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回忆一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那湛蓝的天空,闻着那幽香的野花,听着那纷乱不失优雅的百鸟争鸣,还有那静静流淌着的小河;感受着无比清新的时光。可是渐渐的,两人都变得沉默了,或许是想到了将来的事,便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此刻,心情是无比沉重的,梁尚又想到了爷爷今天所说的话:孩子,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呢也该告诉你了。这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还记得那也是一个宁静的夏日,我一如既往上山砍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位昏倒在山林中的女子。身着倒是十分的奇怪,像是古代的衣服,可是又不太像,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放下背上的柴火,走上去查看,这一看不得了啊,只见那女子面色煞白,比唱戏的白脸还要瘆人,越想越觉得阴寒无比。可是过了一会儿便镇定了下来,毕竟也是习武出身,再加上大白天的又是艳阳高照,怎么可能遇上鬼呢,于是便壮着胆子上前。首先那肯定就是要先探一探鼻息,呼!是又呼吸的,虽然十分的微弱,可是在习武之人看来,因该是是没事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算是比较偏僻的了,除了自己,应该就没有人愿意前来了,毕竟这里的山路可是很不好走的。怎么办?要是不把她救回去,等天黑了那就危险了,可是要是那样,今天……不过很快便就做好了决定,走回原来的地方背起柴火,然后就丢进到了一边,接着回来就将那女子背了起来。

后来啊,后来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慢慢的她也融进了我们的生活,刚开始却是十分的不习惯,问她什么都不说,搞得我们还以为她是一个哑巴呢,直到有一次外出狩猎遇到危险时,被那一声轻柔的嗓音给迷住了,差点就被鬣狗给反狩猎了。再到后来便是大逃难了,很不幸的是我们与师门走散了,其实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庆幸的是我们两个活了下来,逃到这里,便在这里生活了下来,不过从此就再也没有师门的消息了,这就是你的奶奶。

不过,风雨过后也总会出些意外,接二连三的灾难彻底打破了这个宁静的生活,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她却病了,也不能这样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浑身血色滔天,犹如万般蛇虫啃咬一样,很是痛苦。见如此情形,她便像独自离开,可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我给寻了回来,有一次是最为凶险的,在崖壁间,就那样直挺挺的跳了下去,当时也是没有多想什么,脑袋一热也就跟着跳了下去,不过幸好下面并不是伶崖阙石,而是一汪池水,经过冷水的侵泡,她的意识也逐渐的恢复了过来,可是当时的我就很难受了,不会水啊,虽然只有数米深,可是怎么都用不上力气,就当我以为就要与这个世界诀别时,是她救了我,从此她也在没有选择离开,可是从这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的情况,后来得知,有一位老僧曾在我们家附近转了一圈,说是有邪魔入侵,便请神君施了法,不管真假,总之便一切安宁了下来。

后来便有了一个孩子,那就是你的父亲,可是那个夜晚,意外再一次的来临。狂风不止,产房里红光滔天,所有的人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都动弹不得,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身着破烂道袍的道士出现了,看样子与几年前来过的和尚是一摸一样,不过这可不敢胡说,只见他来到院中什么都没有说便开始施咒,奇怪的是就连我都觉得身好似万重山压在身上一般,越挣扎越是沉重,可是他却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最后,走到孩子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石就发在了婴儿的胸前,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在了孩子的额头上,瞬间血珠便消失不见了。道士临走时冲着孩子和他娘念了一段咒语,怎么也听不清,最后说道,魔种附体,恐难根除,忘无同源,且无同仇,说罢便飘然远去。

从那以后啊,家里总是无端出现一些横祸,不是丢了东西就是破了物什;渐渐的便发觉多有不对,这才想起那个老僧所作过的言行,越想越不对劲,便想着要找到那个老僧,问个清楚,可是又要去哪里寻?茫茫人海也每个着落,就在苦思冥想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原来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寺庙,也是先前并没有什么关注,所以就给忽略了,想着是要去看一看的。可谁知,你奶奶听说了后,反应很大,坚决不同意,还说那老僧没有恶意的,叫我不要瞎琢磨。就这,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也是越来越好了,奇怪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发生了,本该是十分幸福的事,可是有一天,你奶奶她就突然消失了,怎么也找不见,刚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儿,毕竟也是与家人走散的,还以为是寻到了亲人的消息。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就这么过去了整整一年,便再无一点音讯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想着出去找一找,可是孩子还是太小了,留在家里实在是放心不下,若是交给别人,那个时候,怎么好……于是便带着孩子一块去找,说来也怪,一路上竟一点都不哭不闹的,可能也是知道这是去找他娘呢。一连数日,毫无一点音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四处打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近的远的,都是一样,终究是带着个孩子很不便利,只好先作罢。

时光匆匆,一晃又过去了好几年,孩子也已经十一岁了,可是还是没有她的音讯。好在那个年代时兴起了尚武,于是呢便开了一个武术馆,收了几个徒弟,这下毅儿就不愁没人照料了。大徒儿也就是你的师父,也是一个孤儿,十分的可怜,可是却天赋极其惊人,我这一身的本领,不到三年便都学的差不多了,虽说还是差点火候,可已经很了不得了,代我授课便不成问题了,于是便放下一切踏上了寻亲之路。这一走,便又是大半年,还是和以前一样,更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更是难以寻找了。渐渐的越行越远,希望也就越来越渺茫,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儿,彻底的改变了一切。

那是一个十分炎热的中午,口渴难耐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周围又没有一户人家,四处都是荒岭崖壁,也是找不到一点水源,于是便只能去山上找些果子,找个泉眼什么的,可是也知道,像这种地方,人烟稀少的(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这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吗,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再没有什么进展就只好先回去了,毕竟已经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大徒儿一个人能不能照料过来,毕竟他也才二十多岁,又没有什么经验)多有猛兽出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进去冒险的。不过运气也是相当不错的,没有深入多远就找到了一处水潭,而且周围还有很多的野果,这下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就在这时,不妙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只听的远处传了狼嚎声,想来这东西一般是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位置的,除非是已经将猎物牢牢地围困住了。不过也是管不了那么躲了,蹲下身来捧起一汪泉水就干了,然后拽起树杈上的果子就往嘴里塞,先吃好喝好了再说,还不一定谁捕猎谁呢,说不定还能整条狼皮腰带呢,那玩意儿花色是真的不错,咳咳,扯远了。

就在这时,情况不对劲啊,若说这东西虽听着声音是有段距离,可是也不该过去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没有啊,不对,若是一般的猎物厮杀是不会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动静,就只会嚎叫几声这么简单,于是便悄悄的围了上去,毕竟还是很好奇。

就在距离声音源头不远的地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没错,这是小孩儿的哭声,声音很小,却极具穿透力,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再清晰不过了。又走近了几步,只见几头恶狼围绕着一位小女孩儿,一直怒目圆睁,龇牙咧嘴的就是没一个上前,可是我却是不能心存侥幸啊,可不能指望着它们能大发善心,那可是一条生命了。于是想也没想便朝着树林深处丢了一块石头过去,正好砸在岩石了,轰隆一声便见烟尘浮起,这也成功引起了几只狼的注意,不过并不是朝着石落的地方,而是朝着我的方向就围了上来,看样子刚才的举动是一点都没有瞒过对方。来吧,没有什么可怕的,怎么说咱也是练了多年的了,不过还是有些发颤,毕竟这里可是它们的主场。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绵长的声音,却不知是如何发出的,不过那几只狼听到后便四散开来,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这个时候,只见那个小女孩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就朝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的大腿,怎么也不肯松开。

咳咳,扯远了,总之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离开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那一定是迫不得已的。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你的父亲也越来越变得不太正常,每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出现血雾环绕身侧,眼睛变得通红,就像是一匹野狼一般,谁都不认识了,十分的可怕,不过由于他还是比较小,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