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下起了雨夹雪,雪下的很大,因为气温的问题,下雨到地上又成了雪,把道路堵的严严实实。作为一个南方人,我从未见过雪,但比我后来所见到的雪山之巅的雪,那可真是不能一概而论了;就连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不能论别。即便是如此,这雪也足够让我激动万分热血沸腾了,因为我对雪从来没有过了解。更别提知道雪下在地上受冻凝成坚冰会导致车辆打滑了。每当车辆打滑,我总觉得我们的车会脱离道路,冲撞在道边。在这惊心动魄心惊胆战的滑行中,我一次又一次的向佛菩萨祈祷不要发生事故,我虔诚的相信悲剧不会发生,要是假如这次诸佛菩萨挽留我的性命,一回到我的家乡我便再也不出来了,老老实实跟在父母身边,再也不说什么旅途的事情了,旅游太可怕了!想到父母温心的话语包容我,我却自作主张前往我从没去过的未知之地。我有些愧对我的父母,起码应该因为自己要远行而打个招呼避免他们担心。就拿我母亲来说吧,她一生无病无灾,没有出过城,也不会遇到这冰天雪地,而且路上的艰难困苦自不必多说。我一定要回到母亲的身边,回到我那温暖的港湾,不做一个不乱折腾的野丫头。
有了这些从来不曾设想的桥段,在这暴雪纷飞的时刻,乃至刹车时的轰鸣,一直在我耳朵边游荡。幸好没多久,天晴了,高原的山起起伏伏,像一个又一个大粽子。路不好走,车辆一直颠颠簸簸的,搞的我生反胃,停车想吐又吐不出来白耽误了工夫。他们说这叫晕车。到了正午,天空万里无云,高原的风很大,吹的我不敢开窗户,风像小刀喇的我脸疼,我这细皮嫩肉的,哪经过这些苦。但是雪山的巍峨展现了出来,愣是一抹金子撒在山巅。众人纷纷咂舌,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下午和傍晚风停了,日落前的宁静和傍晚的夕阳像是在高原垂钓一般愣在山巅。阳光挥挥洒洒,虽然没有融化冰雪,但是雪的味道是在我看来额外新颖的,无法形容的。真是一次令我难忘终身的旅途。
我睡了一个下午,所以晚上睡不着,身体在午休过后显得异常温软。看着早上狂风还在呼啸的山巅,傍晚后竟静的像一个处子,真是令人神往的雪峰山。僧人这时候在车里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怕我因旅途感到不适。“杨梅”他坐在我的旁边说,“现在好些了吗?”我说,“这点小困难吓不倒我的,我可是要见大世面的女人!”“这车辆颠簸我身体很快就适应了”我说,“不过这雪很是清冷冰滑啊!”“这雪?我说小姑娘别不懂了”他回答说“这也叫雪?你是没去过北方!我们的司机老师傅开了多少年XZ了,从没出过岔子,这车非常结实,路面要是平坦的话,这路他真的会死随随便便拿捏的,根本不叫事。也就是看在你第一次出门在外踏上旅途,大家都对你格外包容,知道还小没经验,所以也不怪你吵吵闹闹的。杨梅,吃些斋点吧,希望你的胃会好受些!你看,这风多么温柔!”我不想再和他争论什么,因为我确实没经验。于是我夺过他的斋点,狼吞虎咽起来,直到吃的胃里饱饱的才停下咀嚼。一大清早,车厢里的大家开始了闲言碎语呜呜啦啦的,我也把这些天旅途中的不开心,生理上的不适,以及对家的思念,通通忘的一干二净。话说回来,只要暴雪一停,高原又恢复了镜子一般的宁静。我这么多天的难受也随之而解,怕出车祸的担忧也一扫而空,我期待旅途际遇的想法又站在了脑海的制高点。把对诸佛菩萨的祈祷和对父母的期盼觉得也不再重要。但是,时不时的这些祈祷和身体上的不适还会出现。我竭力的控制这些事情,避免它们朝更坏的方向发展。也就是因为这些,我和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转移自己得注意力。没多久,我的身体还有心灵就平复了下来,这些身体情况我都逐渐的适应了。几个小时,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我完全的适应了这种变化。也正因为如此,可能是诸佛菩萨看见我顽强的生命力,才毫不犹豫的将我摧残。这次的擅作主张完完全全是我自己的问题,反思也应该反思自己。即使上一次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不适期,我也完全认为是自己的功劳,不是诸佛菩萨的保佑,下一次可能会愈加强烈的大祸临头。那个时刻的来临,就连经验最老道的司机师傅,也不得不感叹这上天给予的怒火让人无法抵抗。路过第三天,我们到达了林芝。这漫天的大雪,让我们的车开不了多快,虽然万里无云,但是路不好走,所以我们准备在这附近修整一番。路上的积雪一直不散,瓢泼的从天上下着像不要钱似的。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也发现了不少旅途车的经过,都在这等待雪停,好经过雅鲁藏布江。
我们本来打算休憩片刻就走的,趁着这路况还坚挺。无奈雪一直下,堆满了路,停了两天,雪更大了。我们所在的露营地是个不错的港湾,加上我们的车非常结实可靠,轮胎,底盘,车身构造等都十分强悍,因此司机还是旅客对此都满不在乎,一点也不担忧,按照他们的旅行经验堆放起了玛尼堆,就是祝福一路平安无事平安吉祥的意思。第四天一大早,雪更大了,于是我们开始清理车辆的积雪,以免车被雪埋了,并且把我们在车里的生活必需品清点一下,避免漏掉了。这样一来车是正常的,可以停留在这里。可是天气还是太冷了,加上有融化的雪,更加剧了气温的低迷。司机曾尝试多次打火,但都不行,打不着。直到启用了备用电源,又开始调试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