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由此可见，齐王早已勾连叛军！

“果然三天没消息，藏了个大的啊……”

李亨却是笑得开心，“既已破魏州，破燕蓟已指日可待，眼下只剩河东与洛阳，还有叛军在苟延残喘！”

“平叛指日可待，再复盛唐光华指日可待！”

他当真是十分开心。

朝堂上，文武百官，也都有些喜上眉梢。

是啊，何人会不为眼下的情况而喜？

原本一年多以前还是暗流涌动的朝堂，安禄山造反的时候朝堂上还是一片人心惶惶。

那时候，朝堂上，谁不觉得是大祸临头？

当时就是齐王，挺身而出，给了朝堂上许多忠臣直臣一个惊喜：

原来，大唐并非是大祸临头！

当时在朝堂中听了元载朗声向陛下请求让齐王七日内攻破范阳，谁不知道这是朝中佞臣想要害死齐王？

谁又不为齐王惋惜？

可是现在呢？

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一件事：

“齐王是硬生生，把一个针对他的必死的局，打赢了！”

攻克范阳，杀破安禄山大本营，意味着大乱将定！

沉默之后，很快便有人站出来谏言：

“陛下，此乃天佑我大唐啊！齐王殿下真乃神人也！”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颤抖地说道：

“谁能想到，在如此绝境之下，齐王竟能以少胜多，攻克魏州！”

“此乃神迹也！”

这名老臣乃是天宝四年进士，差一年便了野无遗贤案，自然是有些慷慨。

一旁，众人都有些惊讶：竟是他率先出声？

这人是出了名的直臣，之所以一直官居从八品下，就是因为一直不善阿谀奉承，为太上皇所不喜。

“能让这老骨头都称赞，齐王确有人格魅力。”

那直臣一开口，如同是银瓶乍破水浆迸，朝堂上顿时叽叽喳喳起来：

“陛下，臣以为，齐王此举，不仅为我大唐立下不世之功，更是为大唐立了新风！”

一位文臣站出来，神情振奋，“我大唐乃盛世大唐，****尚音律，显大唐之柔美。”

“臣等以为，应当重赏如齐王，高适等，立我大唐之雄美之风！”

朝堂上的官员几乎都很激动，唯有元载一党的官员，以及鱼朝恩，李辅国等宦官的表情不太好。

眼下的大唐朝廷共四派人士，一派是元载一党，一派是鱼朝恩，李辅国为首的宦官集团——

为何李辅国等宦官能算集团？

原因便是在李辅国，是个掌了兵权的宦官！

李辅国扶着李亨登基，自然是得了李亨重用，破了例让他做了那天下兵马大元帅府的行军司马。

而另两派，则是太上皇的旧人，以及从未真正出现在朝堂过的，齐王一派。

元载思虑片刻，便是站出身来，硬着胆子道：

“陛下，臣斗胆请言，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

李亨有些奇了，问道：“元爱卿但说无妨，朕还能奈你如何？”

元载沉声道：“陛下，臣请钦差，调查齐王强征民兵，屠戮百姓，吴郡陆氏奋起反抗，却为齐王所杀，此为第一案！”

“齐王一路烧杀抢掠，为笼络强征兵心一路屠城，此为第二案！”

“勾结叛军，杀良冒功，此为第三案！”

嘶——

朝堂上百官顿时不解起来，这元载是疯了吗，怎敢在这时说这等话？

李亨斥责道：“元爱卿，说话，还得讲几分道理。”

“齐王伪造军功，可有证据？”

元载悠哉悠哉，说道：“齐王所为，证据确凿还请陛下听我慢慢道来。”

“齐王率八百军突破潼关，可臣等皆知，潼关乃自古以来易守难攻之地，且有安度俊重兵把守，又怎么会被齐王率八百军打破？”

“后来，臣派人去了潼关，这才晓得潼关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被齐王攻下。”

元载躬身施礼，“人已经在宫城外候着了，臣特意去派人问了，原来是齐王早就与人勾结，齐王进城后，不杀降卒，便是证据！”

“齐王根本就不是想要积蓄力量，齐王不过是早就已经与叛军勾结，而那些潼关守军，本来就是他的自己人！”

“若陛下不信，可传唤宫城外王二名，他是潼关一战中亲眼见了齐王一见安度俊，就射杀他的的残忍之举，这显然是内讧，齐王想要的太多太多了，他怕安度俊泄了他里应外合的事实！”

李亨一愣。

朝堂众人都是一惊——

他说的，其实确有道理。

自古打仗，哪有不杀降卒的？

根本就没有。

不管在哪里，降卒都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除非。

降卒，本来就是自己人。

可齐王还真的就没杀降卒，元载的逻辑是成立的——

李亨很快反应过来，道：“元爱卿继续说。”

事关皇位，他一下子少了之前那种父子亲情，为儿子骄傲的感觉，声音也威武起来。

谁也不能动了他的皇位！

李亨隐忍了一辈子，终于才坐上了这金銮宝座，绝不是其他任何人能动的！

元载一看陛下眼神一转，便知道自己成了，继续说道：“此为第一案。”

他接下去继续娓娓道来，第二案讲述了齐王在吴郡强征民兵，杀了为民请命的吴郡陆氏满门一案。

这一案，罗织的罪名就稍有问题了，有人问了吴郡杀七个钦差一事，旁敲侧击，告诉李亨吴郡陆氏不是忠臣。

但李亨显然对此不感兴趣，让元载过几日，等元载“请来的吴郡百姓”到了长安再来谈这第二案，让他继续说第三案。

元载轻笑一声。

他知道，陛下未必是真觉得齐王反了，但是听自己这么一说，陛下也终于是意识到了，齐王的势力范围太大了。

陛下不可能真把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儿子杀了，但是他一定会敲打敲打，限制他。

“陛下，这第三案，便是齐王攻下魏州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陛下想想，当年魏州城，可是在田承嗣的带领下，连却胡人二十万大军而不败！”

“可而今，却被齐王以一万杂兵攻下，这难道不可疑吗？”

“由此可见，齐王早已勾连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