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和自行车（2）

爸爸，你知道的，重庆这个地方就是山多，以及夏季有着“火炉”之称，除了沿途的风景外，我还要迎接一些自然的挑战，先是夏季的太阳，从早饭出门到中午，太阳也是把我炼成了人影和一，汗水在脸上火辣辣的灼烧，眼睛时不时会被侵入，使得行驶变得更加艰难，在一天小溪的旁边有一处小树林，我刚把车扶到那准备坐在树荫下休息，小腿又开始抽筋，大腿肌肉也跟着往里凹陷，喝着小卖部买的水或牛奶，吃一两个面包，热狗恢复一下体力，反而又遭到蚊子的偷袭，寡不敌众，只得浸泡入小溪中，暴露在阳光的直射下，也是无奈之举，溪水清澈且凉爽，带走了我身上大部分的余热，缓解了抽筋的疼痛，不久又重新准备扬帆起航，当头一棒，前面是一座笔直坡度大概30度斜升的马路，看似如此遥不可及的尽头处，是两山形成的缺口，好在以往上初中那会儿家住八楼，还给老妈用提水泥的塑料桶提泥巴上楼顶给她填补菜园，日积月累炼就了这一双爆发型肌肉小腿，摇啊摇，音乐不停，精力不止，就是大腿还会时不时地隐隐作痛，想要在此抽筋，直爆一句：抽你妹！爸爸，不是儿子不争气，只怪这肌肉太不给力了，真把俺气得……好在我知道山的那边是下坡，下坡惬意的风是对我爬坡最好的回馈，我就这样在回镇的路上上坡又下坡，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很累，我对“累”这个词不太接受，这对我来说是自找的挑战与追寻自由的正常情况，不过是一种自我选择，相应的情况或结果也就无怨无悔，心甘情愿的面对就好了，放到之后炒股票日子过的不错之后又开始逐渐走向破产，之后又东山再起，再次衰落……如此反复，我要有心理准备面对一切，换句话说，爸爸，我一直拥有一颗积极乐观向上的心态，只是长期在母亲的强迫和打击下渐渐隐藏起来表现的死气沉沉的，呆板木纳，可它始终存在，人与生俱来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只会在岁月的时光中放大或缩小，也正是如此，爸爸，我从小到大都是属于探索者，天生的冒险家，独自去一片荒凉的山顶上发现那竟然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石碑，经过很多次的马路旁的一个很深的洞口，有着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让我进去一探究竟，发现空大黝黑的内部竟还有一处更高更深的巨坑，带着妹妹捅蜂窝，带着弟弟去寻找诗与远方……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前进探寻生活的真理，真实而规律的活着，打造更强的自己……最终我骑到了镇上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家里留宿，晚上睡觉时白天经受的高温开始在背上刺痛般的复发，同学的母亲是医生，心疼的给我背擦拭酒精还是啥的，同学的父亲则称赞我这勇猛的行为，让同学向我学习，并不禁回忆起和你年少时一起追大卡车的情景，也让我再次陷入了对你沉默的思念……也是越长大越孤单，高中生活对我真实漫长的煎熬，校园生活苦闷，家里生活压抑，我生活在一座没有爱的孤岛上，又是一次家庭战争的爆发，下午我再次骑上了我的自行车远行，没有目的地，不知不觉出了县城，夏天的太阳也逐渐落下，我心中却一直有一种呼唤让我不得不继续向前骑行，骑进山里，寻找一处能泡澡的山间小溪，除去我身体的浮躁，缓和我内心的压抑，愤怒，孤独，难过，思念各种情感，在山中狭窄的道路上时不时会遇到长按喇叭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猝不及防地给我扬起一片砂石的黄色尘土，真是够呛的，继续前进，一股自然的能量牵引着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掉，我在大山之中的一座石桥上俯视山间下的碎石，并无溪水，给人一种空灵的幽静，仿佛天地人融为一体，我身处其中，一声低长的鸟叫，好似来自遥远的国度，是给我带来了什么新的启示吗？不解，继续前进，终于在月亮出来前看到了一处，停车，下山，水清澈且冰凉，晚风也从山间传来丝丝凉意，无妨，脱尽，躺在浅滩和水中，静待黑夜的来临，听水哗哗的在耳边清脆，就在这寂静中死去吧……算了，还是冷的顶不住，终究还是输给了现实，星星出来了，爸爸，我又该回去了，回哪去呢？回去又能怎样呢，网吧才是我温暖的避风港……再一次骑自行车已经是在厦门独自生活了，就像前面所说我买了自己第一辆公路自行车，这么看来自行车总是带我逃离压抑的环境，上学时是家里的，长大是公司的，一套骑行的装备，休息的时候骑着去游泳馆，去岛内的这个区，那个区，骑着去看海，时不时瞄一眼沙滩上的大长腿，超短裙，暗自窃喜，心情愉悦，骑着去山区看小桥流水，看大大小小的祠堂，在这厦门总感觉有神明保佑着我，肯定没有财神，不然早就远走高飞咯，我最喜欢骑去的地方还是当初上班公司在外租房给员工住的那个小镇，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亲切了，就像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生活的老家镇上，邻里挨着邻里，没有高楼大厦让人感到陌生，很是接地气，晚上打工的人坐着厂车下班在这居住，夜市的熙熙攘攘，马路两旁排列着地摊，没有城管的干预依旧显得井然有序，有着一种潜在的规律，还有性格开朗，积极乐观的室友，他的笑和说话的声音也像儿时的小伙伴，自然，淳朴，生活是如此的平凡，给我一种家的温馨，居住处种着两排葱郁的小树，让我想起小时候去老镇上高中学校偷书折方块时的一幕幕，大树下挂着生锈的铜钟，在停电的日子里，老师会敲响来提醒学生上下课时间，那时姨姨和姨叔还是两个老师，教美术的姨叔的一间办公房里有能自动播放古典音乐的电音琴，可能就是那时的接触培养了我脑袋中一些挥之不去的艺术细菌吧，然后越发壮大，浓烈，使得现在时不时会被人称为“文艺青年”，还有用姨姨饭卡刷食堂的肉包子，满满的油脂是我的最爱，还有……那个地方总能勾起我对往事种种的美好回忆，真希望一切都不变的维持下去就好了，然事与愿违，再次骑自行车来看时，一切都变了，那几棵树被砍的只剩下了主支杆，光秃秃的，毫无美感可言，之前住的宿舍也变得人去楼空，员工都搬去了公司新修的厂房，这地方被遗弃了，自然在这的人也变少了很多，相应的许多店铺也久久的关闭着大门，再看这一切显得虽还是有那么多家店开着，我却再也没有之前的感受了，一切变得如此的荒凉，我和室友也去了不同的厂，没有让我留恋的记忆了，我和自行车无处可去了，于是我提了离职，放弃了别人以为很好的办公室工作，在一个星期内也卖掉了我目前最后一辆自行车……一切都在不断的变化中，放心，爸爸，我也在越变越好，成长的道路必须舍弃掉点什么才能给新生长的一切腾出空间，人才会慢慢长大，更加坚强，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