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二大妈，你说说你，之前还是院儿内的二大妈，非要跑过来为难一个晚辈，依我看，你被打骂也是活该！”

看到贾张氏从人堆里挤过来，一开口就是数落二大妈，三大妈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暗道：这叫个什么事儿？还以为老贾家的不出手了，这怎么着又凑过来了？

三大妈现在只感觉今天这些事儿发生的都超过了她和阎埠贵原有的预料，原本他们两口商量的是贾张氏闹林佩琴的时候，她在旁边给林佩琴卖个好儿。

结果贾张氏一直没出手，反倒是二大妈先过来闹出了大动静。

三大妈没想到二大妈跟林佩琴还没闹完，贾张氏竟然又凑了过来，显然是一副起哄架秧子的模样。

“老贾家的，你别搁这儿给我找不痛快！挨着你什么事儿了！”

二大妈蹲坐在三大妈脚边，一双三白眼上翻，看起来有些吓人的眼白恼怒地盯着站出来的贾张氏。

原本她想利用贾张氏，但看贾张氏一直不出手，她才过来的，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更没想到贾张氏会在这时候又凑过来踩她一脚。

“嘿！我就过来了，怎么着你？”

贾张氏对着三大妈嚷了一句，然后就调转方向看向了林佩琴，继续道：“林佩琴是吧？你这个新搬来的，也是不懂礼数？啊！你家长辈没教过你？”

“不过，二大妈有一点说的也对，你一个人住两间房，你住的过来吗？你卖出去一间怎么了？”

贾张氏这先后矛盾的几句话，让前院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她现在站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究竟是向着谁的？

二大妈原本要吵回去的话头也被卡在了喉咙，不明所以地看着贾张氏，暗道：什么情况？老贾家的难道是过来帮我说话的？

林佩琴也是狐疑地看着走过来的贾张氏，眼中的水雾都还没散去，对贾张氏的突然站出来也有些不明所以，暗自猜测：这个老婆子也是过来为难我的？

贾张氏看周围声音因为自己的话瞬间小了下去，心中的虚荣心顿时上来了，然后不自觉的带了一抹笑意，暗自得意着，继续对林佩琴说道：“听说你是红星轧钢厂一车间的？认识贾东旭吗？”

林佩琴下意识地点点头，不明白贾张氏怎么又突然怎么问到了贾东旭，现在她对这座四合院的具体情况都还没搞清楚。

“我是贾东旭他妈！秦淮如是不是今儿中午在厂里闹你了？所以，你明白我站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吧？”

听到贾张氏的这些话，林佩琴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贾张氏想要表达什么，但她却听出来了贾张氏的身份。

贾东旭的妈？她过来难道也是跟秦淮如同志一个意思？

林佩琴如是想着，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却见贾张氏一个回身瞪了二大妈一眼：“你活该你！让你家两口子算计我！哼！给你两巴掌都是轻的，你怎么不算计秦淮如那个没用的，敢算计我！呸！”

说着，贾张氏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暗道：这下我算是卖了一个好儿，等这个丫头找秦淮如麻烦的时候应该不会找我的事儿吧？

嗯！应该不能！

贾张氏心里盘算着，然后快步离开前院进了中院。

听到贾张氏训斥二大妈的那番话，一旁的林佩琴突然哭的更凶了，围观的众人都懵了，暗道：这姑娘不会脑子有什么毛病吧？

林佩琴的哭声让进了中院的贾张氏嘴角再次噙了一抹笑意，一边朝西厢房走，一边自顾自的低声嘟囔道：“我就知道这丫头是被秦淮如欺负过的，果然！”

“哭的这么凶，等会儿秦淮如回来了，她肯定要过来找秦淮如的麻烦，嘿嘿！死没良心的，让你跟我作对！等着瞧吧！今儿非让你也挨一顿揍！”

贾张氏如是想着，脑海中已经开始充斥着秦淮如被林佩琴哭着暴扇巴掌的画面了，顿时，她的一张肥脸上多了一抹爽快，三角眼的笑意都更浓了。

而林佩琴站在那儿，双眼朦胧地看着贾张氏在中院走的背影，心里更加的难受了，暗道：秦淮如同志那么好，没想过她婆婆也这么善解人意，刚才还帮我说话！我可却没能阻止……

想着，林佩琴站在门廊下，哭的就更凶了！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都纷纷后退了几步，脸上都带了嫌弃，暗道：这个丫头白长这么漂亮了，合着是一个疯丫头？她明明没有受什么委屈，怎么还越哭越凶了？二大妈也是，你说你非要惹她干嘛！

倒在地上的二大妈看着此刻大哭中的林佩琴，她都开始怀疑自个儿刚才是不是做错了，一时间原本的叫嚷都停住了。

整个前院，在这一刻都像是完全安静下来了一样，只剩下林佩琴的哭声环绕在每个人耳边。

此刻，四合院大门口。

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最先回来，一块儿上了大门，听着院内没任何的动静，两人不由狐疑地对视了一眼。

“许大茂，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院儿内一点儿动静没有？难道老贾家的已经闹完了？”

“二大爷，依我看，还真有可能闹完了，这都一下午过去了不是？要不咱们先进院儿看看？再去问问二大妈情况？”

“嗯！”

两人说着话，正朝垂花门走着，却见垂花门内跑下来一人，正是林佩琴。

林佩琴垂着脑袋，一只手还在擦着眼泪，也不看刘海中和许大茂，一边抹泪一边往大门口走。

“林佩琴同志？”

许大茂开口喊住了林佩琴，身形也一闪堵住了林佩琴的去路。

林佩琴这才抬头看向刘海中和许大茂，一双眼眸泛红，眼泪朦胧的，看着刘海中，眼底带着恼怒。

“刘工？许大茂是吧？你……你们下班了？”

说话时，林佩琴都还带着哭腔，眼泪一直往下掉，给刘海中和许大茂看的一阵错愕的同时，心头也是一喜。

“下班了，林佩琴同志这是准备去哪儿？”

“我去我原来住的地方，把我还没搬过来的东西搬过来！今晚我就住这院儿了！”

林佩琴说着，抹掉自己的眼泪，控制着自己的的情绪，试图越过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就要离开，却再次被许大茂挡住了去路。

“林佩琴同志，这院儿内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怎么哭成这样？刘工可是咱们院儿的二大爷，你跟我们说是谁？等会儿我们给你解决！”

“对！小林同志，你也认识我，你说，我们俩给你解决！”

刘海中也跟了一句，一双小眼睛看着许大茂有些不满，因为许大茂两次都把他原本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林佩琴看了看刘海中，又看了看许大茂，一双明眸的眼泪倒是减少了不少，不过怒气升了几分。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俩解决不了！”

“嘿！你个小丫头，你不说怎么知道解决不了？”

许大茂不乐意了，再次挡住了林佩琴。

这给林佩琴气的双拳握在一起，许大茂若是有过分的动作，她已经准备给许大茂一巴掌了。

“说解决不了你们就解决不了！让开！”

“啧！”许大茂没有半点儿让开的意思，继续道：“你说，是不是院内一个老虔婆闹了你？她是不是说她是贾东旭的妈，叫贾张氏？”

听到许大茂这句话，林佩琴猛然抬头，婴儿肥的脸色带着恼怒和狐疑，盯着许大茂，面色不善。

注意到林佩琴这个神色，许大茂一喜，正要继续说，却被刘海中插了一句：“这个贾张氏，怎么回事儿！小林同志，你等着的，我去给你说理去！”

却听林佩琴在这时候慢悠悠来了一句：“不是她！她对我很好，还帮我说话！”

“不是？还帮你说话？”许大茂一双桃花眼都瞪大了几分，眼底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不是她！”刘海中一双小眼睛直直的盯着林佩琴，显然也是不信。

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先后开口，让林佩琴心中的怀疑又增了三分，她是性子弱，但她又不是傻，自然从两次此刻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不同。

难道这两人在算计贾东旭的他妈？还是在算计秦淮如同志？怪不得那个二大妈敢闹我！哼！

这么一想，林佩琴又想起来中午许大茂对她说的那番话，虽然当时被秦淮如打断了，但她还记得许大茂当时提到了“七车间”这三个字。

而刘海中不正是在七车间？

登时，林佩琴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冲着自己房子来的，就是眼前这个假充好心肥头小耳朵小眼睛的刘海中。

想明白后，林佩琴脸上的恼怒一闪而逝，沉声说道：“确实不是！听他们都叫闹我那个人二大妈！不知道刘工您想怎么给我解决？”

林佩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抑扬顿挫，一双明眸带着怒火直视着刘海中，不论是语调还是她的神色，都能听出来她对二大妈以及刘海中的不满。

“这不可能……”刘海中肥脸抖动，自然是不相信的！

“哼！”

林佩琴怒哼一声，瞪了刘海中一眼，扒拉开挡着自己的许大茂，气冲冲的上了大门离开了。

“这……什么情况！二大爷，照林佩琴同志这么说的话，二大妈肯定没按咱们商量好的来！”

“怎么可能？不行，我得去院儿里问问！”

说着，两人先后上了垂花门，然后就注意到前院内站了不少人，而二大妈正被三大妈拉着。

“……二大妈，我不拦着你，你真要闹林佩琴这个小同志不成？到时候惹来街道办王主任还好，她要是去派出所告你呢？啊！”

“你别在我这儿充什么烂好人！今儿我非得撕了这个林佩琴！甩我两巴掌不说，她还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样！说跑就跑了，我……你给我让开！”

二大妈跟三大妈在前院内拉扯着，一个拦，一个冲撞，也有其他住户在帮忙拉着二大妈的，当注意到垂花门下的刘海中，很多已经放了手不再管，只是脸上带了些看热闹的戏谑。

刘海中和许大茂站在垂花门下，听着二大妈的叫嚷，看着二大妈此刻的模样，两人就更加想不明白院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最主要的是，两人都没有看见本该被他们算计到的贾张氏。

“二大爷，贾张氏不会不在院儿里吧？二大妈直接去闹林佩琴了？这可没按我说的来！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说让二大妈直接闹林佩琴。”

许大茂看着身侧刘海中瞪过来的小眼睛，他心里也是狐疑眼下的情况，但他可不会给刘海中找自己麻烦的机会。

刘海中神色难看，一双小眼睛已经转移到二大妈身上，肥脸带着怒火，下了垂花门，怒气冲冲地大步朝二大妈而去。

啪！

刘海中上去就给了二大妈一巴掌。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儿？啊！我现在被免了六个月二大爷，你还给我闹腾？走！给我回屋去！”

怒斥着，不由分说的，刘海中拉着二大妈直朝后院走去，还恼怒地瞪着二大妈，拖着被刘海中一巴掌扇懵了的二大妈回了后院。

前院内，终于消停了，许大茂站在人堆里开始打听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啧啧！二大爷还是厉害啊！是个明事理的！要不然任由二大妈这么纠缠，他六个月后还真不一定能重回二大爷的位置。”

“就是！不过林佩琴这个小同志真厉害，我看她手上有力气，不是外表那么柔弱的！”

“嗯！刚才给我看的那叫一个一愣一愣的，弄得我都怀疑我自个儿眼神儿出了问题，二大妈被她甩了一巴掌，她哭的比谁都惨！”

“可不是！但这么一想，我怎么那么想笑呢！”

“二大妈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着这些谈话，许大茂大概已经弄清楚了清楚，但有些细节依然想不明白，低声道：“怎么回事儿？贾张氏竟然没出手？嘿！这个老虔婆也跟秦寡妇一样转性子了不成？”

“不应该啊！不行！我得去找二大妈再问问具体情况！”

如是想着，许大茂也快步朝后院走去。路过中院的时候，还专门看了一眼西厢房，正巧跟贾张氏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