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快步转身离去,回到书房里。
朝着放在书柜里摆设的花瓶,轻轻一扭。
书柜就分成两半,自动向两边散去,露出后面的墙壁。
族长伸出两根明显比正常人手指还要更加修长的手指,插进洞孔里,墙就隐去,显示出刚好够一人通过的甬道。
他提着油灯,缓缓朝里走去。
里面摆满了各种埋在灰尘中的箱子和古籍。
自从他做了族长后,这里东西他已翻了个遍,早已经滚瓜烂熟,已经许久未曾来过这里。
他走到最里面,来到一处长箱前,打开那大约三米长的大箱子。
能看到箱子里放了许多一模一样的小格子,整齐摆放在一起,其中许多已经布满灰尘。
他轻轻擦拭了一下表面,手迅速朝箱子靠右的角落按了下去。
其余小格子自动向下移动,将隐藏在中间的小格子显露出来。
族长拿起中间的格子,轻轻吹掉格子上的灰,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张非常有年代感的旧纸,打开后,是画有一朵曼珠沙华的画。
族长陷入回忆里。
他这之前曾有三位族长,初代族长,也不知与那西王母究竟发生什么事,反正在这之后,张家便替其世代守护青铜门。
但初代族长先逝时,留下口信,命二代族长代代相承,唯族长才能知晓,还有一副画,便是这个。
张家血脉缘故,特别是嫡系血脉,都是长寿且不会衰老,唯有临死之际,才会一瞬间衰老。
他本人更是长寿,已活了三百多年,在位也已经有三百年之久。经历过三次交替失败,他一把老骨头,只能继续强撑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看着这副画。
这世道已经够乱了,这下怕是要更乱了。
张家一直游离在世外,此时,怕是也要入局了啊!哎~
族长几乎在密室中呆到二更天,思绪万千,过去的种种想了很多很多。
冥未再次醒来时,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她不过是想蒙混过关,装个失忆,是真的没想到那小姐姐行事是如此……嗯……果决,说扎针就扎针!
“醒了。”
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嗯。”
冥未乖巧的点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见族长。”
那人满脸不耐烦,眼神充满嫌弃。
“哦哦。”
这个人真讨厌,哼。
冥未跟在那人身后,目不斜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盯着的,可不能掉以轻心。
“族长,人带来了。”那人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族长突然站了起来。
“你自己进去吧。”说完,那个人便转身离开。
冥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族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冥未连忙歪过身子,错开方位,脸上充满不解。
“第四代族长张起灵,拜见公主殿下。”张起灵调整方向,将左手轻轻放在胸口。
“公主?殿下?”冥未眼中充满疑惑。
麻叶,有生之年,能让张家族长,张起灵给她行礼,这是什么神仙场景。
虽然不是小哥,但是说出去,她也可以吹一辈子的牛!!!
“苍兰长公主,冥未。”族长点点头,表示并未认错。
“不好意思,我记不得了。”冥未语含抱歉。
“公主,可方便取一滴血。”族长从盒子里拿出那张陈纸,将那副画递给冥未。
“嗯,你取吧。”她也不敢不应呀。
族长拿出一根银针,扎破冥未的指尖,随着鲜血流出,银针缓缓变黑。
冥未额头的花纹,再次亮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的花纹,并不是绿色,而是红的宛如血染般,红色的彼岸花纹,栩栩如生。
冥未瞳孔也从墨色被染成深红色,配上额头的花纹,整个人宛如魔鬼降临。
随机冥未一个闪身,就来到族长的面前,伸出手,就掐住族长的脖子。
即使伸手了得,族长也在此刻无法挣脱开来。
四周好像是有无形的枷锁,牢牢的将他捆住,使他动弹不得,无法躲开。
“咳咳……公……公主殿下。”族长艰难开口。
“亏你们张家还记得吾啊!”冥未大笑,眼睛红的宛如要滴血般。
“既然敢趁吾能力未苏醒,帮那群狗贼偷吾寿命,灭吾苍兰,隐瞒天机,就要付出你们应有的代价。”冥未松开手,坐在椅子上,神情冰冷。
即使冥未已经松开手,族长却依然无法动弹,依旧还是被无形的东西禁锢着。
他低下头,不敢看前面女子一眼。
冥未静静看着掉在地下,已经染黑的银针,思绪万千。
国师伙同西王母,趁她主魂未苏醒,利用她来做各种实验,抽血、万毒浸泡……又伙同鲁国公士兵,灭她苍兰,此仇必报。
倒是听命行事的张家人,有点难处理。毕竟按“她”的记忆,后世得天赐之人,与他一族颇有渊源。
“你说,这至阴之血,最得各种毒虫邪物喜爱,要是你们张家古楼里,那些逝去之人,重新‘活了’会怎么样?”冥未突然问到。
“这……公主,万万不可啊!”族长猛的一抬头。
“那不然还是将活的张家族人,都变成鬼物吧?我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你觉得呢?”冥未将指尖凝固的那一滴血,往旁边的盆栽里绿植叶子上,擦拭。
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虽然没有腐烂死去,却充满妖异,不详。
“公主,有何吩咐,万死不辞。”族长这下也知道,对方是有事,也只是吓吓他罢了。
“上道。”冥未打了个响指,看来这老头,还是有点用的。
族长此时身上的束缚,也消失不见。
冥未张嘴说了许多东西,却丝毫听不见有什么声音响起。
但族长却像是听见什么,眼中充满惊讶之色。
随即族长点点头,表示自己已明白。
冥未也是为了防止万一,她冥冥之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
这或许就是“她”记忆里,陨片运行法则,在计算天下吧,毕竟“它”早早已经布下迷局了不是吗?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冥未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轻轻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