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258.自作自受

丌官玉还是没有理他,鳞元看不懂公子这是在闹哪样,挠了挠头,忽然走在前面的丌官玉没有预兆的停了下来,鳞元差点撞他身上,也跟着停下来。

他以为公子忽然停下来,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吩咐他,可等了一会儿,他却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呆呆的站了片刻,便又继续往前走。

鳞元看不透他家公子的意思,便只得继续一脸困惑的跟着。

丌官玉去了书房,只是进去没过一会儿便又出来了,对鳞元道:“备马车。”

鳞元问道:“公子要出门?”

丌官玉:“进宫。”

“可需要通知茱萸姑娘?”

丌官玉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不带她。”

“哦……”

鳞元去备马车的时候,正好看到言子仪母女俩收拾了东西,在往外走。

鳞元心道:竟然走的那么快?看来夫人是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二人了啊。

其实并非是国公夫人见不得她们,非把她们今天赶走不成。

只是言夫人为了避免别人落井下石,趁机去敛他们的财,于是才决定赶紧离开国公府的。

二人手上有银子,自然走的并不落魄。

除了那些国公府里的丫头他们带不走外,自己买来的下人还是能带走的,管家之前本来得了老夫人的暗示,要派几个人护着他们去庄子上的,但见她们自己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加之,言夫人也不信任官家安排的人,于是管家也就没管这事儿了。

言子仪看到鳞元拉了马车,以为丌官玉可能在马车里,便伸长了脖子看,言夫人拽了拽她。言子仪没见到丌官玉便失望的离开了。

一行人刚离开,丌官玉才从国公府中-出来。

待他上了马车,鳞元便跟他道:“公子,言夫人和言小姐已经离开了。”

他话说出去,没听到公子的回应,心中也是拿不准他听到没听到,不过也不是什么紧要事,公子便是听到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进了宫,丌官玉便去给小皇帝上课,只是却总心不在焉,读着某段话时,便会忽然停下来,然后像是在想什么事一般。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又继续。

锦凛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便问道:“先生可是在忧思定疆蛮人来犯之事?”

私下的时候,小皇帝已开始唤丌官玉为先生。

丌官玉瞬间回神,道:“定疆位属北地,每至冬季日子比之大锦国还要艰难得多,因此他们虽然屡屡骚扰边境百姓,不过是为了抢些吃食罢了,多年都未有大动静。而今竟敢起兵造反,若非早已有了野心,数十年来一直在韬光养晦,暗养兵力,便是已成为了别人手中之刃。”

话落,他拿出一张世界與图,手指放在定疆位置之上,旋即往旁边一滑,放到了与定疆相邻,正好与大锦国呈一前一后将定疆夹裹在中间的,云随国之上。

锦凛看着他指的地方,面露凝色,“先生的意思是,定疆与云随国结盟了?”

丌官玉:“恐怕非结盟这般简单,更有可能是定疆早已成了云随国的地盘。”

“可若是定疆与云随国开过战,我们不应该收不到消息才是。”此前从未收到过信报说定疆和云随国开过战啊。

“若是他们私下达成的交易呢?云随国地广物博,容纳区区一个定疆的绰绰有余。为了子民能吃饱饭,定疆蛮王自然肯不战而降。”

锦凛皱了皱眉,“父皇在世时,定北侯爷便多次提议过收复定疆之事,只是那时候父皇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石相又一直从中阻拦,故而此事一直未能达成,而今倒是让云随国急足先登了。”

丌官玉道:“看来云随国早已有入侵我大锦国的野心。”

“哼,我大锦国兵强马壮,又有战神定北侯爷坐阵,且是它云随国轻易吞得下的?”

“魏尚书复职之事,需得尽快提上日程。”

“孤即刻拟旨,着兵部尚书魏幸度三日后便回朝复职。”

——

两日后,魏府终于修葺完毕,魏老先生一家住了回去,宫中给派发了不少下人服侍。

他们将小启母子也带去了魏府,算是给了二人一个真正的安身立足之地,虽与丌官玉一开始的安排有所偏差,但结果胜在更尽人意。

只是同一片天空下,有人得意,有人却失意。

言子仪母女离开了国公府之后,走到半道忽然后悔,没有继续往庄子而去,而是带着下人改道去了别的地方。

按照言子仪的话来说,便是国公府既然驱逐了她们,那她们有钱财傍身,又何必去给人当下人,于是撺掇她娘带她回言夫人的祖籍槐水,她原本想的是,槐水那个地方虽然比不得上京城,但她们母女有钱有下人,到了那个土地方,随便撒撒钱财,还不是一堆人将他们供起来。

到时候她们母女照样可以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且还不必看谁脸色。

想法是挺美的,可惜她们还没到槐水便出了事儿。

这出事的原因,其实也不算意外,归根究底,不过也只是自作自受罢了。

言子仪虽然答应离开国公府,但在国公府受的气儿却一直未消,加之又一路长途跋涉赶路,路上吃了不少苦,便将这些苦都发泄在随行的手下身上,整日对他们非打即骂。

一开始,他们也都忍了,毕竟作为下人,谁还没被主子无故打骂出气过?

只是后来言子仪越来越过分,有一次竟然拿了马车上的垫凳砸破了一个手下的头,还不给找大夫,也不让人给他上药包扎,任谁帮他求情都没有用。

然后那个下人便因此发了高热,又是大雪天赶路,最后病死途中。

言子仪嫌晦气,也不让人收尸,就让那人那么死在半道上,尸体任由雪掩埋,比畜牲还不如,彻底寒了一众下人的心。

于是几人一合计。他们走了那么久,应是离上京很远了,天高皇帝远,国公府管不到这里,便将母女二人的钱财以及各自的卖身契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