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等伯牛继宗

四王八公,分别是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北静郡王以及宁国公、荣国公、镇国公、理国公、齐国公、治国公、修国公、缮国公这八家。

是大景王朝最顶级的一批勋贵。

更难得的是这四王八公以及下边的十二侯关系都不错,其他可能各有矛盾,但与贾家关系都挺好,历经这么多年,四王八公的当家人依旧与贾家多有往来。

但要说实权,却各有高低。

南安郡王降为公爵,却依旧镇守大景南疆,手握十万重兵,权势最重。

剩下的三位王爷之后却都留守京城,虽也各有权力,但早不复往日之鼎盛,只能说比荣宁两家强一点。

当然北静王水溶是个例外,虽然实权不重却格外受新皇帝重视,以兄弟相称。

八公的后人更没能继承祖上荣光,爵位也都降得差不多了,从国公降到子爵男爵甚至将军衔,比宁荣两家还不如。

但镇国公牛家是个例外,牛继宗身为镇国公袭爵人,正值壮年,武艺精熟,屡立战功,是以现在是一等伯的爵位,更在兵部任职,是兵部左侍郎。

大景王朝的爵位分王公侯伯子男六级,王爵自开国以后不设,只保留四王之位,等于废黜。

公爵分三等。

公爵之下侯伯子男各分四等。

男爵之下又有四等轻车都尉衔外加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

也就是五级二十八等。

当然,也有例外,如宁国公、荣国公、治国公、齐国公的后代袭的爵位都是将军衔,这是特例。

正常爵位正常降等能降好多代,公侯伯子男轻车都尉骑都尉等等,直至降无可降。

但特封的将军衔却会很快降没,贾代化一品、贾敬二品,贾珍三品,贾蓉就没了,因为将军衔最低三品,三品之下便只能是龙禁尉、御前侍卫、某某校尉之类,再到下一代便降无可降。

所以,牛继宗这个任兵部左侍郎的一等伯,便成了四王八公的核心人物。

牛继宗声色俱厉地呵斥,贾蓉顿时如老鼠见猫,缩着脖子讷讷不语。

牛继宗见状,更是恨铁不成钢。

老宁国公何等威风,怎么子孙后代竟成了这个模样,贾珍还可以勉强说是扮猪自误以避嫌,可贾蓉根本不用扮猪,就是一头猪,一头胆小怯懦还蠢笨的猪崽子。

亲爹死得莫名其妙,亲爷爷短短几天连续遭到两次刺杀,竟然只想着喝酒玩乐。

无可救药!

是以一把抓住贾蓉的衣领:“找云秀生来,我要他当面说清楚坪阳山下发生的事情,越快越好!”

贾蓉只能缩着脖子传令。

云秀生早已知道牛继宗这些人登门的事,也猜到牛继宗想问什么,早就打好腹稿。

是以,进门之后躬身行礼:“云秀生拜见蓉大爷,拜见牛伯爷,拜见侯爵爷柳爵爷。”

牛继宗是一等伯,称呼伯爷没问题。

但柳芳、侯孝康是子爵,却不能称呼“子爷”,只能笼统地称呼一声“爵爷”,意思是有爵位在身的爷们儿,更顺耳,免去了爵位不高的尴尬。

牛继宗留意到这个细节,满意点头,威严满满,直视云秀生喝问:“坪阳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细细道来。”

云秀生便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事无巨细。

牛继宗反而放松:“你确定是捕风司的人马?”

“确定,凶手发号施令时直呼职务和姓名,战斗方式是军中常用战术和阵形,武器、马匹也是军中所出,只是没有随身携带身份令牌与虎符。”

“当真?”

“在下自玄真观下山时又检查一遍,并缴获一匹战马赶路,等在下带人去料理后事时,凶手尸体已经全部消失,战场也已经打扫干净,可见凶手纪律严明势力庞大,京师之地只有捕风司敢这么做并做得如此完备。”

牛继宗下意识点头,确实如此。

神京城内内外外就那么三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京营、五城兵马司、捕风司,除此之外再没有哪股势力敢截杀贾敬并且那么迅速打扫战场。

五城兵马司只在城内活动。

京营在王子腾手里,不敢也不可能杀贾敬。

只有捕风司有动机和实力。

如此说来,果然是皇帝动了杀心,不过皇帝派捕风司暗杀杀贾敬而非摘牌抄家,说明没有向四王八公开刀的打算,只针对贾敬一人。

牛继宗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云秀生,饶有兴致地问:“你当真以一己之力击杀六十多个捕风司精锐?”

云秀生略微躬身:“回牛伯爷话,在下所杀是不是精锐不确定,但确实有六十余人。”

“是用什么武器?”

“镔铁大枪。”

“你这身量,用的武器也不一般吧?”

“牛伯爷明见,在下所用镔铁大枪长八尺四寸,通体镔铁打造,重十八斤六两。”

“果然不凡,能用小二十斤的武器实战,可见膂力惊人,若是从军,必然是一等一的猛将,”牛继宗更满意:“你使什么枪法?”

“八极大枪。”

“哦?这是什么枪法?”

“在下所练拳法为八极拳,所用枪法为八极大枪,以刚猛霸道为重,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拳法枪法直来直去进退如电,杀气极重。”

“听起来像是战场武技演化。”

“在下师父曾是代化公麾下军官。”

“难怪,”牛继宗再无疑问,而是眼神火热地注视着云秀生:“你可愿意脱了奴藉去军中博个前途?”

贾蓉听到这话,在旁边疯狂地使眼色,让云秀生点头。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云秀生离开宁国府,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死在战场上,这样,宁国府就再没人能管得住他。

云秀生看都不看贾蓉一眼,再行礼:“多谢牛伯爷好意,不过老太爷已经为在下脱籍,并命在下小心守护宁国府,若是没有意外,断然不会离开。”

牛继宗闻言,顿时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可惜了,可惜了这一身好武艺。”

云秀生躬身施礼:“在下深受老太爷信任,实在不能这个关键时刻抽身离去。”

牛继宗点头,又摇头,朝贾蓉道:“蓉哥儿,你爷爷遇刺一事,我已心里有数,回去之后不要声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此可保你自己还有宁国府平安无事。”

贾蓉闻言,大喜过望:“当真?”

“嗯,”牛继宗点点头,又看向云秀生:“你来跟我,我问你点私密的事。”

说完,起身往外走,直入附近小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