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楚神情复杂,原来自己,竟然进入了金玉环的世界里了。
只是,肉身是否还在?
他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在那纷乱之中,突然呆滞的模样,是何等的悲催。
他们,是在找玉环?
它确实是至宝,可也没有到这种纷争的地步吧?
想到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他不相信这些人,赚不到超过它价值的钱。
对于道教来说,它是至宝,可对于异教来说,却是分文不值的死物。
最多是几百万的古玉,不值得付出诸多生命去博取,黄楚觉得始作俑者,真是一个恶魔。
与几次进入这莫名的空间相比,他有了经历,这里安静了许多。
“这里是哪里?”
黄楚面色冷静的看着两人,仅隔了一米的距离,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俊面如玉世公子,不食人间烟火的风度。
“你竟然不知道?你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也难怪!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你叫什么名字?某螭离,他们都喜欢叫某,离欢公子,这里是我镇守的也名理解的吗?
“非,非也……”
黄楚暗恨,还真是不习惯这种风格,不过现在身处陌世,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下不知道怎么进这里来,想要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误入这里。”
黄楚说完,满含期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面目可憎,可心中的高兴无法掩饰。
“原来如此,居缘其心,汝可知……你可知,自己与这玉环的关系?”
离欢公子也是很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轻轻的问着。
黄楚斟酌许久,该不该说,毕竟这都是自己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监听。
他想到了自己,如果身体尚在,就怕说梦话一样,一群人围着他。
想想都可怕,这是人该有的待遇吗?
母猪配种,怕是都没有这个待遇,他的内心烦透了,说与不说之间纠结着。
“只要离欢公子,能够解开我现在的一个疑惑,我应该就可以与你畅聊了。”
黄楚思考了几分钟之后,那挂在心弦上的问题无法拔除,始终难以安心。
“哦?你是想问,你身处的世界,你现在的状态吧?也难怪,每一世金环入世,都会很霸道,其实纷战之间,不应该带你进入这种禁区,那它应该是考虑到了你的处境,确保无虞。”
离欢公子翩翩风度,仰起了下巴,带着冷冽的气质,睥睨谈论着。
黄楚却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何为应该,或许会有其他端倪,这也无法消除他的煎熬与如刺在身心里。
可是,要是不说,怕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了。
只是,不待他说什么,离欢公子继续说着,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
离欢公子:“你乃凡间当世的的道子,你身上有水环的味道,土环的味道,甚至你与木环也有过一种莫名的接触,现在……金环迟迟没有与你……嗯?金环,你到底在哪?”
离欢公子:“你不出现……也罢!你的居缘者已经出现,你期待入回归混沌的想法已经破灭,你还是带他回去吧!”
离欢公子:“没有用的,遵循世物万法,本就是因果轮回的关系,就算再挣扎,哪怕他身死道消了,你依然无法得逞……因为,他是道的选择。”
离欢公子:“你是唯一可以游离隔世的玉环,小心被没岀(mò chú)抛弃,它选择,你们只有遵从的命运,没有没岀,你们便不是道家至宝,得不到道的承认。”
离欢公子,与空气对话,侃侃而谈,黄楚看着,竟觉得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离欢公子:“你不要拖太久了,某镇守的空间,也即将迎来了轮换,到时不知道下一届主人,会不会与某这般好说话呢。”
离欢公子:“算了,某无话可说,恰逢与黄楚公子有缘,那就先带他离开这里吧!就是不知道,他在哪一世里。”
离欢公子:“无碍,错乱的世,因果也算不到某这里,刚好去看看世界树开花,那盛景即将到来,就是还有一百年的时间。”
伴随着这些话语,忽然黄楚身后的那片黑暗,绽放着金芒,金芒覆盖了整片天地。
黄楚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撕扯,让他无所适从,似身体遭受了无穷无尽的牵扯。
黄楚刚想说话,如同溺水一般,不知名的气体在灌注着身体。
黄楚刚想向离欢公子看去,却发现进身处一片海,一片全是金色的海。
离欢公子,与他的仆人,不知所踪。
脑海一片混沌,这是哪里?
只记得,刚才离欢公子的话语,激起了这样的变化。
不是雅苑,甚至没有一丝熟悉的印记,黄楚只觉得,又是那种熟悉的窒息。
“还真是孽缘,吾,便不见你了,待你识得金之领悟,就离开吧!”
脑海里响起一阵声音,继而一阵金光,像是吸纳了无尽的光辉,四周顿时进入了永恒的黑暗里。
那些金光,直接冲破了你的身体,无穷无尽的刺挠与撕裂,让你感觉自己被撕扯着。
“啊”
这回,比之前,不知道疼痛了多少,再也没有办法忍受。
灵魂仿佛在这一刹那里,跟随着枯竭,枯萎的命运,仿佛在这时写下了。
你想要说话,可一张口,只有这无尽的疼痛,在充斥着全身。
不,真的无法说话,只要一张口,就是疼痛。
他现在连看都看不见了,黑暗里真的没有一丝曙光,脑海里的那一句话,也跟随着湮灭。
‘刚才,是谁在说话?’
‘他,说了什么?’
‘我,现在在干什么?’
‘好痛,好,好痛啊?’
‘是,是受伤了吗?’
‘为什么,我无法感受自己的身体?’
在这一刻里,他什么也做不了,那撕裂的疼痛,他竟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发生的。
根之苦。
魂之痛。
忆之浊。
生之惧。
死之湮。
情之无。
恨之毒。
他是如何的一个人?
没有了具体的印象,像罪该万死的人,人生再也没有了光彩。
为何,这样的人,还能够立世?
耳边,似无尽呢喃,在问罪。
又似无尽呢喃,在呵斥,可他只觉得格外的烦躁,像他本来的面目。
可每一次的开口,都无法说出话语,就像是被封印在这里,等待洗尽尘埃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