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新光纸，其他的纸销量怎么样？”
提到其他纸，林掌柜的脸上表情比先前好看许多。
“云家的几个商铺，云达纸卖的很好！利润算下来，非常可观！剩下几种纸，实在难于书写，卖的都不怎么样，倒是……”
想到什么有意思的，林掌柜的脸上露出分明的笑意：“倒是有一种格外柔软的纸，现如今，不少大户人家买去，比厕筹更好用，还自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厕纸！因着售价不菲，利润还算丰厚！”
林庄庄：半喜半忧。
喜的是，卫生纸出现；忧的是，售价不菲，普通人还是用不上。
把这些信息汇报完毕，林掌柜的忍不住夸耀林庄庄：“夫人，您是不是一早就算到了新光纸会遭到旁人抵制，才想到，把不同的纸放到不同商铺去？”
按照以往，云家杂货铺这样的店铺，都是跟在林家后面推出新产品。等林家商铺先把钱赚足了，才悄悄把其中一部分生意转移到云家或其他商铺。
依照林掌柜的来看，纸这种东西，百利而无一害，最是实用又挣钱，卖纸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本该让林家商铺多多地卖，进一步稳定林家商铺的地位！
但这次，夫人采取了和以往不同的策略。
除了最好的新光纸放在林家商铺，更多的纸，都被安排到其他店里！
外人可不知道，这些店铺是林家的——各家暗地里从林家拿纸，付了银钱，林家交了税！
就连洛京城的林家商铺掌柜，也只有像他这样的少数人，才知道这件事！
林掌柜的此时才明白，夫人不愧是夫人，已经预感到这一次卖纸，不同于以往，所以率先布局，让新光纸扛下了所有的抵制与谩骂，实则，靠着其他纸，赚的盆满钵满！
林庄庄点头：“嗯。”
没有多说。
不必多说，有些事，让人脑补更好。
她没有那么厉害。
她更不指望自己的行为能够瞒过所有人。
只要看懂的人不说，蒙在鼓里的人闭嘴，事情最终能够如她所愿，就可以。
回家的路上，照旧是林三赶马车。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庄庄总感觉林三表现的怪怪的。
想到林三和郝管家那你追我逃的爱情故事，林庄庄眼珠子一转，掀开马车帘子凑近林三，小声问：“林三，你不会和郝管家好上了吧？”
她的意思是女孩子陷入爱情，所以表现的异于往常。
林三听着，以为林庄庄说她和郝管家睡了，用非常遗憾的口气说：“差一点，没按住他！狗东西力气怪大的！给他跑了！”
林庄庄：“哦。”
林庄庄：“嗯？”
你在说什么玩意儿？
是我耳朵瞎了还是眼睛聋了？
林庄庄选择性跳过这句话。
“我看你一直动，是身体不舒服吗？”
“哦，这个啊？”
林三毕竟是女人，还是有点害羞的，她降低音量：“夫人，我今天月事来了……”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林庄庄没听见。
听见也不在意了，她现在在反思一个问题：自从穿越之后，我的月经是不是很久不来了？
好像一次都没来过！
想到自从十几岁初潮之后，仅有几次不规律，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月一次，林庄庄有点疑惑。
我是真身穿越，身体一直挺健康的啊，怎么忽然不规律了？
要是在百度上搜索月经没来，第一个可能的词语就是怀孕！
不至于不至于！
林庄庄安慰自己：我又没有性生活！
无痛当妈是因为白捡的好大儿好闺女，无性繁殖就过分了！
可月经不调也不是什么好事！
林庄庄琢磨，自己回去得找老刘给自己号号脉。
生不生娃是一回事，内分泌紊乱甚至有其他疾病就不好了！
林三自顾自讲了半天，发现林庄庄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她清了清嗓子，提升音量：“夫人，您别坐这儿了，危险，还是进去吧？”
正说着呢，马车忽然被撞了一下，林庄庄直接飞出去。
林三反应够快的，也只抓住林庄庄一只鞋，自己还朝着另一个方向甩出去。
林庄庄及时用双臂护住头，但没能改变脸着地的命运。
牙没磕掉，就是万幸。
有没有搞错？
林庄庄趴在地上，根本不想起来。
丢脸，太丢脸了。
受惊的马儿被车里另外两个壮妇及时控制住，其中一个壮妇往林庄庄身边跑，林三也瘸着腿朝林庄庄这边跑过来。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你怎么样？”
林庄庄躺在不知名壮妇怀里，就跟快要死了似的：“谁，是谁害我？”
一个瘦弱老头被停好马车的壮妇拎着来到林庄庄面前。
“夫人！”
小老头快要吓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家牛儿一向听话，我也是家里没法子，才牵着它来卖掉，我，我，我把牛儿赔给您，我，我给您做牛做马……”
看他身上穿的衣裳虽然干净，但仔细辨认，能看到好几处不同色的布料，针脚细密的补丁。
这会儿，把马车里的夫人撞下车，老头儿已经绝望。
不连累家里人，就是好事。
林庄庄扫了一眼被小老头牵着的牛。
她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到牛屁股上的刀口，还在冒血。
有贼人害我！
林庄庄不动声色，从壮妇怀里站起来：“把牛抵给我，这事儿就算了。”
“是。”
老头儿一脸绝望，又带着一丝庆幸，乖乖把手里的缰绳放到林庄庄身边的壮妇手里。
“林三，把那装东西的破布袋子还给他。”
林庄庄给林三一个眼神，林三当即理解。她接下牛背上的布袋子，“喏，这破玩意你拿回去。”
老头儿接过装着干饼子和黄豆粒的破布袋子，眉心愁苦，感觉手里的东西都变重了，沉甸甸的。
等他一步一步背着袋子回到家，才发现，不是他感觉东西变重了，而是布袋子里，被人放了银子！
老头子那边感恩戴德，甚至跪在自家房子里，遥遥给城里的夫人磕了一个。丝毫不知道，在他走后，林三亲切问候了他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