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空气格外的好,平时睡到日上三竿的莫芙谣在今日早起了。
走出小屋一看,昨日穷果种的五灵果已经冒出了小芽,莫芙谣看了心情美滋滋。
没看见那群精灵和灵兽,她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像往常一样出去找吃的给她了。
殊不知是陌生的气息逼近他们不敢出来。
莫芙谣走了一圈回到小屋时,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穿着琼玉派的衣服,不像是弟子服,跟她便宜师父穿的很像,但是有差别的,她便宜师父穿的是浅青,而这个人身上穿的颜色略微深一些。
傻如莫芙谣,当然看不出来了,那天她又没看清便宜师父长什么样。
“你来这干嘛?不是说让我在这里安心种田?”由于莫芙谣把他认成了便宜师父,所以语气非常不善,因为她对那个人的好感简直就是负值。
柳玉听了,立马知道是莫芙谣把他认成墨鹧了,所以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温和的笑着开口:“对于这件事,是墨鹧做的不对,本掌门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听了他这一番话,莫芙谣也立马明白过来是她认错人了。
一改刚才的语气,毕竟他又不是那个罪魁祸首,冤有头债有主。
“那掌门来这里的目的是?”
柳玉不紧不慢的开口:“除了替他道歉以外,本掌门是来亲自接你出去的。”
莫:什么?我的种田日子短短半年就结束了?还没吃上穷果种的五灵果呢。
莫芙谣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原因无他,就是没有吃上人参种的五灵果。
莫芙谣伤心欲绝了一会儿,而后又想到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回家。
所以莫芙谣试探的开口:“掌门是来送我下山回家的?”
柳玉面色并未改变,说出的话却让莫芙谣觉得如坠冰窟。
“墨鹧已经收了你为徒,琼玉派也上了你的玉蝶,自然是不能送你回家的。”
莫:苍天啊。
“所以,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柳玉看着莫芙谣那副怨天尤人的表情,真诚的问出口。
莫芙谣却反问他:“掌门我日后还能来这吗?”
“原则上不行,但是如果你修炼出色的话,本掌门不是不可以破这个例。”
“哦,好的掌门,那这就走吧,弟子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莫芙谣角色适应的倒是快,听到可以回来,她就不再留恋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鸟:?
随后,柳玉就带她离开了琼玉派祖师的山头,往山下走去,原来半年来莫芙谣所处的地方是在琼玉派的最顶峰,至于为什么会到五灵山还未可知。
“现在怎么办?人被带走了。”小胡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小屋向众人发问。
“迟早要走的,管那么多干嘛。”穷果没心没肺的啃着灵果,似乎心情不错,终于送走那祖宗了。
“那我们也该走了。”海喆说。
在海喆肩膀上的白白唧唧两声,竟然也开口说话了:“此地,我们万万不可再踏入了,除了她回来。”
小胡不明所以的问:“为什么?”
“因为此地不是五灵山啊,出了这个结界才是,这个结界就是五灵山和这里的媒介。”穷果吊儿郎当的回答小胡的问题。
“她之所以跨不过那道结界,不过是因为还不够格。”
“好了,不必多说了,我们该离开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海喆停止了这群人的话题,催促着离开。
……
柳玉直接把她带到玉鎏殿,并且吩咐了弟子去取几身弟子服回来,为什么不往灵悟殿带,因为人是偷偷接出来的。
“你先在玉鎏殿的偏院住下,衣服过会儿会有人送到你院子里,你师父那本掌门去争取,断然不会再叫墨鹧把你丢进去。”
莫:合着我是偷偷被接出来的?我那便宜师父不知情?
莫芙谣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面上一点都没显露出来:“弟子谢过掌门,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先走了?”
“嗯,重椿带她去福宁小院。”柳玉同意了莫芙谣的离开,而且还让人专门带她去。
他还有正事要办呢,等燕俞到了杀上灵悟殿,把这根朽木给雕好咯!
莫芙谣到福宁小院的时候,刚好弟子服也送过来了,这大半年她也没逛过琼玉派,就央着重椿带她出去逛逛。
“重椿师兄,我还没逛过咱们门派呢,等我换完衣服,师兄带我去转转?”
莫芙谣看着重椿,让他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你且去吧,我等着。”
灵悟殿
柳玉带着燕俞就往墨鹧这边来,一副势必要把他说通了的架势。
一进门看见墨鹧在喝茶就想到上次刘玉找他理论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
柳玉开口道:“这人你是接还是不接?”
墨鹧看着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没有多少情绪波动,还是淡定的开口:“为什么接?”
死性不改!
柳玉听了再也压不住怒火,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破口道:“凭她是你徒弟!”
燕俞倒是没有怎么鲁莽,反倒是上前抚了抚柳玉的背,好似在安抚他,对着墨鹧开口道:“不管你为何把她丢在那,如今过了半年怎么说也要接出来,现在整个琼玉都在等着在比试上见到你的这位弟子。”
整个琼玉以为墨鹧收了个弟子是谣传,这半年来,其他人想见莫芙谣是什么心思就不知道了,他俩就是要把墨鹧收徒了这个事情给坐实。
反正莫芙谣必须出现在明天的新弟子大比上!没得商量!
墨鹧还是没有多大反应,燕俞又接着说道:“人现在在玉鎏殿,明日的大比她是一定在场的,什么时候把她接回来就是你的事情了。”
说完不等墨鹧反应,就拉着柳玉往外走,到了门外柳玉愤愤不平的说:“你把我拽出来干嘛,我还没跟他理论完。”
“你跟他计较什么?脾气又臭又倔,他那弟子若是不认回去,你教不就好咯。”
燕俞和柳玉简直是两个性子,一个咋咋呼呼,一个安静沉稳,他们的年龄不大,模样还是小年轻的样子。
本来传位时,所有人都认为会是燕俞做大掌门,结果是柳玉做了大掌门,燕俞做了副掌门。
……
此时换好弟子服的莫芙谣跟着重椿到处闲逛,重椿也非常负责任的给她介绍琼玉的环境。
她现在站的是一个圆形的像个超大法阵的地方,是山的半山腰,这一看这山还挺高,往外看,其他山峰都围绕着这里成一个圆。
“这里是琼玉的中心,明日的新弟子大比会在那边举行。”重椿指着那一座圆形擂台说。
莫芙谣看着重椿指着的地方,疑惑的问出了口:“重椿师兄,新弟子大比是什么啊?”
“就是刚入琼玉派的新弟子的测试,不太重要,不过琼玉派的所有人都会在场。”重椿解释着。
刚好一群出去除魔的弟子回来,这一群人有男有女,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子,看着不过十七八的样子,他看见重椿他们,抬脚往这边来。
站定后张口问:“师兄?你这哪拐来的小师妹,怪水灵的。”
说完还打量着莫芙谣,瞧着眼生呢,没见过。
“星稀不可胡闹,她是墨鹧仙尊的徒弟,你可得仔细点自己的皮。”
星稀这一听,原本只是调侃突然就变成了好奇:“她就是啊?看这水灵的模样,我还以为是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收了个徒弟呢!”
星稀跟柳掌门一样咋咋呼呼的,一看就是亲传没跑了,他这几句话,把原本在这里做自己事情的其他弟子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还有人小声地偷偷和旁边的人说:“她就是仙尊的徒弟啊?原来仙尊真的收徒了。”
“看着年龄不大,就是不知道什么本事让仙尊收了她。”
……
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人加入讨论莫芙谣是仙尊弟子这件事。
有不少人偷偷打量她。
莫芙谣:或许应该是看我种田的天人之姿吧。
“你就是那个入门了不知踪影的莫芙谣?”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都往这道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一个手持鞭子、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往这边走来,那表情仿佛莫芙谣欠她几千两银子似的,倒是她脸上有个特点,额头中间有一个印记,是浅紫色的,形状像水滴又不像,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看着不像琼玉派的弟子,弟子们可都穿着弟子服。
等到人站在莫芙谣眼前,莫芙谣还没回过神,她身旁的重椿却开口了:“杜小姐。”
这个被称为杜小姐的人没有回答重椿,反而看向莫芙谣,厉声的说:“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当仙尊的徒弟,我可听父亲说了,你不过是连一个灵根都没有的废物。”
好刻薄。
说完轻蔑的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莫芙谣又补了一句:“你这样的人在琼玉里烧柴火都不配。”
莫芙谣:对对对,你怎么知道,快送我回家。
虽然莫芙谣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不敢说啊,毕竟是他们拘着不放人啊,她一个弱女子又跑不掉。
莫芙谣装作一脸气愤的反驳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真是毫无教养!”还跺了下脚证明她被这个话激怒了。
“我可没有说错,你看你这副样子,没教养的是你吧,烧柴火都抬举你了。”她的反应正中杜小姐下怀,她就喜欢看别人跳脚的样子。
她仿佛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火似的,愣是要多说几句浇点油:“我在琼玉看见你,简直是污了眼睛。”
没等莫芙谣说什么,重椿已经忍不下去帮她怼了回去:“杜小姐,这是琼玉派,谁收谁为徒可不归你管,时候也不早了,星稀送客。”
星稀:吃个瓜来活了?
星稀收到指令也是反应迅速的过来送杜小姐了:“门在那边,杜小姐请吧。”
星稀对着大门做出请的动作,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突然吃瘪的杜小姐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反应过来后抬脚就要走,走的时候还看着莫芙谣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高傲的很呢。
也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羞辱人干啥,或许是闲的吧。
看着杜小姐走掉的背影,莫芙谣开口问重椿:“重椿师兄,她什么来头?”
这么嚣张,还能在琼玉乱逛,以及身上穿的戴的,家里不得是什么大世家,家财万贯的。
“没什么大来头,不过她的叔父是掌门的师叔。”重椿平静的开口,像是在讲一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样。
莫芙谣:这叫没什么大来头?这后台硬的可以把我砸成肉酱。
这一插曲过后,重椿带着莫芙谣继续逛着琼玉的各个地方,好一会儿后,莫芙谣说逛不动了,重椿就送她回福宁小院了。
莫芙谣这一天就这么平静的过完了,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这么平静。
莫芙谣的便宜师父此事在他的灵悟殿一如既往的打坐。
跟上次一样,依旧是有突破的趋势,殿外的雷劫都酝酿好了,雷云黑的仿佛黑夜一般。
在最后关头,墨鹧一鼓作气,在成功的节骨眼上,硬是跨不过那道坎,外边如同黑夜的雷云也硬是散了,这次倒是比上次惨些,境界都掉了。
墨鹧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他不甘心,为何祖师能飞升,而他几次飞升都失败,难道是他的方法用错了?
能飞升的早在几万年前都升了,哪里留有什么飞升的方法,现在都没人飞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真的如穷果所说的人之飞升,艰且难矣。
墨鹧在多次的飞升失败后就愈发的沉默寡言,也不愿意参加门派的大小事宜,大概是修行失意导致他像万年寒冰吧。
墨鹧有些泄气。
他整理好自己后,又想到,明日似乎是新弟子大比,往日不参加的他竟然在考虑这次去不去。
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叹了口气:“今年,就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