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天早上五点左右，你们的百货店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林訾用力地敲敲桌面，大声地问道。

阙华的口罩被摘掉了，她靠坐在审讯椅子上，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林訾。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货架上有些东西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打开了。”阙华和乔颀已经对好了台词。

“你有发现是谁弄的吗？”

“不知道，我当时在仓库里面整理清单，出去准备再去核对的时候就看到了混乱的货架。”

“那为什么不报警？”

“警察大哥，报警是不让我们做生意了吗？这警察来了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这个理由站在商人的角度上很合理。

“你就不害怕是你们店里面招鬼了吗？”林訾想吓吓阙华。

阙华装出惊恐的样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那我回去以后一定请个大师来看看。”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有，为什么早上五点到六点十八分的监控视频没有了？”林訾继续咄咄逼人。

“我和师母早上五点才到百货店，那会儿我们才刚刚开始整理东西，就我们两个人在，当然不会开监控啊。”阙华摊开手无奈地说着，“我们到六点多才整理完。”

阙华特地多删了几秒钟的监控视频，整点的视频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林訾眯起眼睛，依旧觉得阙华有问题。他走出审讯室，透过玻璃审视着里面的阙华。

阙华像是感应到了一样，突然侧头和林訾对视上。

可明明这是单向玻璃。

阙华看了一眼就像没事人一样转了回去，又朝左边看看，朝天花板看看。

林訾因为那一眼感到毛骨悚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阙华还是不能离开，她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抠手指。

“放了她吧。”罗昱站在玻璃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林訾有点着急地说:“可是……”

“既然一切都是合理的，那就放人吧。”罗昱打断他的话，独断地发布命令。

林訾不敢违抗这位指挥官，只好灰溜溜地进去放人。

阙华被松开手铐以后，面无表情地对着玻璃竖了两个中指。

她不理林訾的质问，自顾自地出门搀扶着乔颀回家了。

“罗指挥，她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你没有看到吗？她刚刚……”林訾的话又被打断了。

“你在质疑我吗？”罗昱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语气很平淡但不容人置喙，这是权利的特许。

……

夜里十点三十五分，研究院的工作人员依旧在加班。

柳雎摸摸耳垂，说:“这份数据是谁整理的？重做！”

下一秒，她的脑袋就开了花。

脑浆溅的到处都是，身边的几个研究员脸上都是红色液体，他们怔愣在原地，吓得尖叫起来。

整个研究院都开始响起警报声。

“出什么事了？”廖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揪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研究室那边柳院长突然没了！”

廖焗皱起眉，立即跑到了研究室，眼前的一幕让它有点犯恶心。

罗昱神色平常地站在门口，说:“已经报警了，大家都别往里走，里面的人也别出来，不要破坏现场。”

阙华在开完那一枪以后，迅速地拾起蛋壳，抹掉了自己趴过的痕迹，坐上光轨回了百货店。

她拿着钥匙装作刚出来的样子，“穆阿姨，下班回家啦？”

“是啊，你也要回去了？今天有点晚了哦。”穆阿姨和蔼地说着。

“不是今早有人进来偷东西嘛，我就又重新点了点货。”阙华的手指转着钥匙环，“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阙华开着光车和穆阿姨聊了一路。

阙华把穆阿姨送回去以后，才开车回家，打开后备箱捞起自己的书包，气定神闲地回了家。

“师母，我回来啦！”阙华笑容满面地说道。

……

（百货店）

“昨夜，研究院院长柳雎意外去世……”

百货店里放着晨间新闻。

“好可惜啊，这么厉害的研究员就这么没了。”阙华惋惜地说道。

“是啊是啊，真的太可惜了。”对面的顾客点头应和道，“那个坏人一定要早点被抓到！”

阙华使劲地点头。

（研究院）

栖無带队搜索着现场，排查各个工作人员的信息，忙活了半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怎么样，有线索吗？”廖焗低声问道。

“还没有，那个人做的很干净，出奇地干净。”栖無戳着白饭，苦恼地思考着。

（百货店）

“这个事情是不是得由异事局管啊？”阙华好奇地问着店里的顾客。

“那怎么可能，这种暗杀案子肯定是交给保密局管啊！”

“保密局局长是谁啊？”

“好像姓栖，叫栖什么来着。”

“叫栖無！”

两个顾客聊八卦聊的不亦乐乎，阙华像瓜田里的猹，左边吃吃右边听听。

她心想:“栖無做局长，那真是要成悬案了。”

（研究院）

“罗指挥，能不能请您加入我们的调查中，帮助我们尽早破案。”栖無诚恳地看着罗昱。

“我是你妈妈吗？”罗昱反讽道，“要不我来坐保密局局长的位置？”

栖無被噎的说不出话。

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的栖無可不敢和罗昱顶嘴，在他旁边都是唯唯诺诺的。

“就是，我们罗指挥平常很忙的！”嵇戚帮腔着，她是嵇颐的妹妹，现在是罗昱的行政秘书。

嵇戚每次看罗昱的眼神都能冒出粉色气泡出来，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来嵇戚对他有意思。

“现在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罗昱让嵇戚先出去，他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和栖無。

栖無吊儿郎当地说:“真没有什么。”手里却拿出了一个化验袋，里面装着柳雎脑袋里的那颗光弹。

他把袋子推到罗昱的面前，无声地做着口型，“军用光枪。”

这也是为什么栖無想让罗昱介入这个案子，一来是为了试探他是否会是作案人，二来是因为现在只有靠罗昱才能接触到军部器械。

“我觉得可能是机体人干的。”栖無凑到办公桌边，压低自己的声音，“你也知道柳雎在机体人身上做了什么，机体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她泄愤了。”

“能确定光弹射出的位置吗？”

“我们锁定了几个点，正在排查。”

罗昱盯着袋子若有所思，继而抬头说:“你放手去查，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

“这个人枪法很好，很适合来部队。”罗昱感觉很有趣。

“可这个人是罪犯啊。”栖無忍不住出声提醒。

“呵，柳雎和罪犯有什么区别吗？”

柳雎抓流浪的人做机体人实验，导致机体人出现灵魂失常。

她的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和罪犯的最大区别就是她背靠“大山”。

“咚咚～”

嵇戚敲了门后直接闯了进来。

“罗指挥，廖局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