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平静下的汹涌

这些时日以来，《该隐和亚伯》剧组始终都很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制片人追加投资，有了钱，剧组每个人都能或多或少地沾些财气，再不济，大家工作的环境变好了，就连盒饭都比以往变好了很多。

氛围变好了，大家都变得宽容了，对艺人们来说也是好事，起码NG次数多了，也不会造成低气压，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些老演员们的状态被积极调动起来，表现竟是越来越好了。

内部环境变好，外部环境也不错。

《该隐》引起了不小的话题，虽然还是比不上《花样男子》，可是苏志燮和申贤俊的话题性也很大，讨论热度节节攀升。

而且，根据制片人助理带来的消息，华夏那边有意预定《该隐》的版权，不仅进账一笔收入，将来大家说不定都能获得一笔奖金，艺人们说不定也能凭借这次机会，打开或加强在华夏的名气。

这么多好消息中，唯一让人感觉不太爽的是，《该隐》的收视率一直被同时间段的竞争对手压制，始终排在第二的位置。《该隐》的收视率升少降多，而《即使讨厌也要再来一次》却在稳步上升，眼见差距在慢慢拉大。

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一点，在片场也没人谈论这件事。

制片人金灿泰来到片场，不多时，导演金亨植便喊停了拍摄，和编剧朴继玉被叫到了导演的休息室。

金灿泰阴沉着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和片场里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金亨植和朴继玉两人心里清楚，金灿泰是在为收视率发愁。

“砰！”

金灿泰使劲拍桌子，把面前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是金灿泰接下《该隐》任务后，第一次发脾气。

“我本来不想给你们太大压力，给你们一个宽松的环境，希望你们能够创作出更好的作品，现在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金灿泰声音不急不缓，可是语气中的怒意咄咄逼人。

这其中，编剧朴继玉的压力最大，因为导演金亨植是签约导演，和陈赫导演差不多，也是一个“工具人”。

平时在片场朴继玉喜欢把这种“等级关系”表现出来，大家也都对他更为尊敬。可此时，这种优越感就变成了更大的压力，压得他心神不宁。

“金课长，是这样的，我们的剧情刚刚展开，而《即使讨厌》马上就要达到高·潮了，收视率肯定会有所起伏的。”朴继玉硬着头皮解释，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佳回答。

金灿泰阴沉的表情却没有因此收敛，反而眼中透出了阴厉的神色，宛如毒蛇一般盯着朴继玉。

“你跟我说这些？《即使讨厌》都是什么人？朴艺珍、郑糠云。我给你的是什么人？苏志燮、申贤俊、韩志旼、蔡贞安。演员的号召力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你在这糊弄我呢？！”

朴继玉冷汗津津地不敢言语，他终于体会到了反噬的滋味儿。明星咖位大能拉高收视率，当收视率不好的时候，粉丝们只会把责任推到导演和编剧的头上。

而在电视剧剧组里，编剧则是“罪魁祸首”，谁让人家电视剧导演是“工具人”呢？

金亨植导演沉默不语，实际上心里却高兴地要死。朴继玉喜欢在片场拿捏他，他懒得理会却也烦的不行，如今朴继玉遭到反噬，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但是，绝不能表现出来。

金灿泰也认为电视剧导演就是个“工具人”，所以他并没有针对金亨植个人，而是两人一起敲打。

金灿泰耷拉着眼皮，声音平稳地说道：“现在一切看起来都不错，各方面势头不错，版权也谈的差不多了，但是你们俩要明白，收视率才是一切，我是期待这部剧能够成为SBS电视台的年度大剧的，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挥舞完大棒，金灿泰明白也要给一些甜头才行，他放缓语气鼓励两人：“好了，我之所以发脾气是因为收视率始终没有起色，我的压力比你们俩要大得多，你们能理解吧？”

拉来大笔资金，抢夺《灿烂的遗产》的资金，这些都是他厚着脸皮要来的，消耗的都是他自己的信誉和威望，要是拉来了更多的资金，收视率反而降了，对他来说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金亨植和朴继玉心里都明白，所以两人都乖乖地低头挨骂，谁都没有反抗的心思。

金灿泰做最后的总结：“你们不要泄气，要努力！《花样男子》的收视率也是一步步提起来的，我希望你们能够以此为榜样，多加努力！”

金亨植痛快地答应，朴继玉则是心头一紧，刚刚放松的压力又加倍回来了。

像《花样男子》一样？你做梦呢吧？《花男》现在的收视率奔着35%去的，自己这边的收视率连15%都难保，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朴继玉一脸苦相，硬着头皮打哈哈，却是不敢明白无误的答应。

金亨植看着平日里喜欢鼻孔看人的搭档，终于憋不住，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金灿泰余光扫见，严厉的目光扫过去，金亨植浑身一颤，连忙收敛笑意低头装死。

金灿泰并不关心手下人玩职场勾心斗角，但是你要是影响到他的利益，他绝对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社会的残酷。

“好了，你们……”

敲打完两个手下，金灿泰不想再看到他们，便准备让他们滚蛋，这时，助理敲门进来，看到导演和编剧都在，他顿了下脚步，又快步走到金灿泰的身边，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金灿泰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狰狞，朴继玉心中预感不妙，可是这个时候逃跑只会遭来更大的打击，只能咽了口唾沫，心里想着自己是该先抱头，还是先蹲下。

“西八！”金灿泰咬着牙，罕见地爆了句粗口。

金亨植低头看着搭档的双腿不住地哆嗦，忍不住嘴角勾了起来，而下一秒，他的嘴巴彻底歪到了一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久久地回荡。

金亨植捂着脸，满脸惊愕地看着阴沉着脸的金灿泰，完全被打蒙了。

“课，课长……”

助理看着一脸懵逼的金亨植，在心里微微地叹气。

金灿泰腮帮狠狠地鼓动，对金亨植恨得咬牙切齿。

金灿泰猛地站起身，金亨植身体缩到一旁，下意识地想要抱住自己的脑袋。

“你这个狗崽子，整天想着那些没用的小心思，害得老子的版权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