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桃林相遇

赵灵韵连忙解释道：“杜小姐请见谅，是我失礼了。”

杜婧妤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没有再说什么。

卿颜见两人似乎有叙旧的意思，立马打断道：“王夫人，你来说说，女子读书到底有什么用？不是有句老话说是女子无才便是的德吗？

本公主就是不愿意读书，那又如何。”

赵灵韵看了看着卿颜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将视线转到了杜婧妤的身上。

杜婧妤抿了抿唇，似乎感觉十分头痛，不知如何开口。

半响后，不情不愿地解释道：“陛下让小女子教公主读书。”

赵灵韵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要教卿颜读书，不是老师就是伴读，两人年纪相仿，怎么也不会是老师，便只能是伴读了。

不过，她倒也不觉得卿颜有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

自出生起，卿颜便受尽宠爱，说不读书，只要撒泼耍赖，倒也没人忍心逼着她。

只是，如今她的年纪逐渐大了，已经到了议亲的时候，陛下这才急了起来。

凡是当家主母，不说出口成章，但总不是是个文盲吧。

何况，这还是一朝公主，要真让人知道，可是会贻笑大方的啊。

想必，这次依旧是因为读书的问题，两人才起了争执。

听到卿颜的疑问后，赵灵韵心中十分无奈，这让她怎么回答？一个回答的不好，恐怕就得罪她了。

仔细想了想，赵灵韵斟酌着语气道：“对于公主来说，读书与否没有太大的用处。”

卿颜闻言，仰起头，轻哼出声，朝着杜婧妤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赵灵韵抿了抿唇，继续道，“只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读书毕竟不是坏事。且，圣人所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其本意并不是说女子不需要读书。”

“那是什么意思？”卿颜皱了皱眉头，不解道。

杜婧妤放缓神情，解释道：“公主，这句话的意思是女子若是没有才能，便要有德行，并不是说女子没有才能就是德行好。”

卿颜闻言，眼中划过一道若有所思，重重地哼了一声：“反正本公主又不懂，那还不是随你们怎么说。”

赵灵韵看着如同小孩一般的卿颜，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旁的王语棠见状，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读书？读书可有意思了，囡囡就爱读书。”

卿颜眼珠子一转：“你喜欢读书？”

王语棠重重地点了点头。

卿颜哈哈一笑：“那好办，本公主府中有许多书，到时候全部送给你。”

赵灵韵眉心一跳，连忙婉拒：“怎能劳烦公主殿下，语棠如今认识的字不多，将书给了她，与浪费无异。等日后语棠认识的字多了，再去叨扰公主吧。”

卿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路上虽然经过了一点小插曲，但几人还是在规定的时间里上了山。

只是时间稍微晚了一些，多数人都已经到了。

互相与相熟的人打过招呼后，赵灵韵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王语棠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前，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宴会的地点果然是桃园里，桃花深处加上了几处小亭子，便是赏景的最佳去处。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在众人面前流过，好些公子小姐聚集在一起玩曲水流觞。

王语棠看着热闹的人群，顿时有些移不开眼睛。

赵灵韵十分体贴的说道：“语棠想去玩吗？”

王语棠拉紧了她的衣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小孩子怎么会有不喜欢玩的呢，赵灵韵还想再在说些什么，便听到王语棠兴奋地指向某一处：：“舅舅，你怎么来了？”

赵灵韵扭头看起，那桃花树下站着一位身高马大的少年郎，搀着一个满头银发，面容和蔼的老妇人。

王语棠扭头看向赵灵韵，目光带着询问。

赵灵韵点了点头，放开了她。

殷时舒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祖母。

长公主面色和蔼，看着开心地朝着两人跑来的王语棠，轻声问道：“这女娃娃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叫你舅舅？”

殷时舒连忙解释道：“这是长姐的遗腹子，王家的千金。”

长公主神情一阵恍惚，似乎想起了当年也有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

“唉，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她收回心神，朝着殷时舒摆了摆手，“你去陪她吧，本宫自己过去。”

赵灵韵顺着王语棠看去，只见一翩翩少年郎扶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贵气妇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她心脏一跳，连忙追了过去。

拉住王语棠道：“语棠，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长公主。”

说完，直接跪下行叩拜之礼：“臣妇赵灵韵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语棠有些茫然地一同跪下，但还没等她说话，便见到那位和蔼可亲的奶奶笑了。

“这是做什么呢，说起来，这孩子还得唤本宫一声外曾祖母呢。”

赵灵韵闻言，也松了口气，看来语棠方才的动作并没有令她生气。

“语棠，还不赶紧见过你的外曾祖母。”赵灵韵连忙说道。

王语棠怯怯地看了长公主一眼，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

长公主朝着殷时舒使了一个眼神。

殷时舒会意，一把将王语棠抱了起来：“走，舅舅带你去玩。”

身后的嬷嬷立马过来扶着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面色不变，对赵灵韵轻轻颔首：“免礼吧。”

赵灵韵起身，十分懂事地站到了一旁。

她们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其他人。

见众人也准备过来行礼，长公主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随性一点便好。

赵灵韵看着长公主朝着中间的亭子走去，便收回了目光。

她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因此也没有往人群里走，反倒是避开人群，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还没走几步，青芷突然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奴婢发现长公主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赵灵韵脚步停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等到四下无人，赵灵韵才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