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年知道,如果能够把这座矿山的经营权掌握在手上,那他们今后必定能够大发一笔横财,也能给他带来不少的利益,迅速叫人将这儿严加看守,还不忘对延丰比了比拇指:“你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
贺祈年本来冷淡且不可言笑,平日里的所有温柔也仅仅只给了沈晴砚,延丰还很少见他如此直白地夸奖一个人,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他赶紧摆摆手,但又忍不住翘起了尾巴,“我也没想过,我竟然没有这样的经历。”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贺祈年觉得十分好奇。
延丰摆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其实说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啦,我之前曾经被人骗到过黑矿去做事,当时还经历挺多的,所以对于这方面的种种经验,掌握得比你们多得多。”
贺祈年听了这话,顿了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真没想过,这孩子年纪这么小,竟然还能经历这么多事情。
“你实在不知道当初我到底吃了多少苦,不过也幸亏有了那些经验,这一次才能帮你们渡过难关啊!”延丰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叹了口气,可他还是十分兴奋。
贺祈年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地听,也不赞叹,但是延丰却始终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次不过只是小菜一碟罢了,我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贺祈年却突然对他有些神秘地笑了笑,那笑容看得让人心里直发虚。
“你在笑什么啊?你难道不觉得我这么做真的非常厉害吗?我这么小能经历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延丰摆出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贺祈年故意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眼延丰那浑身黑灰,狼狈不堪的样子,回想起沈晴砚刚回去时那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可怜样,轻轻一笑:“晴砚在家里等得非常着急,我建议你回去之后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不然我可不清楚你会遭遇什么。”
原本还在前面兴致勃勃走着的孩子,回过头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我这次可算得上是立下了头等大功,我为什么要小心?更何况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以为,夫人她也觉得,我是一意孤行?不过你放心啦,她肯定是因为不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我要是和她好好炫耀一下,让她知道了我的成就,她肯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定还会夸奖我呢!”延丰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天真又不知愁苦,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这番任性的行为,究竟让周围的人有多么的担心。
回应他的,却是贺祈年意味深长的眼神。少年不知父母苦,每个孩子都有着过于单纯的理想,忘却了背后父母的担忧。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往回走,刚到了大门口,他们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翘首以盼的沈晴砚。
看到他们来了,沈晴砚有些激动,上前一步,但又顿住了。
延丰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别人夸奖自己了,他迅速扑了上去,语气带着浓浓的兴奋:“夫人,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立下了多大的功劳?我之前就曾经在黑矿工作过,所以在里面事情都没有,而且我这一次还找到了一处金矿!”
“如果你看到那一处金矿,肯定会赞不绝口的,目前那个秘密基地只有我和侯爷知道!”延丰说着说着,又露出了炫耀的小表情。
沈晴砚听到这番话,沉默了许久,只是冷眼望着他。
延丰得意洋洋,完全没有意识到沈晴砚投在自己脸上的冰冷目光。
他刚说完,本以为迎接自己的是一通夸奖,可没想到的是,沈晴砚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那一巴掌打得他并不痛,但却让他愣了一下,他有些委屈地抬起头看了沈晴砚一眼,却发现沈晴砚眼眶隐约发红,声音还有点发抖。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沈晴砚咬了咬嘴唇,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泄露出的哽咽。
“你知不知道你偷偷跑进矿山时,我到底有多么担心,你难道不清楚,你对于我而言,到底有这么重要吗?”看到面前这张脸,沈晴砚就能够回想起自己先前对孩子的种种亏欠,越发想要将那些好全都补偿在延丰身上。
延丰没有想到迎接他的会是这些,可是看到沈晴砚那眼中含泪的样子,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隐约能够明白,或许是因为沈晴砚只在太在乎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她面对的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她又何必如此担心他,何必在他取得一点小成就时这样责备他呢?
心中越发羞愧,取得成就的喜悦也逐渐被内疚冲淡,延丰不自觉回想起自己那一夜曾经许下的承诺,他答应过沈晴砚自己以后要做一个好孩子,要做一个如同她儿子一般优秀的孩子。
他这么做,怎么能够对得起沈晴砚?
“夫人,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了,我绝对不会这样任性胡闹了!”延丰一脸认真。
沈晴砚已经没有继续打他了,只是默默地把手垂了下来,望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怜惜与疼爱,但还是强迫自己冷下神色,语调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去洗手,赶紧吃饭。”
丢下这句话,沈晴砚转身就走,延丰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有些脏兮兮的,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迅速跟了上去,乖乖洗了手就坐上了饭桌。
饭桌上氛围有些尴尬,贺祈年屡次给延丰使眼色,让他不失时机去讨好一下沈晴砚,省得招她伤心。
延丰笨手笨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干巴巴地咽了口口水。
几家欢喜几家愁,如今他们已经掌握了矿山,贺祈年下决心要好好开发,不能将这座矿山落入他人之手,但矿山被封查的消息迅速传到了赵元徽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