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啊。”烛北懒洋洋道。
他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指光的银光闪闪,令人目眩,再加上他动作悠闲。这寒意竟是下一秒就像脱手射到什么地方一样。
“什么事情?”在烛北发问的那一瞬,李福半跪下地,低头恭敬道:“有百姓不相信您要救瞻州城。”
李福内心无比惊惶,因为他不是主动的。
他还在这壳子里,但这壳子好像换了个主人一样。
“哦,不有这等事?”烛北还笑了笑,笑得令人惊寒。
炎宇从人群中冲出来,半跪在地上:“尊上,是小的救驾来晚了。”
“倒没有什么,”烛北哼了一声,“只是有人怀疑本尊。”
炎宇未起身,环视了一圈百姓:“尔等鼠辈,竟敢怀疑尊上!”
“尊上魔界西北之主,反天逆命魔尊也。誓要与天道预言不死不休。今只是因为你们被天道预言所用才屈尊来此逆天,你们还敢怀疑尊上。真是不知死活!”说罢,他竟是直接显出魔族特征,手持一把画戟就要往人群里砍。
“罢了罢了。”傀丝缠住了画戟。
烛北似是可惜:“何必帮天道完成预言。”
他扬长直去,却未有人看清他去了何处,炎宇也消失了。
百姓面面相觑,好诡异,
但好真实啊。
逻辑清晰,目标明确。
他们各向李福吐了口唾沫就走了。
可怜李福,满身口水。
他在心中暗骂:当初要做那事时,你们可是求着找我要花。
谁又比谁好呢?
要不是平凉尊上脑子不知怎的抽了风。
他怕是已经和这些混蛋玩意儿拼得鱼死网破。
还得谢谢平凉尊上啊。
认为平凉尊上抽了风的绝不止他一人。
一个魔界城主。莫名要去救一个妖界修真界交界的小城。这简直就是玄幻世界里的玄幻故事了。
修真界两大巨头崇天宗和晓暮院没对此发表任何看法,其他的有看法也只是看法。
妖族知道平凉尊上是谁的都有点崩溃,但这不是第一次了,这也不是最后一次。
苟欲雪知道这事后,干脆地给烛北从星耀学院告了假,他情绪稳定:“我们以后在继位之前都叫你‘平凉尊上’了。”
他斩钉截铁:“记住,因为妖族太子永昼闭关,前一段时间你因与永昼太子殿下相似,受雇……”
什么事都是平凉尊上做出。
烛北也利落地断了传音符:“嗯你也记住,在永昼太子继位前,谁再联系我,就是小狗。”
荀欲雪:“……”
继阴雨连绵后,天气终于放晴了。
狗头军师团和宋怜青都说这是一件好事,烛北却不那么乐观,天道所违之处,又怎么可能有好事呢?
烛北的担忧成了现实。
死了人。
死的是病人,却不是因为疫病,而是在府兵疏忽,医者也没看
顾到的情况下被活活渴死了。
李福苦着一张脸:“感染疾病的人越来越多,府兵看顾不过来啊。”
烛北也知道其实不是府兵的问题。
但他更加清楚,民心所违,才更加完了。
他狠了狠心,把涉事府兵下令关押。
死者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整整一大家子,却是不依不饶:“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把人放了呢?”
又有不同的人相继站出,争相证明,死的李四是一个多么多么好的人。从未让妻子服过凭贵花等。
他不应该死。
还有更多家中人感染的也公开质问看顾。
烛北心如乱麻,但他深知,他才是那个站出来的人。
“啰嗦!”烛北状似不耐烦了,他往前走了一步。
百姓惊恐,纷纷后退。
烛北一挥手,傀丝直接穿透了涉事府兵的头。
府兵不敢相信,喃喃道:“可我也有……”家中幼小的儿女,年长的老人。
所以呢?
那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烛北似笑非笑,傀丝从他手上蔓延。
闹事的百姓惊惶地想后退,但避无可避。
傀丝如一只细长的虫一样在他们的血管甚至是心脉上移动。
只要烛北乐意,须臾的事。但是,杀了后呢?
总会有更多的人。烛北总不可能杀尽这一城的人。
而且,说到底,这也是人之常情。
“滚!”烛北收回傀丝。人群如潮水般退去,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傀丝缠上了那个陈兵。
他额头的伤口顿时完好如初。
实际上。烛北根本没伤到他,
只是一些障眼法罢了
“把他关进大牢。”
至于以后,再说吧。
烛北径直前往城中最大的医馆:“宋大夫,怎么样?”
宋伶青有些为难:“没有丝毫进展。
到现在为止,感染没有丝毫规律而言,上至老人,下至儿童。
家中有人用过凭贵花的感染了,没人用过的也感染了,甚至自己用过的都感染了。
但自己用过的也有没有感染的。烛北最先想到的就是雨水污染了水源,他封锁城内水源,让一队玩家每日取水,但每天被发现感染的人数没有下降。
烛北安排每个玩家给固定的几家送水。
这样接触到如果脾气好,或是有可爱的孩子的城民的玩家心态良好。
但其他的呢?
烛北自恃,自己都不能那么愉快,或是大公无私。
在这个环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