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过去,
时间宛如一位沉重而迟缓的行者,
拖着它那冗长的步伐缓缓前行。
大家的心情也如同被一层又一层的阴霾重重包裹,
愈发沉重压抑。
当杨诺面色凝重地告诉大家,
即将到来的可怕严寒时,
那宛如末日预言般的消息,
如同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让所有人都如梦初醒,
无比清晰地明白了此时此刻自身所处的艰难处境。
所幸的是,
众人在食物方面暂时无需担忧。
杨诺不辞辛劳,
后续又多次从游轮里带来了大量的食物。
那丰富的储备仿若一座坚实的堡垒,
为众人提供了充足的保障,
足够众人吃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无疑给众人那被恐惧和不安紧紧揪住的内心,
注入了一丝难得的慰藉。
让他们在这寒冷与未知交织的恐惧深渊中,
至少能暂时免受饥饿的无情折磨。
劳拉的病情也终于彻底恢复,
如同阴霾天空中的一缕阳光,
让大家暂时不需要为她的伤势而忧心忡忡。
然而,
唯一的问题是,
由于过度且频繁地使用时间穿梭的天赋技能,
杨诺的偏头痛愈发厉害了。
每当他的偏头痛发作的时候,
整个人的身体都会因为那难以忍受的头疼而紧绷起来,
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巨网紧紧束缚。
冷汗如瀑般涌出,
颗颗晶莹的汗珠在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上汇聚成流,
他只能咬紧牙关,
苦苦忍耐那如汹涌波涛般一波又一波袭来的剧烈痛感。
这对杨诺来说,
绝非一个好消息。
他深知,
在这艰难险峻的时刻,
身体的任何一丝不适,
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成为致命的弱点。
大概仔细算了下时间,
杨诺心中清楚,
暴风雪的风眼,
不出意外就是在今天降临。
远方隐隐传来野狼那阴森恐怖的吼叫声,
在这寂静得让人发慌的氛围中,
显得格外凄厉惊悚。
杨诺迅速起身,
他将所有精心整理起来的衣物都小心翼翼且迅速地给自己和劳拉两人盖好,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试图用彼此的体温互相取暖,
抵御那即将袭来的严寒。
“杨,风眼要来了吗?”
劳拉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依偎在杨诺的怀里,
整个人都如同与杨诺融为一体般紧紧贴在一起。
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紧张得几乎不成句,
小声地问道。
杨诺点了点头,
声音轻柔却坚定地说道: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
尽管轻柔,
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仿佛在给予劳拉勇往直前、无畏无惧的勇气和安慰。
暴风雪的风眼真的来了。
暴风雪风眼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猛地拖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环境瞬间变得极端恶劣和冷酷无情,
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仿佛置身于地狱的边缘。
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狂暴巨兽无情地撕裂,
浓厚的乌云如汹涌澎湃的黑色墨汁般疯狂翻滚、涌动,
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使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让人窒息的灰暗之中。
那无尽的黑暗,
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生机和希望都无情地吞噬。
气温急剧下降,
那速度之快,
让人猝不及防,
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瞬间扼住了咽喉。
凛冽的寒风如同咆哮怒吼的史前巨兽,
以摧枯拉朽之势无情地掠过每一寸土地,
所到之处,
万物皆在颤抖、哀号。
大雪像发了疯似地从天而降,
那雪花密集得如同倾盆而下的白色沙粒,
沉重得仿佛能压垮整个世界。
它们在空中疯狂翻飞、肆意旋转,
仿佛无数失去理智、陷入癫狂的精灵在歇斯底里地肆意舞蹈。
但很快,
这些雪花就由轻柔的舞者变成了锋利冰冷的刀片,
无情地割破了寂静的空气,
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发出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巨大声响。
城市的轮廓在风雪中变得模糊不清,
那些曾经高耸入云、骄傲地象征着人类文明辉煌成就的高楼大厦。
此刻也只露出冰冷而坚硬、了无生气的轮廓,
仿佛在这狂暴肆虐、无可抗拒的自然力量面前,
不得不低下了它们那曾经高昂的头颅。
风雪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
狂风骤然戛然而止,
那突如其来的寂静犹如死亡的钟声敲响,
让人感到无比的诡异和恐惧。
整个纽约市仿佛被施了可怕的魔法,
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情地冻结。
一层细密的冰凌以惊人的速度快速从远方朝着纽约城市蔓延开来,
那速度之快,
让人瞠目结舌,
仿佛是死亡的脚步在急速逼近。
所有的建筑,
所有的生物在冰凌经过后,
迅速被无情地冰冻住,
瞬间成为了一座座毫无生机、冰冷刺骨的冰雕。
那场景,
仿佛是大自然这位冷酷无情的魔法师施展了一场惨绝人寰、残酷至极的魔法。
刚才还在磨牙吮血、疯狂奔跑着的恶狼,
在看到快速接近的冰凌时,
瞬间意识到了危险的致命来临,
求生的本能驱使它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死亡的陷阱。
它拼尽全力一个起跳,
却直接在空中被瞬间冻成了一座凝固的冰雕,
随后“啪”的一声重重掉落地面,
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息。
那一瞬间,
生命的脆弱在这极端恶劣、无可抗拒的环境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人不禁为这生命的消逝而感到无尽的悲哀和恐惧。
杨诺紧紧地怀抱着劳拉,
两人如同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
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屋内的摆设物品在瞬间都被冰凌所无情覆盖,
那冰冷彻骨的气息仿佛要穿透他们的灵魂,
将他们永远囚禁在这寒冷的地狱之中。
劳拉惊恐地闭上眼睛,
嘴唇颤抖着,
心中不停地轻声呢喃着“上帝保佑”,
那颤抖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
无不显示出她内心极度的恐惧和无助。
杨诺的头疼症又一次如恶魔般发作了,
他的大脑仿佛被无数把尖锐的小刀不停地穿刺、搅动,
不断地抽搐着。
那种痛苦,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从他的太阳穴中疯狂地冲出来一样。
感受着周围气温急剧的下降,
杨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艰难无比的战斗,
仿佛每一口空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吸进那快要冻僵的肺腑之中。
呼吸!
呼吸!
杨诺拼命地用鼻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珍贵的氧气,
仿佛这样能稍稍安抚他那紧张到几乎崩溃的情绪。
然而,
大脑剧烈的疼痛,
让他的大脑早已筋疲力尽,
身体的极度寒冷让他的生理接受能力已经接近了崩溃的极限。
脑海里如幻灯片般闪过一幅幅画面。
由于算不出复杂的题目,
母亲那愤怒得近乎扭曲的面容让他害怕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
瑟瑟发抖。
那尖锐刺耳的责骂声仿佛还在耳边不停地回响,
刺痛着他的心灵。
父亲趁着母亲离开的短暂间隙,
悄悄地、耐心地传授他如何挤出惹人同情的眼泪,
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无奈,
那是在困境中给予他的温暖和安慰。
父亲的面孔已经在记忆中渐渐模糊,
然而在这痛苦的时刻,
他仿佛又看见了父亲在对着自己露出那温暖而遥远的微笑,
那笑容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却怎么也抓不住。
又看到了愤怒得如同火山爆发的母亲,
当得知他选择了前往外地上学,
母亲那失去理智的举动,
将他心爱的电脑狠狠地砸在地上,
那破碎的声音如同他那颗破碎的心,
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父亲曾经认真地教他如何观察别人细微的表情变化,
如何巧妙地调动自己的情绪,
还让他骑在背上,
一起模仿古代的士兵英勇打仗,
那些曾经欢乐温馨的时光如今却显得如此珍贵而遥不可及。
冥冥中,
似乎有一个声音,
在他的脑海深处轻轻地说。
不要太逼迫自己,
快乐是人类最宝贵、最难以追寻的东西,
如果他不想学习,
那就不要学了,
如果他不想努力,
就不要努力了。
做一个快乐的“废物”,
又何尝不是一种独特而有趣的人生体验呢?
又有一个声音在坚定地对他说,
你要去做艰难而又正确的事情,
因为正确的事情往往并不容易完成,
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和努力。
宿舍里成熟稳重的老大,
总是默默背锅的老三,
还有整日沉浸在学习中、仿佛与世隔绝的老四。
学校里因为一场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
让一个班里的女神误以为自己暗恋她。
便将这件事情当做笑料毫不留情地告诉班里的每一个人,
那一道道嘲笑、轻蔑的目光和那窃窃私语的声音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仿佛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老大去工地辛苦搬砖,
自己也跟着去勤工俭学,
结果只搬了不到半个小时,
便累得半死不活。
最后还是老大毫不犹豫地带着自己下了馆子,
将他辛苦一天的工资都毫不犹豫地买了丰盛的硬菜,
给自己补身子,
那浓浓的兄弟情谊让他在这冰冷的世界中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老三的芙蓉王真好抽啊,
老四···你特么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偷偷学习了?
耳边似乎传来劳拉的哭泣声,
还有直升机螺旋桨那震耳欲聋的巨大噪音。
在巨大的直升机轰鸣声中,
有一道比螺旋桨噪音更洪亮、更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断断续续地响起。
穿过这堵墙,
到你该去的地方。
到你该去的地方。
到你该去的地方······
不知道在这混沌的黑暗中沉睡了多久,
杨诺缓缓地睁开眼的时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那明亮得有些刺眼的灯光。
那柔和却又强烈的光线让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眯起,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杨诺尝试着轻轻地动了动手指,
惊喜地发现手指并没有丝毫的僵硬,
反而能够灵活自如地活动。
这一发现让他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自己可能并没有沉睡太长的时间。
杨诺又小心翼翼地尝试动了动自己的四肢,
四肢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并且能够听从他大脑的指挥。
自己的身体看来是完好无损的,
没有因为之前那极度的严寒和病痛而留下什么难以察觉的后遗症。
杨诺转过头,
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床边已经睡过去的劳拉。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
如同被风吹乱的丝线,
面容带着深深的疲惫,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旅程。
旁边的沙发上,
艾拉穿着宽松的睡衣,
轻轻地依靠在靠背上,
也在熟睡着,
她的呼吸平稳而安静,
如同夜空中轻轻闪烁的星星。
杨诺轻微活动的动静惊醒了劳拉,
劳拉抬起头,
睡眼惺忪,
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困倦。
但当她看到杨诺正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时,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而激动,
仿佛夜空中瞬间绽放的烟火。
她立刻激动地扑了上去,
用双唇狠狠地堵住了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杨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