是单纯的爱你,没有什么虚假的成分和利益关系混杂在其中罢了……”
“你还记得咱们在金麓病房里找到的那本日记吗?”苏瑾冷静的分析,“日记最后一页有两个字母「JK」……江括的缩写。”
“但那没准只是一个巧合!”
“这也许是……”北笙点点头,“但我们每次一谈到一些重要的线索时,他总是把我们引到别的方向上,以及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神秘组织,当时……他的脸色……黑的厉害……”
“并且……”北笙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牌,「诛杀者」……,“这是我在他桌子下面找到的,所以……这又该如何解释?”
叶隐不再说话,颤抖的拿起那张卡牌……
“江括是敌是友,你也应该做个判断……”顾抒拍了拍叶隐,起身,“你如果把我们的猜测告诉了江括,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雪下的大了起来,叶隐坐在窗前,单手托腮,眼神中再也没有往日的光泽。她只是呆呆坐着,看着天上的雪花飘过,听着窗外的风声,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
江括……你真的是……我们的敌人吗?那些甜蜜的瞬间……也都是假的吗?叶隐趴在桌子上,泪水无声无息的流过脸颊。都说柔情似水,水这是却失去了水的柔情,那种伤怀,如蚂蚁啃骨头般,迟迟消散不去。
这时,一阵门铃响起,站在门外的,不是江括……而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她别着玫瑰花的长发滴着水,穿着一身破旧的女士衬衫。她倚在暗光里,看不清她的模样。在她抬头的瞬间,众人冒了一身冷汗……
“金麓……”叶隐脸色苍白,无力的扶着桌子。
不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亡的金麓。
“啊……我的身份好像暴露了呢?”江括一脸嫌弃的看着玩卡牌的卡慕,“哎不是吧?这么大了还玩卡牌?”
“那也不像你啊?叶小姐该如何看你呢?”卡慕转向江括,笑了。
“那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就好了?”洛泱将台球打进洞里,竖起台球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不过……快点吧!我可都等不及要听他们求饶的声音了……”
“别急嘛……”墨晚绘靠在洛泱的肩上,原本的困意全无。她看着手中的那块怀表,“虽然我也等不及了……但……”
墨晚绘握着一个台球,深邃的目光仿佛穿不透。她的眼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台球捏的粉碎。
但……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