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州城内还算平静。
许是因为烛北还在听着黄梁和顾兰若吵架。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统一意见,关于用什么样的异象。
顾兰若认为要用凤凰,代表瞻州城女子有风命,让人不敢再动她们。
黄梁对她这种天真的想法不屑一顾,可不是随便什么皇后妃子
都能称上凤。
只有三界之一妖族的王后佩得上这个称呼。而妖后是个人族,怎么可能?
“据小道消息,下任妖王……”
眼看着话题越跑越远,烛被自己都打了个哈欠,他才连忙摇了摇脑袋,把自己晃醒。
不晃不要紧,一晃让那两人都注意到了他。
“不知平凉尊上有何高见?”顾兰若的声音带了几分嘲讽。
显然她认为烛北根本没在听。烛北也想听不到这些无用的废话,但声音进入了他的耳朵。
“不可行。”
知道是什么吗,你就不可行。顾兰若刚要接着问,就听烛北道:“尊贵的货物也是货物,瞻州城女子身份的提高不代表她们有权力。”
“那你觉得呢?”
烛北掏出日记,随意翻了几十页,
大略回想了一下。
“我的意见没有改变。”
夏墨栖把烛北的两个方法告诉了黄梁:一,对凭贵花下手。
二,对苍泽令下手。
杀鸡敬狗,抹除记忆,假死兼有之。
黄梁:“……”
“好!”顾兰若也干脆利落,这就准备带烛北去向苍泽令下手。
黄梁犹豫该不该阻止,烛北和顾兰若就直接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回来了。
“成功了吗?”
烛北摇了摇头,“抓住了,不过是耽于财色醉生梦死之徒,没有实权,他要是下这个命令。瞻州城怕是就会换一个更难搞的苍泽令。但是我下令让他在这几天举办全城庆典。”
曾如许明白了烛北的意思:“尊上是要在那时天降异象?”
烛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对,也不止。”
他压低了声音;“到时候就在……如许就……”
最后一句话他是专门说给曾如许的:“之后,我送你回平凉城。·城主府怕是拆得差不多了,刚好你可以和傅容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建。”
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建。
烛北最后是和黄梁一起回星耀学院的。
黄梁似是想找点话:“你的城还好吗?”
平凉城的防御,应是没问题的,还有一群足以凑出多个诸葛亮的臭皮匠。
烛北发现,有些玩家已经在平凉城中买了房子,还有一人好像开了店。
但是这是他同意的。
“还好。”
黄梁就在等他这句话,他也想循循善诱,又怕起了反效果,所以干脆直接道:“那你是不是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天榜和瞻州城了?
话刚要出口,他又觉得不妥,这毕竟是烛北的私事,于是他转口问道:“那你的傀术练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
烛北口中的还可以,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还可以了。
黄梁被挑起了兴致:“那我等会儿可要好好指教了。”
一刻钟后,他趴在地上,怀疑人生,
这是还可以?
烛北连忙俯身把他扶起。
“如何?”
黄梁表情还是一本正经,却开了个玩笑:“我觉得我请你算是作弊。”
不能那么说,烛北详细地分析了他的劣势,他的身手不好,要是黄梁刚刚一开始就拉近战,他没有那么容易赢。
“那你不练?”
烛北给了黄梁一个疑惑的眼神:“有要练的必要吗?”
黄梁认真道:“不要等到以后守护不住你想要的东西时才后悔。”
有道理。
烛北于是大概学了一下星耀学院的身法。
然后他就看见庄老在旁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烛北带着黄梁向庄老行了隐士礼。
1庄老欲言又止,显然是顾及黄梁在场。黄梁识趣地告辞离开后,庄老才道:“您知道妖族的轻功身法种类繁多,才是一绝吗?”
烛北很想反问他,我怎么会知道呢?
看着他的样子,庄老就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明日我会联系归广,让他送来妖族一流的功法。你要是想学,他们求之不得。
“不用。”烛北冷冷道:“我现在不想学了。”
庄老完全不清楚他这又是为何生了气。不过好像不是对他。
黄梁刚离开练武场,就被人匆匆拦下。拦他的人直接了当,递给他一本书:“要是你让烛北殿下学会这个,事成之后,挑战总榜的名额不是问题。”
黄梁不接,反问:“你是什么人?”那人强把东西塞给他,自己就跑了。
晚上黄梁把这事当作笑话讲给烛北。烛北却没有笑,只是拎过这本书,翻了几页。
“这玩意儿就可以体现很多了。”
烛北冷静地把里面的毒粉晃了出来,他很庆幸黄梁没有乱动。
他大致看了一遍功法:“龙族的剑法,乌龟的内息,青鸾的身法,狐族的魅术。”
黄粱:“……”多样化啊。
烛北稍看地仔细了一点,迅速找到了几个错误。
他玩味道:“只要练,就能收获这几大族为我设计好的破绽。”
黄梁:“……”妖族竟是如此复杂。
烛北又翻了翻,这次是一杏黄色小笺。
“还有美人计?”
烛北不甚在意地念出:“王孙古道,离离原上月相思。佳人入圆,可那寻得,竹签之下,殷殷求之。”
烛北捉摸了两遍,“这诗硬凑的吧,佳人也是用尽毕生的文采了。”
但他直觉不对,又读了两遍,这次他直接愣住了。
胡璃囚,险,救?
另一边胡玦这几日都心神不宁。
她父亲狐族大长老不禁后悔,前几日不该让她写那什么思春诗。
“别想了。”他劝道:“第一,那东西不容易真的递到妖族大于手上,他也不一定会看,看了又更不一定会当回事。”
胡玦心说,她就是怕这样啊。那胡璃姐姐怎么办呢?
她试探性地假装羞涩,对父亲道:“那如果大了殿下看到了,我可以和他见一面吗?”
她父亲沉默了,顷之,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看向他女儿:“那是烛北啊!”
烛北又怎么了?
胡玦正想问,突然想起来:“烛北?不会是那个……
有庸医之名的二十三皇子府幕僚吧。
这世界真是又小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