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好像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地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清理,主要是客人正在吃着,你抄个拖把啥的上来好像不合适。
但是不清理吧感觉问题不大,厚棉的,酒渍都吸收了,可能就是这么设计的,等客人走了再看情况处理吧。
桌面上的就该收拾收拾,尽量用干净的抹布擦干一下,轻声问马总:“是不是还有客人要来,要不要把位置移到那边空的地方。”
马总回道:“不用了,就我们三个,多余的都收了吧。”
服务生:“好。”
服务生就默默地忙着,三人就默默的吃着、喝着。
光头是故意不说话,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时不时瞟一眼马总,气氛越尴尬他越开心,反正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来吃喝的,顺便欣赏马总难受的样子,就喜欢这种被看不惯但对方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游思成也差不多,懒得跟马总多聊,签完协议了就只想吃喝,管他马总难受不难受,虽然光头的做法不好,但对象是马总的话好像又没那么坏,反正不好评说,干脆少说话,先把龙虾夹一个吃了。
马总是气得不想说话,内心翻江倒海,想着不跟光头计较,如果光头就只是个无主的混混,可能还真不会放在心上,你什么东西我什么档次,能一般见识吗,但光头不是个无主的混混,光头坐在这就代表萧姐,马总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萧姐欺负了,那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就好比被小狗崽子吼了,可以不放在心上,不会觉得有太大威胁,你要真扑上来就打断你狗腿,不鸟你是你的福气。
但是被大狼狗吼了就得上点心了,不能无动于衷,至少不能看起来怂了,否则它真以为你怕了,真扑上来,那未必能打断它的狗腿,有可能反过来被它咬断喉咙。
而且设身处地想一下,自己花大钱请客吃海鲜、喝好酒,却被当面这么戏耍欺负,虽说知道对方两个是一伙的,但之后是要跟游思成合作的,自己要是真选择吃闷亏了,岂不让游思成小瞧,不利于后续长期打交道。
有没有可能光头要捣乱是计划好的,目的就是给马总个下马威,让马总出糗,以后马总在游思成眼里就永远烙下个软弱的样子,至少能在心理上碾马总一头。
所以就算不是马总流露出对光头的蔑视,光头也会找个由头闹事,比如假装喝口酒呛到了喷一桌,可能喝第一口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结果发现酒太好喝了不舍得喷,所以找下一个机会。
这么想着马总就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了,这就是一个针对他的局,请对方吃饭却还是掉进对方的局里,真是服了。
既服自己虑事不周过于自信。
也服对手狡诈多谋手段灵活。
事已至此,不破局,就得接受自己被压一头的结果,后续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扳回来,说实话马总不敢太自信了,连这种临时的局都干不过,又哪有自信面对后续精心设计的局?
破局,又不知道该怎么破,有什么稳妥的办法能迫使光头为自己刚才的行为买单?
马总苦思对策,也没心思说话了。
服务生都感觉气氛太压抑了,本来想问放在空椅子上的协议要不要先收好,不敢问,只是帮忙把溅到协议上的酒污擦一下,其实很快就干得差不多了,擦不擦没多大区别,幸好没污染太多。
马总也注意到协议被弄脏了,影响不大就没管。
该做的都做完了,服务生就安安静静地站到吧台旁边,客人没让他回避的,他就会一直站着,随时服务。
光头发现扇贝挺好吃,一顿狂炫。
游思成发现八爪鱼比鱿鱼更可口,夹了不少。
马总似乎更偏爱牛头肉,一直在盘剥牛气冲天。
吃完最后一块牛肉了,马总忽然开窍了,这肉是不是从眼前这牛头骨上剐下来的不重要,是可口的牛头肉就行。
为糟蹋买单的是不是光头不重要,有人买单就行!
那就直接找萧姐说呗!
就这么干,萧姐肯定赔得起,虽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但你赔得起却不赔不就说不过去了。
也不是纠结赔不赔,主要是表个态,我不会闷声不吭,你最好也悠着点,能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否则也可以针锋相对,反正你都明摆着跟我作对了,我不可能当个软柿子让你捏。
打定主意,马总想让服务生出去,毕竟要跟萧姐通话,最好别有局外人,又担心光头故技重施,得留着服务生伺候他。
就算了。
量他个服务生也不敢多嘴,也参不透具体发生了啥,留在旁边说不定能起到点约束作用,一些不宜公开直说的话就不好直说了。
那就这么着吧。
马总掏出手机,找到萧姐的号码,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