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在起始

说起何家的事情,刘军就是一肚子怨气,一些难听的话语不经脑子就是脱口而出,也不管他妈受不受得了。

而何雨水却只能委屈内疚的看着自己儿子。

等到刘军发泄完了,这才看到他老娘苍白的脸色。刘军脸上闪过一阵挣扎,最后却是冷声呛道:“妈,你再睡一会。我也眯一会,等会我还要去单位上一趟。”

何雨水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能怎么说呢?她们老一辈的事情,本身就跟刘军他们没关系。再说他也没从那个舅舅家得到什么好处。

可是何雨水心里难受,她想她哥,如果她哥还在的话,她生病肯定要想办法给她去买糖吃了。

按照她哥的说法,就是吃了糖就不疼了。

何雨水的思想陷入了混乱当中,她想起当年还没结婚的时候。她本来想劝她哥离那个寡妇远一点,或者干脆换房子搬出那个恶魔成群的院子。

可是当雨水只是试探了一下,第二天,易中海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却是出现在她婆家居住的筒子楼附近。

他一定是故意的,当雨水看到易中海的时候,易中海也看到了她,易中海没有对她说话,只是冷冷的对她一笑,那个笑容成了雨水一辈子的噩梦。

雨水知道,那个恶魔就是提醒自己,如果敢破坏他的养老计划,他就会毁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婚姻,毁了她一辈子。

于是,雨水只能保持沉默,只能选择逃出那个院子,明哲保身。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傻哥,信一个人就信的真真的,反而把她这个亲妹子的真话当成了不讲良心。

在她傻哥眼里,易中海是好人,一大妈是好人,聋老太太是好人,秦淮茹是好人,贾张氏也不过是稍微带点坏脾气的老太太……

······

雨水的眼泪随着回忆,悄然滑落于脸颊,雨水也不知道自己兄妹一辈子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好像是随着父亲何大清的远走,她们命运就变成了一对被人操控的木偶。

雨水精力不济,只是想了一会,便因疲倦也是沉沉的睡去,脸上一抽一抽的,眼角边的泪水,已然干涸,只留下两道区别于肤色的泪痕。

~~··

“哐当,哐当····”

雨水感觉有人在给她擦拭着脸上,稍微有点粗鲁,都弄疼她了。

声音也是很吵杂,好像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雨水往温暖的地方又钻了钻,有点臭臭的,那是她年幼时熟悉的体味。

但这个怀抱,真的让她感觉好温暖啊!

雨水知道这个是梦,而这个梦她不愿醒来。

“雨水,雨水,快醒醒,我们到了。”好像是有人在喊她,那个声音很熟悉。

雨水迟疑的睁开了眼眸,映入她眼中的是个什么玩意,脏兮兮的脸庞,乌漆嘛黑的袖管,鼻子上几颗痘痘,还有个如同鸟窝一样的锅盖头。

雨水顺口就说道:“傻哥,你好丑。”

说完这话,雨水自己就愣住了。这声音,这情况,是梦里?

雨水抽出塞在傻哥怀里的手,抬到眼前一看,也是脏兮兮的,却是肉肉的,指甲也不知道是什么,没一个不是黑的。

“你个没良心的,我抱了你一夜,你还说我丑?”带点公鸭嗓子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雨水抬头一看,真是她傻哥年少的时候。只见小帅好土的傻哥,正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雨水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立马涌出了眼眶,雨水哭道:“傻哥,你走了么?特意给我托梦的么?呜呜,傻哥,我对不起你。”

雨水一哭,倒是把抱着她的傻柱又吓住了,连忙把雨水又搂紧了一些,如同哄小孩般,笨拙的拍着她的背脊。

嘴里还柔声哄道:“雨水不哭啊,雨水不哭,傻哥不走,傻哥在呢。”

“哎,同志,你们父女俩是在保定下么?”边上一个女声响起。

雨水恼怒的偷眼看去,却见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短发中年妇女,正站在她们身边提醒着她们。

不对,环境不对。雨水环顾四周,原色木排座椅,素色窗帘也稍微有些脏旧泛黄,每个人的衣着都是奇奇怪怪。有长衫礼帽的,也有短袍棉裤,更多的是黄色军棉衣,但每个人的神情却是带着激情,眼神里都有光····

“同志,我们马上准备下,这是我妹妹,她才睡醒,可能做噩梦了,我在哄呢。”耳边是傻哥跟列车员慌乱解释的声音。

随着傻柱的话语,列车员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柔和了起来。

列车员轻声说道:“没事没事,你们慢慢收拾,等会到站后,不要跟大家挤,时间来的急。小朋友,乖啊,不要哭了,马上到家了,跟着哥哥要乖乖的。”

估计是因为列车员认错了傻柱的身份,所以稍微多说了几句。

雨水这个时候也停止了哭泣,她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这是梦还是什么神奇玄幻的事情。只是现在这一切是这么真实,真实的让雨水不敢去验证。

怎么会忘呢?这个场景,在她曾经的人生中,在她脑海中浮现了几十年。这是她傻哥带着她来保定寻找何大清的场景。

接下来的场景每一帧,每一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跟傻哥拿着易中海托人找到的地址,直接找到了白寡妇家里。被白寡妇拒之门外,然后兄妹俩抱着在门洞处熬了一夜。她年纪小,回到四九城就受凉发烧了。她傻哥守了她一夜,然后看她实在不退烧,跪在易中海家门口,磕了好几个头,才求着易中海把她送到了医院。

后来傻哥老是说,易中海救了她的命,她们兄妹要知道感恩。

可雨水后来年纪大了,就不太明白一件事,易中海怎么有能力搞到白寡妇的地址,却没搞到何大清上班厂子的地址。

兄妹俩在白寡妇家门口守了一夜,她嗓子都哭哑了,傻哥也流了泪,可屋子紧闭着,何大清在不在里面都不清楚。

反正雨水没记得听到何大清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