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妈还是你妈

韩卿带着母女两个来到了附近一个小公园。

安澜每天上下学都会经过这里,这地方有沙坑、攀爬架、单双杠,也有着踏步机,推背器,双手揉搓却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该叫什么名字的转盘。来这儿的大多数都是附近的爷爷奶奶带着年幼的孩子,下楼溜个圈,喝茶、下棋,玩沙子,玩够了之后叫一声小花猫就回去。

她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也带着自己来过这里,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时光境迁,安澜再次站在这,早已有些破旧的公园当中,看着对面的母亲。

她目光落在蒲莲眼角的皱纹上,发现蒲莲确实有些老态了。

旁边韩卿和啾比已经落座,安澜这时候才发现啾比其实一直都躲在韩卿的背后。

“那要开始了。”

此刻的啾比手中正发着奇异的紫色光芒。

避人术,安澜成为魔法少女之后也会这个。

啾比的避人术明显要比安澜更强,淡粉色的光辉几乎在顷刻之间便笼罩了四面八方,甚至临近一点的居民楼有好几盏月夜下的灯光直接熄灭。

可能是房屋中的主人忽然产生了倦意,已然沉沉睡去。

安澜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被架在了战场上。

“妈,要不咱回去吧,我……”

安澜突然萌生了退意。

自己的母亲那能扛得住她变身之后的一击吗?

如果她不小心把母亲打伤了,怎么办?

如果因为这一场战斗母亲生气怎么办?

回去坐下好好聊一聊的话,应该比现在这个场面更好吧。

安澜实在是不认为自己的母亲是自己的对手。

魔女变身之后的力量她可再了解不过了。

蒲莲却是已经伸展起来了自己的身体。

腰和左腿膝盖还有些疼,右边的肩膀也因为长时间坐在电脑前面变得有些酸楚。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的伤痕,也削减了她的体力,她现在的状态远远不如刚从警校毕业的那天。

当时的她朝气蓬勃,就像是现在的安澜一样。

“妈妈要来了!”

蒲莲微微弯腰。

她把手掠过脚上的皮靴,随后整个人如同利弓一样飞跃了出去。

安澜在这一瞬间完全没反应过来,蒲莲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眼见着蒲莲高高扬起手,安澜忽地自心底当中升起了恐惧,她下意识的抬起双臂,挡在自己的面前。

“啪。”

安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轻轻的点了一下。

直到被拍,安澜才睁开眼睛,发现蒲莲正用手刃敲着她。

“第一次结束了哦。”

“妈,我……我还没准备好。”

安澜缓过神来,脸红了起来。

刚才还认为自己母亲没什么能力,结果还没几秒母亲就给她表演了一手什么叫“你妈还是你妈”。

可她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那种速度真的是正常人类能达到的吗?

“那咱们再试试?”

蒲莲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又揉了揉肩膀。

好像肩头还是有些痛。

安澜手放在胸口,身上绽放出淡蓝色光芒,如玻璃盏杯一样的般向外扩张。

几秒之后,蓝色的裙装落在了安澜的身上。

蓬松的裙摆,白色长袜踏着小皮靴,淡蓝的微微光辉从安澜的面孔上消去,普普通通的少女重获新生,化作能夺走人目光的偶像。

安澜的面孔似乎并无太多转变,仅皮肤略变白皙,发型稍有变化,颜貌便提升了许多。

蒲莲眸自深处流淌出了喜爱。

她之前其实就看过安澜变身后的样子,但那是都是在监控录像上看到的。

安澜成为魔法少女还没多久,自然没多少参战记录,蒲莲自然也没都看过安澜变身之后的正脸。

现如今看到了安澜面容的,蒲莲心中确实欢喜了起来。

作为母亲自然喜欢看到女儿生的漂亮,这魔法少女变身宛若优质的梳妆镜,自然会让蒲莲心花怒放。

变身结束后,充盈的力量再次涌满安澜的身体,她握紧拳头,再次看向自己母亲。

她都变身了,她母亲总不能再一下子把她解决了吧。

不知不觉之间,安澜甚至都不认为自己能赢了。

“妈,咱来了!”

安澜脚下跃动,烟尘卷起,笔直的照着蒲莲就冲了过去,她扬起小拳头,平铺直叙般砸向蒲莲。

没有任何技术技巧,纯粹靠着自己的肉体力量。

然后,

安澜清楚的看到蒲莲握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向外一甩!

安澜自己的前冲的冲力带着她自己飞了起来,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发出“啊”的一声怪叫。

随后身体就在空中绕了个圈子,砰的一下砸到了地面上。

蒲莲下手不重,安澜却还是眼冒金星,被摔的头昏脑胀。

缓了三四秒,安澜只觉得半空中的月光散落在脸上,温和平暖。

蒲莲的脸探了出来,挡住了安澜的视野,她满面担心,问道:

“小安,没事吧。”

安澜没说话。

她实在是不理解,自己母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特殊的能力都没有,似乎只是纯粹的技巧,然而单独只靠这种技巧,安澜竟被一击撂倒。

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

蒲莲伸出手想要把安澜拉起来,安澜茫然的握住那只手。

“知道了吧。”

韩卿凑到了两人身边,俯视安澜:“你母亲是执法厅警长,肉搏手段和技巧要远超你,哪怕不使用任何非凡技巧,你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执法厅当中还有专门对付其他非凡者的特异道具。四区的那些教士们因为管理权自治,他们的卫队只会比执法厅更强。”

月光落在安澜的脸上,难言的酸楚味道顺着安澜的心中向外流淌。

她忽地变得难受,视野亦变得模糊,难言的委屈自心底爆发出来。

眼见姑娘哭了,蒲莲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上去打算擦掉安澜的眼泪。

“小安?哪疼吗?是不是妈妈下手太重了?不疼啊,不疼哦。”

她手还没碰到安澜,就见泪眼婆娑的安澜抬起头:

“那咱岂不是,再也瞧不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