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杀人案(下)

在请离所有无关人员后,其中一个黑衣人按住耳麦汇报:“部长,所有无关人员已退场。”

走廊深处,奇兰按住耳麦淡淡地说:“现场勘测小组立刻进行证据采样,封锁小组控制住楼道口不允许任何人踏入这个楼层,网络检查小组出动无人机配合巡查,遇到任何可疑人员允许在小范围使用热武器抓捕,允许动用弗里嘉子弹,特殊情况下可使用言灵,所有人,行动开始。”

在下达完所有命令后,名为‘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战争机器开始发挥它的功效,整个医疗中心都被黑衣的枭鸟们笼罩在阴霾中。

即刻起卡塞尔学院正式接管了这座位于美国排名前10的医学院──芝加哥大学普利兹克医学院(Pritzker School of Medicine)的教学医院。

得到回答后,奇兰看向前方目光森冷,深吸一口气:“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是怎么死的,肯特。”

在他的视线的前方,拉着警戒线的病房中,一具缺少了三分之二头颅的尸体静静的躺在由他的血液凝结的幕布上,在他裸露胸口上,还着一枚染血的半朽世界树校徽。

执行部‘B’级专员,肯特·鲁迪,宣告死亡。

执行部向来从事的是高危工作,这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在暴力部门外表强权的风光之下,追捕危险混血种、调查龙类复苏征兆、回收炼金产物,他们每一个经受工作都隐藏着置人于死地的危险性,稍有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落得现在这幅下场。

“死者是B57,肯特·鲁迪,年龄三十二岁,性别男,13年毕业于卡塞尔学院机械系,曾在执行部任职四年外派专员,血统是‘B’级,言灵是...”

“言灵是‘深血’。”奇兰打断了身后风衣女人的汇报,注视着地上血泊中的无头尸体:

“我知道,他是我的同一届同学,是我在新生联谊会时的成员,虽然血统只有‘B’级,他熟练的技巧和战斗能力甚至在很多时候比之‘A’级专员还要强大。”

“节哀,部长。”风衣女人有些惋惜的说道。

“不需要,我们不需要节哀。”奇兰环视着四周

整间白色的病房被大量鲜血涂抹得就像是一个屠宰场,只是站在门口就有股股冲鼻的血腥味混杂着奇怪的甜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死因如各位所见,致命伤是一处头颅上的穿刺伤,尸体上没发现更多外伤,但不排除有其他未知言灵的可能,进一步尸检需要挪步解剖。”风衣男人蹲在血泊旁进行着尸检。

“序列号47,言灵·深血,使自身血液拥有毒性,通过血液代谢,肯特甚至可以刺激身体提高各项能力,在档案中,肯特曾经向装备部提交了将自身血液压缩发射的装备申请。”

“只不过,看起来这一次他靠自己就做到了。”奇兰走到了尸体身边。

“您的意思是?”风衣男将这些记录说道。

“他来不及释放完整自己的言灵,并且就算成功释放也没有丝毫用处。”奇兰的眼睛微微发亮:“踏入房间的瞬间,遭遇战发生,时间很短一击毙命。可以判断出是什么武器吗?”

“伤口呈不规则状,皮肤大片的撕裂口,是钝器所为。”风衣男人分析。

“数据发给诺玛了吗?艾达”奇兰看向风衣女人,“结论是什么?”

“暂时没有诺玛的算力被人大部分调用了,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空间充足,无论什么样的物体都可以在这里作为武器,应该只是随手抓起的东西”艾达摇头。

“我们暂时需要自己分析了。”

“好,那就自己分析。”奇兰点头。

“根据尸检报告显示的事发时间是凌晨3点之前,芝加哥警署在3点15分收到了医院的报案。电话报案时的原话是:我们听到病房内传来枪响声,巡夜保安赶到现场时只有一具无头尸体。”

艾达从风衣中掏出手机看到发来的信息缓慢地叙述: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保安我们已经让言灵催眠的专员去盘问,他的描述是在他在晚上巡逻时听见了一声枪响,循着声音过去正看见病房的门是打开着的,大量的鲜血从门后射了出来,就连天花板也在滴血,病房里好像是一个装着血液的炸弹,爆炸的正中心躺着无头尸体。”

“尸体正是肯特·鲁迪,据执行部的报告档案在他确认死亡后解锁,他正在执行一项有关连环杀人案的任务,杀人凶手疑似混血种,流传于美国各个大学寻找学生下手,在得手后会挖掉他们的大脑。”

艾达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手中紧握的格洛克手枪平静地说:“肯特生前对执行部最后一次任务汇报时说自己找到了凶手的踪迹,而他准备着手调查的地点也正是芝加哥。”

“监控调出来了吗?”

“从第二层起,监控都在昨天进行了维修,看起来这是一件有预谋的。”艾达摇头。

“芝加哥有很多大学,但他却死在了医院。”

“他的提交的计划报告,是准备把芝加哥的所有大学一家一家排查过去,这所医院,同样也是芝加哥大学普利兹克医学院的下属教学医院。”艾达轻声说。

“看起来他追的很紧。”

“他还是那么靠谱。”奇兰说:“肯特在生前可能已经咬住了凶手的尾巴,一直追到这里时才撞见了凶手,只来得及开了一枪就被砸碎了脑袋。”

“不,根据芝加哥警署从该楼层其他病房的病人获得的口供来看,有少数病人声称在熟睡的时候听见了尖叫声,随后才是枪响,肯特当时应该在进入医院后就跟丢了目标,循着跟着尖叫声过去的。”

“尖叫声?”奇兰皱眉。

“病房原本是住着病人的。”艾达解释。“一位芝加哥大学的大一新生。”

“人呢,遇害了么。”奇兰扫了一眼不大的病房没见到第二具尸体。

“没有,病人幸存了下来。”艾达说:“保安说当时他们被无头尸体震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孩,女孩就是病房原本的病人。”

“居然没有遇害。”尸体旁验尸的风衣男人抬起了头脸上有些意外。

“保安在听到枪声后不到半分钟就赶到了病房,发现了这一场景。结合之前病人提到听见尖叫的证词,我们初步推断这起事件的经过是:凶手在逃跑时突然决定对病房里的病人实施袭击,但在行凶时失手,导致受害者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恰巧肯特附近听到了这声尖叫,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然后不幸牺牲,凶手在混乱中匆忙逃离现场,留下一个目击者。”艾达说道。

“保安冲进病房花了半分钟左右,这样时间对于一个混血种来说灭口绰绰有余。”风衣男人低头看着肯特的尸体:“你觉得这样的死亡需要几秒钟就能做到?”

“病房原先的病人没有看见凶手的脸。”艾达说:“现在她依旧处于神志恍惚的状态连催眠都无法得到什么,现在她已经被移动,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凶手是一个喜欢挖掉有学问人大脑的变态。”奇兰声音嘶哑地说:“那么很显然凶手不是紧张过度而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