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理论
- 从极道印记开始长生不死
- 浑子
- 2082字
- 2024-03-20 11:21:42
夕阳西下,赤霞满天,一行归雁掠过云端。
安静的小院,袅袅炊烟升腾。
肥胖少年独坐石桌前,举首遥望天际,面容踌躇。
不远处,清秀小女孩半蹲在画板前,不时看看面前的少年,用手中的炭笔写写画画。
画中依稀便是眼前之景:夕阳正浓,飞雁南归,少年沉思,少女握笔...
人在画中,画中有人。
温婉妇人从厨房出来,看看眼前的两人,摇摇头复又折转。
陈易下午出去了一趟,买回两条肥硕草鱼。
之后便一直坐在石桌前,沉默不语。
“易哥儿,你没事吧?”
半个时辰过去,陈易依旧一动不动,连坐姿都没换,姜秀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二娘,我没事。”
陈易回过神来,应了声。
“你在担心早上崔嬷嬷之事么?”姜秀接着道。
陈易耸了耸肩,“没有,我担心她作甚?”
绿柳巷的人都在传,崔氏在街上被人用石子袭击,摔断了腿,牙齿掉了好几颗。
这事惊动了衙门里的差役,但差役们在附近查问了一遍,连个目击者都没找到。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姜秀也问过陈易,但他一副并不知情,且漠不关心的样子。
姜秀面带忧虑,欲言又止,却没逃过陈易的眼睛。
“二娘,你是说曹彪?”
姜秀长叹一声,微微垂首。
“曹彪之前就让崔氏来说过媒,我已经回绝了,没想到今天崔氏又来...”
曹彪是县衙刑房的小头头,手底下管着一帮差役,梧桐坊便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记忆中,陈易父亲陈平跟这厮还有几分交情。
没想到陈平才失踪两三个月,他竟然打起了姜秀的主意。
“二娘的意思?”陈易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忽地变得莫名平静。
姜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坚定的和他对视。
“易哥儿,我是想说,得罪了曹彪,你又经常出门,凡事需谨慎些。”
陈易目光复又变得柔和,笑道:“二娘,你只管放心,我自有计较。”
“嗯,那我做饭去了。”姜秀转身进了厨房。
不知怎的,刚刚迎上易哥儿那道淡漠而平静的目光,她莫名感觉一阵心慌意乱。
易哥儿是不是误会她了?
还有易哥儿那柔和笑容,虽波澜不惊,却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姜秀之前只在初遇陈老爷时感受过,那是一种担当。
......
脑海中一个四十来岁,面相凶恶的高大魁梧中年男子身影一闪而过。
曹彪,破限境二层武者。
陈易举首遥望远空,红日消逝,云霞转暗,天际蒙上一层昏暗阴霾。
......
三日后。
城西。
兴邑学院。
这是一年一度学院招收弟子的日子。
一大早,宽敞的学院大门口便已人声鼎沸,颇为热闹。
报名处,一群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正在等待考核,排了两列长长的队伍,且看起来泾渭分明。
左边队伍里的少年个個衣衫华贵,身形高大,一看便是出身高门大户。
右边的队伍则寒酸得多,大多数人衣着普普通通,且身形瘦弱单薄。
不用说,他们自然是分别代表武考和文考的了。
陈易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感叹一句:‘穷文富武!’
正要朝着武考的队伍走去,却听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陈易!”
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面相凶恶,身高足有一米九,长得虎背熊腰,身穿官府缁衣,腰挎长刀,隐隐给人一种威压之势,正是捕头曹彪。
陈易眼皮一跳,旋即稳住心神,回了一声:“曹捕头。”
曹彪大步来到近前,一米九的身高,隐隐将一米七几个头的陈易压制,面上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慑人气势。
“你也来学院报名?”
陈易不动声色,后撤两步。
此时一个十四五岁,身穿灰色棉布书生服的少年快步跟来,站在曹彪身旁。
少年白白净净,身形瘦弱,一副畏畏缩缩模样,好奇的打量陈易。
“父亲。”
曹彪粗犷面容涌出笑意,似是颇为得意,伸出肌肉虬结,青筋毕露的大手,轻抚少年脑袋。
“衡儿,这是陈易,快叫哥哥。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话中意有所指。
没等瘦弱少年开口,面无表情的陈易忽地盯着少年,问道:“你就是王衡,王雄英的儿子?”
“嗯,我就是王...”瘦弱少年下意识的点头,忽又摇了摇头,“哦...不...我叫曹衡。”
“哦...曹衡么?很好。”
陈易声音平淡,亦不理会曹彪,径直转身朝着武考队伍走去。
王雄英,之前是曹彪手下的差役,跟着曹彪出城捉拿官府要犯不幸身死。
没多久,他老母亲也无故死了。
曹彪便差了媒婆上门提亲,娶了他媳妇做小妾,顺带接盘了他儿子王衡。
这事在坊间并不是什么秘密。
被陈易如此这般无视,曹彪面容倏然转冷,眸中凶光大盛。
“哼!不识抬举!
“一个小小的牙郎之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进得了兴邑学院?”
......
排在武考队伍最后,肥胖粗壮的陈易在这群身形高大的少年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只是这身粗布衣衫,却有些扎眼。
不时有少年投来异样的目光。
陈易坦然以对,全当无事发生。
很快,排队少年们便被一阵喧哗声吸引了注意。
队伍最前面,两个身形高大少年,似是因为争抢队伍第一位置,引发了口角。
“姓刁的,老子先来的,凭什么让你先考核?”
“姓毛的,这是金川坊,可不是梧桐坊,轮不到你们野狼帮撒野,我飞龙帮的规矩便是规矩。”
“呵,好大的口气,兴邑学院什么时候轮到你飞龙帮定规矩了?”
“姓毛的,你别扯学院,有种就跟我理论理论。”
两人伸胳膊撸袖子,互不相让。
大夏武道盛行,所谓的理论,便是打上一架,手底下见个高低。
队伍前面,两个身着劲装的兴邑学院武师对此视若无睹。
兴邑学院招收弟子,哪年不是要理论过几场方才罢休?
年轻人么,是该多理论理论。
队伍中的少年,俱都年轻气盛,又都是练武的,最是热血,便纷纷跟着起哄。
“对对对,理论一场!”
“干起来啊!磨叽啥?”
“威少,干他!”
“峰少,我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