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田工地。
吴良满脸阴郁的走了进去,也没人阻拦,谁都认识这个大胖子。这个身材太有辨识度了。
直奔办公室而去,想了想,在办公室门口抽了一根一米多的螺纹钢,礼貌的打开门,礼貌的关上门。
然后……!
噼里啪啦,啊啊啊啊~!
“死胖子,你疯啦!”
一个呼吸的时间,里面就传来了惨无人道的惨叫声,嗷嗷嗷的叫唤着。
那是大深来自生理上的恐惧和灵魂深处痛苦的呼唤。
“玛德,让你骗劳资,让你踏马的想杀劳资,劳资不过是拿个工资而已,你居然要杀劳资,大深,劳资今天打死你。”
大深拿着板凳缩在简易板房的角落里,眼神惊恐,不断的招架吴良的疯魔棍,像是深夜一条被逼入墙角的十八岁女生。
额头的伤口在哗哗的冒血,身上估计也被抽断了几根骨头了。
这死胖子,真的想打死人啊这是:“嗷~胖哥,胖哥,有话好说啊,你在打,会死人的,你也不想坐牢吧!”
“坐牢,嘿嘿”吴良嘴角疯狂上扬,轻声说道:“大深,那晚上的事,劳资看的清清楚楚,你看看到底谁踏马的去坐牢,六条鲜活的生命啊,你和你弟弟都踏马够枪毙六回了吧。”
“你……你看见了!”
“屁话,劳资当然看见了,你那天早点给我结工资,劳资自然看不见,现在都踏马的回老家了。”
“胖子,听哥一句劝,你那晚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要不然你全家都顶不住的。”
“哼~!你以为我傻吗,把劳资的工资结了,多一分都不要,少一分,劳资就灭了你,在举报工地那点破事,落个重大立功表现,看谁占便宜。”
“给,给,给你,你把钢筋放下。”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简易房的门被一股大力撞开了,小深赤红着眼睛,凶神恶煞一般,手里拿着大锤,恶狠狠一指吴良:“我超你妈的,死胖子,你还没死,老子现在送你上路。”
边斥,边论起大锤,冲着吴良的脑袋就砸了上去,活脱脱的就是要吴良的命。
吴良身子胖,但灵活,可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锤子,也只是避开了脑袋的要害位置,眨眼的功夫,只感觉自己左肩一阵撕心裂肺疼痛,整个人瞬间瘫软,向着地面倒去。
大锤的力道传下胸腔,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受不了这股震荡。
后面跟进来的工友一看,了不得啊,这是要杀人了啊,赶紧三步并做一步,冲进来拉住监管小深,嘴里焦急的说道:“小深哥,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一锤子下去,要打死人的。”
“怕个毛啊,半夜往国道上一扔,他妈的,你信不信,条子都不会查,直接按照交通事故处理完事。”
“……”
真像了,果然是老江湖。
吴良拧巴着五官,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都没太敢用力摸,肩膀的骨头应该是脱臼加骨碎裂了。
反应过来的大深,可不想事情闹大,毕竟这么多眼睛看着呢,指不定就有人背后偷偷报出去,赶紧大喝“行啦,都闭嘴,小深,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和吴良的事情。”
“大哥,这死胖子,不教训一下……”
“滚~!”
小深被大哥一声滚,压的火气直冒天灵盖,可也无奈,直好憋着,不过还是指着吴良的脑袋警告了一句:“操,死胖子,你踏马的给劳资低调点,知道吧!”
大深摸了摸额头的血,看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还要搞事情,一把抄起烟灰缸,就朝着小深扔了过去。:“让你滚,没长耳朵吗?”
看着不服气的小深,推着一群人出去,大深眼里充满了厌恶。压了压火气,铁青着脸问吴良:“胖子,你怎么样!”
这不是关心,而是打开话题,这死胖子看到了不该看的,大深自然希望这胖子出门就被车撞死,可却不能大白天的死在这工地里,那真是黄泥巴上裤裆了就。
吴良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捂着左手,缓了好一会,才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浓痰:“玛德,今天没有一百万,你以为能解决吗?”
吴良也是豁出去了,这踏马的都什么事,我就是拿我该拿的工资而已,你们何必呢。
大深没有把这一百万听在耳朵里,抽起纸巾,捂住额头,哪里是被钢筋头砸出来的一道深可见头骨的口子,看着吓人,其实没多大事。只不过全身都疼的不行,这死胖子,每抽一钢筋,都踏马的能抽断一根骨头,疼得要命。
扶起板凳,抽出一根华子,点上,大概是激动或者疼痛,点火的手和嘴里的烟都在颤抖着。
好不容易点上,这才说道:“胖子,你知道在东湾让一个人消失多少钱吗?我告诉你,只要五千块,你踏马的别太贪心了,知道不,加上你的工资,我一次给你二十万,这钱是我这次干脏活的一半了,你要就拿走,不干,劳资就干你。”
“呸~!”吴良吐出一口血,白了一眼,挂着一只断手,从大深嘴里把烟抢了过来,吧唧的抽了一口,咳咳咳的剧烈咳了起来:“玛德,什么狗屁华子,真踏马的辣嗓子。二十万就二十万,你们那晚的事情,我什么也没看见,以后也什么都不知道,对了,这多出来的钱,是当医药费的。”
大深满脸血的鬼样子,阴深深看着死胖子,吸了吸鼻子,流鼻血了,不禁暗骂一声:靠!这是砸坏脑子了吗?
忍着疼,从柜子里取出两摞子现金,上面还有一张白纸,广咚发展很行,拾萬元整。扔桌子上,不屑的喷道:“一包十万,两包二十万,你赶紧滚蛋,以后别让我在东湾碰见你,明白吗?”
吴良抄起旁边的工具包,哗啦啦的倒出里面的工具,把钱一撸,扣上扣子,不忘回怼一句:“东湾你家开的啊,操!井水不犯河水,嘶~!踏马的,疼死了。让你弟小心点,别她妈的让我碰见。”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个手里拿着工具的农民工,一个个都冷冷的看着吴良,他们是大深的老乡,也是这个工队最早跟着大深赚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