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棍成龙。
苏瑾意识内出现了特训时烂熟于胸的十八班兵器套路精髓招式
但见他初始布棍挥舞,如龙蛇在走,招式变化时,进击一条线,横扫影如山,时而两手各握一端,错步拧腰,身形疾走成圆,布缎如双刀在走,势如流水、如漩涡,水汽甚至在空气中被压迫出一个圆形的区域。
不断演练,手法越来越娴熟。
地书震动,闪烁文字。
【练习一炷香,劲力外发,略有提升】
【练习半个时辰,以柔为刚,渐有增幅】
【练习一个时辰,融会贯通,招式衔接自然】
【功法:布棍(入门)】
【进度:18/50】
【功能:以柔为刚,千变万化】
水汽不断的蒸发,湿布变干,苏瑾对布缎也失去得心应手的掌控力。
“呼!”他呼出一口白气之后收招。
“布棍境界的提升,其实在于对各种劲的掌握,这个层面,还是弱了很多,往后要多下功夫。”
熟练度提升,新的感悟滋生,又化成了他对布棍更深层次的理解。
…………
波光流淌,夕阳晚照。
苏瑾赶赴向莫愁湖湖畔的酒楼。
前夜的时候,姬梧桐就提及了陪她去参加商宴,见几个客户,苏瑾此番前往,自然是赴宴。
一路而来,靠近莫愁湖的时候,游人已经是摩肩接踵。
从姬秋山口中知道有莫愁湖上有诗会。此时沿着通往莫愁湖的水井巷而行,他适才知道这道诗会的来由。
皇太后过寿,和亲出去的公主、郡主纷纷返回,还包括七皇子这样的质子。除此之外,还来了不少诸如慕容绮这样到离京游玩的诸国世子、公主。
所以宫内便借此机会,由国子监出面,举办这场诗会。
一来让各国的公主、皇子、王爷游玩的尽兴,二来或许也有展示一下越国浓郁文化氛围的想法,顺带看看能否冒出几个文采惊艳的天才出来。
人约黄昏后,因此长街上车马如龙,文人骚客提前到莫愁湖这边,寻找灵感。
当然还有一些世家子弟,在忙着寻找抢手抄诗词。
苏瑾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向酒楼。
抵达酒楼,靠街的马车帘子被掀了起来:“姑爷!”
他视线望过去的时候,姬梧桐已经弯腰下了马车。
“娘子早就到了!”走过去的苏瑾扶了一下,姬梧桐也很自然的将手送了过来。
他轻轻握住,柔弱无骨,娇软滑嫩。
“前脚才到!”姬梧桐开口,“我们上去!”
明月噘嘴,心道:“其实都已经到了好一会。”
姬梧桐挽着苏瑾手臂,前行的期间,略微介绍了一下:“会有不少人,我们的一些供货商,合作的商户都在,还有程家、周家的,或许朱家也会过来。”
“明白了!”苏瑾点头。
两人上楼,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看到苏瑾、姬梧桐,熟悉的人都纷纷过来打招呼。
然后他就看到狗皮膏药的程卿、朱行舟联袂走了过来。
这是苏瑾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朱家的公子哥朱行舟。
确实是好相貌,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二十六七的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
“姬夫人,好久不见!”朱行舟打招呼。
姬梧桐面色清冷:“是苏夫人!”
朱行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苏瑾,随后适才改口:“对,苏夫人!”
“这人嘴真贱!”苏瑾心道。
程卿插话了进来:“苏夫人,原料上的一些事情,家父让我和你谈谈。”
“好!”姬梧桐点头。
酒楼的伙计穿梭期间,送上酒水。
姬梧桐、程卿坐在靠窗的桌位上,苏瑾则坐在稍远桌位的椅子上。
他专心致志,集中精神,捕捉着两人交谈的信息,视线却是探出窗外,看着明月。
明月坐在车辕上,晃着长腿,吃着糖葫芦。没看到云蝶,应该是在车厢里面。
丫鬟有心灵感应般抬头,看到窗户那边的向下俯瞰的苏瑾时,她晃了晃手,苏瑾回以笑意,也招了一下手。
朱行舟的角度,看不到楼下的一幕,但想到一路走来,随处可见环肥瘦燕的小姐丫鬟,青楼女子。
朱家的公子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心道:“就一个登徒子,梧桐这多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苏瑾的耳边,也传来了姬梧桐和程卿的交谈声。
“今年入秋多雨,棉花收成遭受影响,所以家父的意思一市担价格要上涨五两。”
“是这样呀!”
了解姬家的过程中,苏瑾对于作坊当下的生产能力,棉花的需求也有一个相对精准的信息。他换算了一下,一市担就是一百市斤,也就是一百斤,百斤上涨五两,看似不多,可姬家每年要从程家要采购将近一万市担的棉花。
也就是说,每年要额外花费5万两,这个数字,差不多就是姬家的年盈利。
始终在观察姬梧桐神情变化的程卿又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还向朱家、周家、程家供应棉花,这件事情,都对他们说过,三家也能接受价格。”
程卿并没有在姬梧桐脸上看到想象中的震惊,也看不出姬梧桐有带着祈求语气和自己压价的后续。
他不知道姬梧桐此时此刻,心里面想的则是前夜苏瑾的那些话,周家、朱家、程家或许会联手起来,打压姬家的事情。
“这么快就摊牌了!”苏瑾内心里面则这样想着。
夕阳余晖暗了一下,朱行舟坐在了他的前面。
俊朗的公子神态优雅的看着苏瑾。
苏瑾眯了迷眼睛,又笑了笑:“小二,添加杯子!”
随着就将视线看向窗外。
杯子送过来之后,苏瑾并没有再看朱行舟,这是伸了伸手:‘朱公子请便’
“谢了!”朱行舟笑着给自己到了酒。
“听说你是大夫?”
“嗯!”
“苏夫人带着你参加商会,这要是要栽培你?”
苏瑾这才转头,看着对方,很认真的说道:“是!”
问话的是朱行舟,可他听到苏瑾答复,又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到极致的事情那样,开怀的笑了起来:“努力,我很看好你!”
苏瑾笑了笑:“谢你吉言,我觉得自己做的也还行。比如我们的染坊,有一批布缎最近出了问题,茶褐色的、鹅黄色的,总是掉色,有很多货商要退。”
朱行舟稍微俯身:“然后呢!”
“你也知道,我是大夫!”
朱行舟笑着讽刺:“该不会你还能给布缎看病。”
苏瑾点头:“原理是一样的,很多染色植株在医道这个领域就是药材,我时常接触,分拣、研磨、煎熬,所以熟悉特性,就像茶褐色布缎染色方法,青钒做媒染染剂,会掉色,但如果苏木套染,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朱行舟嘲讽:“这不可能,用莲子壳煮才行。”
苏瑾笑。
炸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