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拉锯

尽管有陷阱的阻碍，黑压压的大军还是出现在王子攸等人面前。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这些人的盔甲上散发出来，不少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跪地干呕。

“要不要回去吃奶啊？没有人告诉过你爷爷我是吃肉的。”

墙外的敌人嘲笑着这些新人。

有年轻气盛的士兵忍受不了这种侮辱，扯开弓弦瞄准了大放厥词的敌人。

“不要着急放箭。”王子攸提醒众人，示意等靠近再射。

“哼！”

士兵不情愿地松开弦，缓缓放下手中的弓。

此时底下的敌人也停止嬉笑，只见从军阵之间走出一名骑兵，来到木墙下传话。

“打开大门，饶你们不死！”

来人嚣张跋扈，丝毫不把眼前的寨民放在眼中。

“啐。”

一口白痰吐到他的头盔上，他愤怒地抬起头。

只见一个壮汉挽弓搭矢，对准他的头就是一下。

嗖，一阵破空声传来，铁箭没入前额，愤怒的骑兵倒地身亡。

躲在军阵中心的首领被气乐了，他看着眼前这些负隅顽抗的贱民。

“很有胆啊。”首领露出残忍的笑容，“我就喜欢这种硬骨头。”

他下令弓箭手列阵，刀盾兵结为盾阵，自己则率领着骑兵部队静坐一边。

刀盾兵手持画着猛兽的盾牌，向前压进，弓箭手挽弓瞄准木墙，负责压制守军，让他们探不出头。

王子攸取出自己的弓，从缝隙中伸出箭头，瞄准着刀盾兵的脚试图射击。

还没等他射箭，铺天盖地的黑色浪潮就迎面而来。

“抵挡。”

王子攸瞳孔一缩，下意识取下背上的盾抵挡。

第一波箭雨落下，巡逻队的盾兵举着大盾挡下箭矢，盾牌叮咚作响，震得他们手臂直颤。

躲在盾下的射手纹丝不动不动，屏息凝神静候敌人刀盾兵靠近。

身后的民房上插满了箭，但是却没有任何惨叫声。

刘七带领着他的人去寻妇孺，桓蠡和徐叔也带着他们的人撤离。

现在留在营寨中的只有作战部队，剩下的人向着南梁的边境线撤离。

“预备，放！”

敌人五百名弓箭手又一次齐射，暴雨梨花般的雨点落在他们头上。

虽然有盾兵举盾，但是漫天的箭还是让不少人中招。

射到脚趾、大腿，扎到胳膊，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刀盾兵趁着射手压制举着大盾迅速接近拒马，挥舞起战刀砍在绳结上，准备破坏拒马。

“弓箭手，保护拒马。”

王子攸放下盾，拿起弓再度捻弦，沉声下令。

下一秒，他的箭就正中一名刀盾兵的胸膛，中箭的士兵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弓术熟练度提升

从盾牌的缝隙间，探出弓箭手的长弓，射向欲破坏拒马的刀盾兵。

由于没有预料到这些刁民敢在箭雨下回击，他们露出的胸膛遭受了致命的打击。

不少士卒仅仅是蹭破了皮，就出现呕吐等状况，不到一分钟就脸色紫红，呼吸衰竭。

毒箭发挥作用，进行有力的杀伤。

但是局部的损失无法逆转大局，乌压压的敌人还是凭借着较高的军事素养，轻松突破了拒马防线，并且伤亡不大。

“骑兵，准备。”

在一旁看戏的首领拿起弓箭，双腿夹紧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后紧随的骑兵们也拿出弓箭，绕着木墙来回射击。

由于机动性高，骑兵们的箭打乱了王子攸盾兵的节奏。

不少人转身挡住骑兵射来的箭，却被弓箭手倾泻的箭雨射中，不知生死。

“半月形盾阵。”

王子攸大呼，手中的角弓不停，每伴随着一声，就有一名射手倒在他的箭锋下。

弓术熟练度增加。

冲到木墙下的刀盾兵用力劈砍，明晃晃的刀锋在木头上只留下淡淡的划痕。

木墙上的矛兵用力戳，同时征召兵们抬起滚木落下。

巨大的木头落在刀盾兵身上，砸的他们是口吐鲜血，还没死透的士兵被矛兵补刀。

一些老道的敌人及时调转姿势松开战刀，揪着矛身就是往下拽。

不少矛兵兵脚不稳被拽下木墙，不省人事，转眼就被一拥而上的敌人剁成了肉沫。

空缺的位置被新的征召兵补上。

从好的方面想，刀盾兵基本上都栽倒在木墙前，只有零星几个返回。

这意味着敌人除非愿意冒险推进，不然就只能僵持。

但王子攸这边状况也不容乐观：征召兵死了四分之一，盾兵死了五分之一，整个巡逻队缩减到三百人。

战损比是二比一，虽然这个数据很可观，但是眼下的形势很严峻。

眼见刀盾兵的攻势没有奏效，鲜卑首领停止了射击。

挽弓十几次的弓手，手指被勒出血痕，松开弓弦的手更是不住颤抖。

“很好。”他怒火中烧，声音忍不住颤抖了。

两百人的刀盾兵折在他的手中，却没有攻下一个小小的汉人营寨，他无法想象自己回去会收到何等处罚。

他强忍着冲动，命令部队后撤。

双方暂时偃旗息鼓，王子攸也有时间处理伤员。

医术熟练度提升

人们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神迹，一个受伤无法行动的士兵，在王子攸手下只是简单包扎一番，就能流利行走了。

医学奇迹啊，王大夫！

夜晚的森林中有零星的火光闪烁，不时传来夜枭的呜鸣。

王子攸没有下令燃起火把，而是带领一小部分眼力好的士兵放下绳子，从墙上溜下扒敌人的装备。

“郎君，他们的装备好厉害啊。”

一名士兵举着从敌人身上扒下的铁甲小声对王子攸说。

王子攸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停，随即继续熟练地摸起尸体。

他们将战利品用绳子吊上木墙，上面的士兵解下东西将绳索再次抛下。

反复几次之后，地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尸体没有扒了。

就在一伙人愉快地舔包时，从森林中传来了马蹄声。

王子攸大惊失色。

坏了，这小子莫不是想偷袭。

他下令打开大门，收回绳索，一行人进入营寨，关上大门。

随后就听到门口传来叽哩哇啦的鲜卑语，王子攸返回木墙上，拍醒一些困得拿不住武器的士兵。

“你们几个爬上去。”

所有人把耳朵贴在墙上听下面的敌人商讨对策。

只听到几名士兵翻身下马，随后听见利器钉入木墙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当一只手扒在墙上时，王子攸和一名爬上来的鲜卑人对上了眼。

“你好，朋友。”

随后一个肘击将对方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