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越之我当异世界兽后的日子(三)

(1)

阴雨密如紧促的针尖,洗刷着傍晚寂静的慕尼黑,氤氲的水汽混杂着半浓不浓的雾气,在昏暗中渗透着莫名的诡异。

俄而身后传来几声狗吠,她悚然一惊,忙转头,背后却空无一物——事实上,她一路走来,风声鹤唳,如是几番战战兢兢后,她停在了一处偏僻而闭塞的陋巷里,轻车熟路地来到最深处一扇似乎已年久失修的木门前。

“吱嘎——”刺耳的声音穿破了僻静,令她浑身一颤——门开了。

(2)

伊迪斯·金斯利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弄得锅碗瓢盆叮当作响。事实上,对于一个像她这样年轻而经验丰富的女人而言,准备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根本无需如此大的动静,.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抑她心中的惴惴不安。

随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伊迪斯的手竟开始颤抖起来。门开了——他回来了。

皮尔·斯特兰德和他的军官朋友在一起大声说笑着。良久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妻子。他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一阵歉意涌上心头。他快步上前拥住了她:

“亲爱的,十分抱歉我未能提前打招呼今天我会晚些时候回来——可是你看,今晚我们有客人。”

她不动声色地挣脱了拥抱,“你总是这样,党卫军真的有那么多事要你做吗?”她幽幽地说道:“元首很重要,工作很重要,朋友很重要——莫非家在你心中一文不值吗?”

他似乎真的惹怒她了。皮尔不敢再多言。倒是他身后的两个朋友在一起哄笑着,其中一个还用胳膊肘捅了捅有些手足无措的皮尔。

他回过了神。两个朋友正盯着伊迪斯姣好的面容发愣,眼中透出了不言而喻的欲望,伊迪斯抬头对上那目光的刹那,浑身又是一震——下一秒,她便被一只温暖的手拉着,她被丈夫拉到了身后。只这一个动作,便让伊迪斯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是青梅竹马,多少次,每当危险的气息临近,他总是第一时间把她拉到他宽阔坚定的背后。只是如今这股暖流中,还夹杂着丝丝苦涩与痛楚。

伊迪斯默默地退出了厨房,听着丈夫独自与他的朋友用餐与交谈。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聊到1938年祖国出兵吞并懦弱无能的奥地利,聊到同年9月元首会见各国主要首脑,聊到元首的雄才大略及所有的德国公民都无需再挨饿,聊到他“清除卑贱无用的种族”的英明决策——

伊迪斯的心猛地收紧了,她曾亲眼见到过克拉克夫的犹太人遭到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也曾听说过那座恐怖的杀人机器,奥斯维辛······

她轻轻地踱着步,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拿出了纸笔,一边凝神窃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欢笑与谈话,一边飞速记录着厨房里传来的所有她认为有价值的事······

(3)

那座房子里,昏黄的煤气灯下,伊迪斯·金斯利握拳举于头顶,锋利的指甲刺进了肌肤,但她浑然不觉。她对着红旗上镰刀与锄头组成的图案庄严郑重地宣誓,听从指挥,永不叛党······

尽管被迫转入地下,共产党人一致决定站在同盟国这一方,与纳粹鬼子抗争到底。这里——她入党的地方,将作为情报中转站,而情报的来源······她感到胸口一阵压抑,努力将这些黑色的念头打压下去,但她很清楚,这背叛了丈夫,甚至背叛了祖国的事实已无法改变,这将成为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大石头,压得她整日整夜无法呼吸。

从此,她的生活将被完全颠覆。

(4)

她怀着恐惧与他在一起,一切与纳粹有关的事物都让她浑身抽搐,胆战心惊。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他带她去党卫军成员工作的地方——办公处的背后便是一个小集中营——那里传来的凶恶的狗吠声与惨叫似乎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她面色惨白,皮尔急忙拉着她快步离开了那里。后来她失眠了近一个星期。

伊迪斯做着深呼吸,努力压抑着泪水,凛冬将至,冰凉的空气寒彻肺腑。她似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伊迪斯,你怎么了?”

“······”

“伊迪斯?”

“皮尔,我们······真的没有选择了吗?一定要让这些可怜的人流离失所、死于非命吗?”

“嗯······伊迪斯,你要明白,为了让我们大量的工人、失业者、农民与中产人士的生活得到改善——犹太人偷走了本来属于我们祖先的东西,包括财富,现在是时候让他们还回来了。”

“伊迪斯,元首曾经说过‘要么这样,要么那样’‘生命不允许脆弱,胜利才是判断善恶的唯一标准。这个世界没有正义与邪恶,没有好与坏,被称为好的是那些实力强的人’。为了国家——为了你、我,我们别无选择。”

(5)

1950年春,《斯图加特》报刊社的年轻记者一阵手忙脚乱,似乎有些兴奋过头。尽管莱因哈特·卢卡斯还是缺乏经验与沉着,但这并不影响他出色的才能与激情:今天他将要去采访一个对于二战胜利有着关键性作用的人物。

年近不惑的伊迪斯·金斯利坐在安乐椅上,密布的皱纹过早地爬上了她曾俊美的脸庞。那个终日生活在战战兢兢中的女人已不复存在,她面带着微笑。那是一种挺过了苦难挣扎的洗练与最惨烈的煎熬后才会焕发出的平静与安然。

她热情的招呼年轻的记者坐下。享用完蜂蜜蛋糕与咖啡后,他问道:“夫人,我们的采访可以开始了吗?”

她微笑着颔首,示意可以了。

“夫人?请问您对于人们所说的是您‘成功帮助实现了这场旷世之战的转折——库尔斯克会战的胜利’,您有什么看法吗?”莱因哈特单刀直入。

看似普通的问法中实则隐藏着刁钻的锋芒,但伊迪斯平静得恍若不觉。

“记者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不介意听听我的故事吧。”

莱因哈特大松一口气,暗自窃喜毫不费力挖到了有价值的材料,忙拿出了纸笔,挺直了腰背。

“就从那时,我决意加入KDP的那一刻说起吧······”

(6)

一个真实的梦魇。

那是在11年前的九月,那段时间里,皮尔在党卫军中的事务多得堆积如山,常彻夜未归——事实上,那时的我并不能理解他为何会对纳粹的“卐”字锦旗如此着迷,却忘了我们国家的许多人正因为那份条约而将耻辱转化为仇恨的病态心理,包括阿道夫·希特勒——我个人也认为这种“迦太基式的和平”对于德国人民的确不人道。

也正是那时候,我党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因为我家庭的特殊性——当时他们负责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为同盟国各大部队提供情报,却苦于没用可靠的情报来源,而我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转折点,我不是纳粹,但我丈夫是海因里希·希姆莱手下的得力干将。

我并没有立即同意入党。鬼使神差,抑或可以说是机缘巧合般,我独自来到了波兰旅行,当我抵达克拉克夫时,那里的景象简直是我终身的噩梦:已经失去生机的城市、遍地残垣还有尸首——多数是犹太人的,以及扛着步枪耀武扬威的纳粹士兵。

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天一个男孩——大概是纳粹的漏网,苦苦哀求我帮他把他母亲的身体拖进一个隐蔽的地洞以免受凌辱,那时他脏兮兮的,唯有一双尚且明亮的蓝眼睛还透着困兽才有的垂死挣扎,其余的,都绝望了。

我同样忘不了我们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迂回的德军士官撞个正着,他抽出了他的毛瑟手枪——男孩倒地时的无助与惊恐至今仍在我的眼前。看到他猥亵的目光,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先杀我。那一刻,我的血液似乎都结成了寒冰。但,上帝保佑,多亏他能听出我的德语带着慕尼黑的口音,否则我大概已经被送进奥斯维辛了。我告诉了他我的丈夫,他将信将疑。我之后的三天被关在军营里一个独立黑暗的囚牢里,直到皮尔带着一脸怒气地赶到——他的出现总是能让我无论身处多大的险境都倍感安心。和其他纳粹高层不同,他的作风很正派,至少在私生活上。

一番交涉后,他们不得不同意皮尔将我接走——皮尔的军衔比他们高得不止一星半点。

当晚我伏在他怀中,问他,我们真的没有选择吗,真的要将这些可怜的人赶尽杀绝吗,他只是轻轻撩开了我这几日以来变得凌乱不堪的发丝,无奈地告诉我,没有。

回国后的第三天,我就瞒着皮尔,加入了共产党。

我知道,我背叛了丈夫,背叛了元首,但我清楚,我应该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我不能背叛生命。

所以,我从未后悔——即使顶着再大的压力与风险。

(7)

那一天晚上,我又从皮尔的那几个朋友眼中见到了那种罪恶,但多亏有皮尔——在他的身后,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爱与包容,但这也让我一度感到负疚于他。

我听到了纳粹的最新计划,很狂妄,四个星期到两月击溃苏联······盟军那时还不知道呢。

第二天晚上,皮尔依旧留在了党卫军里,我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冒着雨来到了那里,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他们,再由他们转告苏联方面以作应对之策。

那时,我已经知道了,皮尔兼任第六集团军的军事顾问,将随军出征,或许会因为我的背叛,而彻底失去他。

心底,有个声音在刺痛着我:“他是你的爱人······他多么优秀,却将所有交付给你,而你这可耻的叛徒······你忘了吗,每当你遇险,是谁将你解救······”

从此,我不敢再直视皮尔的眼睛,不敢面对他的关心与守护,我知道,自己不配。但,希特勒至少说对了一句话,不是吗:“要么这样,要么那样”。命运选择了我,而我别无选择。

我们可怕地生活在一起,一个怀揣真心与爱意,另一个却带着愧意,如履薄冰。

(8)

“后来,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胜利了,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但他没能挺过库尔斯克战役······”伊迪斯的目光越过了莱因哈特,望着窗外湛蓝的晴空逐渐被如血的残阳染成红色,依旧平静如一泓秋水。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活似乎平静的一如既往,”她继续娓娓道来,“但我感觉到,心中有某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角落正随着他的离去永远崩塌沦陷,直到1945年——”

“如果他还活着,我会亲口告诉他这一切,我并不奢求他的原谅,但我相信,当他看到人们不再受压抑与死亡的威胁,可以在温暖的阳光下拥有新生时,他会理解我所做的一切并悔悟的。”

多少年了,尘封于心底的那段旧的胶卷啊······伊迪斯用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起身轻轻拍了拍眼前已呆若木鸡的人……

注:

1、远古兽人族成年二十岁,步入老年大概在二百八十岁左右,有人长有人短,要看身体状况。而进化后的兽人族二百岁左右身体就步入了衰老期,他们唯一不衰老的就是智慧。

2、雌性成熟期就可以受孕一直到年老期之前,但是生育率还是很低,而且大多生育的都是雌性幼崽,而且二十岁之前养不好很容易夭折,相反雄性幼崽虽然生的不多,但是却很容易成活。

3、远古崇尚武力,兽形雄壮的雄性很受雌性的欢迎,那个时期雄性和雌性地位平等,大多由雄性照料爱护雌性,一生一妻,十分忠诚。

4、万年进化后,社会形式渐渐变了,雌性地位颇低,沦为雄性的玩物,主要功用就是生育和泄欲。

5、远古兽人族寿命三百年左右,修炼成神兽寿命会无限延长。

6、万年后兽人寿命仍旧三百岁左右,但是年老期加长了,成熟期缩短了,因为环境在改变,他们不用再依托武力,身体状况也跟着进化,不!应该说是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