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慕家家奴给他讲起飞仙御剑的故事,都会仔细的聆听,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他对生命的奥妙,感觉到了一种新奇,忍不住让马车加快,三日,便到了。
繁华撩人,眼花缭乱,对这里更是一份向往,待他走到慕府,不巧的是听说慕家小姐已经断气,给了些灵币,让他早早回去。
听闻慕家小姐冰若天霜,生的一副好身姿,迷死了许多人,又想起这样回去实在丢脸,怎么说,莫说看一下天33香绝色,不枉此生,也要讨上更多灵币,混吃一顿,听说慕家很有钱,这种事可以吹一辈子。
王真拉着他离开,他偏偏跪在外面哭起来道:
“都怪我不好,走的太慢,耽误了您的病情,希望您看您老最后一眼,不然我此生不安。”
一边哭,一边磕头,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慕家老爷本想甩个脸色,把小姐死的责任推卸给他,找个心安,如今,只能请她进去。
他边哭边跪,突然发现在《万药法》中记载,这种只是冰致导致,应该是某种功法的原因,额头尚有一股热流,丹田也在。
“我有办法救她,不知道可否让我一试。”
“此话,当真”
慕老爷从悲痛中,欣喜道:
“若是真的能够治好小女,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她母亲死的早,可怜的孩子十二岁就得了不治症,如今六年了,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
那小姐两个碧玉的小眼睛,一双玉肤小手,清若悠香,动似芙蓉,宛若仙女一般,下人才会道:
“我看她是企图小姐的美色,多看一眼,您不要被骗了,小心为好。”
“你要是治不好,我就让你跟小姐陪葬。”
待他们走后,只见心中默念《天隐帝诀》的引灵法,手放在额头。
………………
远处,钟声吸引了他,他便做打油诗道:
“巍峨青山不绝色,禅树险石玄玉崖。
方穷道心一分二,慕见落山戏川流。”
又见山峰中有许多弟子,每日握剑长啸,真想与对方来个真刀真枪,飞天遁地,行走云层中,除暴安良,行侠仗义,成为万人瞩目的英雄,如今,想到又要回去,心中凉了半截,手中拿着一根枯木,用力去掉枝干,比划着,好似自己就是万众如一的盖世英雄。
“灵哥哥,你在这里,我们该回去了。”
他不愿意违背她的心,可是有时候发现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对那田园生活,就算发愁过,可是她只要能够从中找到一点满足,就会分享着自己的成功,比如一颗菜长大了,一个美味可口的菜,一次超过去年的丰收,他自己却一直有一个走出去的梦。
她出来时候还让王大哥照顾家中的猪,一些其他小动物,还不忘记重复叮嘱,生怕牲口有什么闪失,每天脑袋中都想着这些,可是苟老六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好了,过来,陪我看日出再说。”
他尝试着挽留,说句实话他在等待慕家的消息,好消息与坏消息对他来说都重要,他从来没有使用过,人生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赌注,当你陷入被动的时候。
“人生就像这日出,日落了也许就是人生。
我陪你看日出,只是为了有一天这个世界没有日出的时候,我就是你的日出。”
“或许,我们生活在虚无缥缈的地方,当有一天我们老了,你会发现开始与结尾的弧度就是一个圆。
我只是等待,等待这个圆更大,更宽,让我的心看到一个完美的世界。”
云霞出山林,云层,落入海底,最终化作一张油画,想来许久,他也未曾提笔写下一个字,太阳划破宁静,晒过脸庞。
“慕老爷有请二位,希望二位可以留在这里。”
慕老爷见苟老六坐下,又见慕天雪坐在旁边,白色青衣,秀玉肌肤,下人左右站立,甚是威严。
“感谢你救了我家小女,天雪,还不谢谢救命之恩。”
他只轻饮茶水,淡淡一笑道:
“这些小事不足挂齿,听闻慕老爷家中藏书无数,不知道可否一览。
常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看书中自有:“奥妙法”。”
慕老爷对着众人道:
“以后,这位公子可以随时进入书房,听闻公子是种地为生,为什么对这学问二字,有了执着。”
苟老六自然明白他话中含义,只是心中执着了修仙,就好像攀爬一座山一样,向前遥望只是为了凝视海洋,又希望漂洋过海看到更远的太阳,最终也许走不出山,也许看不到最长的太阳,但是他有无限潜能,无数次对新事物认知的兴奋,都足矣!
“打破贫瘠的规则!”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这样你就可以富裕了。”
“我也需要快乐,生命的快乐就是追寻梦。”
“梦也许是一场空。”
“当行的足够远,虚空都在身后,可是不走,永远都是一场白活。”
他说到这里,才明白王真只是想做一个踏踏实实的人,而他是那空的梦。
他也在琢磨,慕天雪眼中对他有光,光代表了梦中的星空,孤独又遥远。
他回过头,错过了一次机会,他不可能留在这里,又重新回到了那个村庄,这已经是他能够为王真付出的一切,夜色中,他也曾询问过自己,也曾,偷偷用竹子做了一柄剑,像小说中剑客,修士那般,斩妖除魔,他也曾假装手握扇子,行走中飘逸人间。
他决定教她识字,他醒悟中第一次觉得应该去改变她,她愿意,他也曾经认识一些文字,不过他要教她字的理念,一种由无数字组合成的经验,漫长岁月中,她逐渐在幻想和他的思考的对话中,重新踏上了去往大都市的路,便已三年。
慕天雪成了天仙门内门弟子,听说他来,便把如今天仙门收徒之事告诉。
他眼神中充满了喜悦,掩饰不住内心的狂欢,他反复在床上来回翻滚,甚至一整夜都在修炼那可有可无的功法,他要让人知道他的名字,要篆刻在天仙门的石碑上,像李守仙,李镜辰,慕雪,狐族青丘一般,享受无数后人膜拜,焚香。
他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只是慕天雪对他描述他的偶像,偶像对他来说就是精神,一种可以打破底层命运的信念。
他早早穿起衣服,第一个走在一百零一步台阶的顶端,那是神圣而庄严的地方。
他做到了,只是当一个老头子,白发苍苍的问起他的年岁,便也不停的摇摇头,他尝试着第二次,第三次,他要用诚信感动上苍,这是神的故事,他排了五次队,结果天仙门最后只剩下他,他知道与修仙永远没有了缘分,不管如何努力,他后悔为什么三年前没有来,那时候刚好十八岁。
天仙门很大,峰峦相连,四周密林环绕,林外是一处雪山,此处正门大堂上左右低矮的房子是休息的地方,后有一片竹林,竹林左下一个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有一棋盘,慕天雪住在靠后的一间稍微小点的地方。
第二日,第三日,他继续等待一次机会,许多人把他当成疯子,傻子,他望着他们穿过那片森林,森林很远,远的没有尽头,又穿过悬崖峭壁,最后只剩下三分之一,他足足等了七天七夜,饿了就吃旁边一种红色果儿,最终实在坚持不住,正常的走路的肺都气喘喘吁吁,此后,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新来的基本上是一件灰色衣服,其次是青色,像慕天雪是白色衣服,他开始喜欢白色衣服,或许他永远无法清醒了。
他开始琢磨那本书的功法,他也把慕天雪交给她的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试图通过乔装成外门弟子,偷师,结果被打了一顿,又想着找一个最接近的地方,爬到树的顶端偷学他们修炼,结果还是被巡查的弟子发现。
王真也开始感觉他疯了,她收拾行李后,又选择了陪着他胡闹,他逐渐想明白了,便开了一家药铺。
只是这一次,他把药卖给穷人,实际上那本书也记载有炼丹术,一些奇奇怪怪的炼器和阵法,他已经记得七七八八,只是生命攸关不敢乱用,稳妥为上。
可是由于周围药是卖给穷人,质量堪忧,又贵许多,很快便倒闭,一气之下把《万药法》烧了,那本《天隐帝诀》也烧了,只是他反复中已经全部记住,曾经还曾想收个徒弟,也教了王真许多,如今对药也有许了解,也算一种机缘。
“这世界也许最开始它们各种图形,可是运行中力的旋转抹平了它的轨迹,最终成为了你的形状,命运的年轮也许是如此朝着自然力的旋转而相遇吧!”
他开始等待下一个机会,他相信这世界的圆,是轨迹的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