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渊打着油纸伞，迅速给左轮上弹，这玩意什么都好，就是弹夹小，没辙。
听旁边绰号黑豆的秃顶男科研人员介绍，他们之前曾来过两次，都只是围绕着旁边的茅草屋不远，没有深入，却是收集到了不少历史。
这里叫牛家村。
牛家村没有牛，主要以打鱼为生，约莫两百来口人，用鱼去湖对面的青石县换点柴米油盐糊口。
村里也有几位拳脚了得的高人，往往可以驱虎擒鹰，以一抵十，称得上二流高手。
日子虽过的清汤寡水，倒也自在。
村里小儿喜欢练武，亦有浪里白条的佼佼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气氛向来融洽，民风淳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湖中出现一种名叫世界种子的东西，据说可以长出世界树，用来连接其他世界，但这些武夫更看中的是世界树本身的价值。
据说，世界树比钢铁还硬，可以锻造出天下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铠甲，得者可得天下！
“所以他们就疯了？”
乔渊皱了皱眉，刚刚咋一看不觉得什么，加上暴雨噼里啪啦的下着，如今细细打量确实古怪。
那左侧尽头的竹林里，只听着笛声和刀光剑影却见不到人，不知是速度太快，还是假象。
那江面上的白衣满身是血，却仿佛没有知觉般继续持剑与一花和尚拼命，似一心求死。
那江对岸的垂钓者更是了得，钓出了一条碧色三爪蛟龙，又平淡的丢回去放生，重新垂钓。
他看不清这些人脸上具体的表情，但从行为上来看，几乎每一个人，都疯疯癫癫，跟丢了魂似的。
黑豆微微摇头：“根据村里老瞎子的记载，据说那一场腥风血雨持续了整整十六年，从十大高手中角逐出一位武林盟主，掌握了两粒世界种子。”
“但这位武林盟主非常疑心，在杀光当年一众高手后，依旧担忧后来者会觊觎他的世界种子。”
“最终，在十年前，一场瘟疫爆发，席卷整个天水郡，在那之后，所有人都疯了。”
“也有人说那是武林盟主的诡计。”
听到这么一大段后乔渊若有所思：“所以武林盟主是谁？”他觉得背景不重要，关键在于自己的人格，许老可是提及过这里还有另一个姜素霜。
“是你，”黑豆认真道。
面对三位科研人员的笃定，乔渊稍稍愣了一下：“啊这，那另一个呢？”
黑豆显然有些含糊其辞：“霜姐也是大侠。”
这个也，用的很微妙，乔渊没多问。
按理说此片江湖都已经被污染，因未知原因导致人都疯了，那如何还存在大侠。
他看向神色清冷的姜素霜，寻思道：“你刚刚说你是先驱途径，说来听听？”
姜素霜推推金丝眼镜，并且搭理。
“怎么了？”乔渊略有古怪。
姜素霜还是没理他，生气似的，打着伞自顾自的往江边走，双眸里泛着淡淡微光，若傲骨寒梅一般。
乔渊想了想，莫非刚刚提了一嘴大姐？
女人真是麻烦。
他撇撇嘴又想起涂山霖来，还是小狐狸可爱，毛茸茸的没心没肺，相处也是简单。
据说那武林盟主就在对岸的青石城里，也有说在城后的青雾山上，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渡江，是一道难题。
江边的很多小渔船破破烂烂，他们一行五人恐怕遭不住浪花，虽是升华者也还不能飞天遁地。
万一掉到江里，难办。
本来这些事可以问问姜素霜，对方又在生气，他才不想去哄，麻烦。
倒是那些渔民都目光汇聚而来，一时间都露出怪诞和残忍脸色，拿起鱼叉刀剑就红着眼围过来，说着一些叽叽咕咕的乡下口音，比较零碎。
【灵能点+13。】
【灵能点+10。】
【灵能点+11。】
乔渊原本想着交流一番，很快发现根本无法沟通，不论是语言上的困难，还是这些人疯疯癫癫的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还是一把杀了吧。
黑豆他们也拿着能量枪开枪，手法略显生疏，和他们这些余烬小队成员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恐惧源于火力不足，在枪炮面前这些手持冷兵器的江湖菜鸡显得非常的弱，不值一提。
很快，尸血染红江岸。
乔渊吸收了足足300+灵能，有点轻松。
虽雨还在下，他却有些喜欢上这里，此地遍地都是着魔的“怪物”，这次灵能点可以狠狠刷一波了。
之后再给武林盟主吞噬掉，直接解锁能力。
他打着如意算盘，却拦在了江边。
此地的变故，很快吸引后方竹林，前方江面上诸多江湖高手的注意，纷纷踏浪而来。
眼看着这些人纷纷轻功了得，他十足羡慕。
“黑豆哥，那武林盟主轻功如何？”
他何止是羡慕，他是眼红了都，若这里没有另一个人格，他还不会多想，可这里有，当真诱惑。
“这，不太清楚。”黑豆琢磨后摇头：“关于武林盟主的记载很少，所有见过对方的人都死了。”
乔渊求而无果，却也不急。
他手持左轮，一枪一个，打的每一个都是疯掉的大侠，灵能瞬间出现暴涨，哗哗大片的灵魂吸收。
【灵能点+105。】
【灵能点+122。】
【灵能点+99。】
根据先前的约定，黑豆和姜素霜他们都没有刻意出手，专给他痛快发刷了一波。
不过处理了些江湖高手，灵能点就破千了。
在致命左轮面前，实在过于简单。
很快，关于他的威名打响，周遭渔民大多产生些许恐惧，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的墙上。
那些江湖高手却还是前仆后继。
根据黑豆的介绍，他们都是追求更强大的对手而不断的陷入厮杀，在厮杀当中在不断的诞生出更强的存在，就像是养蛊。
一位震碎浑身衣衫的光头大汉卸去扁担，自竹林冲出笑道：“哈哈哈，好厉害的对手，我来！”
乔渊定眼看去，却见对方浑身金钟罩加持，微光熠熠，犹如不灭金身，一股强烈的危机出现，似乎只要被对方吃上一拳，他的身体就会爆炸。
他连开三枪，子弹触碰到对方身外发出强烈铮鸣，却是没有破防！
“小心！”黑豆喊道。
乔渊眉头微皱，凭借敏捷高手和邪恶增幅的四倍速度，轻易后撤一步，躲开了仿佛金刚途径的光头一拳之力，左轮继续开着。
姜素霜似乎看出什么眉目，冰冷道：“破绽在咽喉，且他腰部有伤。”
“这就是先驱途径的能力么？”
乔渊悠然的躲闪到姜素霜身边，抬手一甩，迅速上完八颗子弹，这些破绽他不仅看不到，甚至也想不到，对方轻而易举就能获悉，确实不差。
姜素霜轻哼一声：“行不行？”
“？”乔渊迅速对着光头腰部开枪，目中再闪过一丝幽绿，瞬间，那光头如见怪物般发出尖叫。
“不…我不吃灵丹！”
乔渊瞬间获得了一些记忆，同时手上的左轮不停下，精准的在对方松懈的一刹那打中咽喉。
噗，鲜血如注！
【灵能点+505。】
乔渊微微喘息，并且头也不回的，抬手向后打出两枪，打死两个想要偷袭的红眼水猴子。
通过灵能点区别，以及和黑豆的介绍，他已然发现，十几点的属于杂鱼，100+点的算二流高手，而500+点的则是一流高手。
还是挺难的，幸亏他们有枪，不然像刚刚那位金钟罩大汉就够他们喝上一壶了，若同时再出现几个一流高手，多半会自身难保。
他打开面板看了眼：
【多元宇宙之主：乔渊。】
【升华：二阶杀戮序列·屠夫（0/10000）】
【人格：残忍小丑（0.8级文明）】
【人格：黑巫师（0.85级文明）】
【能力：敏捷高手（优秀）致命左轮（非凡）千刀万剐咒（非凡）邪恶增幅（优秀）恐惧大师（非凡）】
【灵能点：1588。】
【吞噬阈值：1级文明以下（可提升）】
黑巫师记忆还需要248点。
提升0.1级文明起步需要1000点。
虽灵能越来越多，却还是无法渡江，乔渊有点头疼，他愈发羡慕这些疯子可以轻功水上漂了。
直到第二个一流高手出现，第三个一流高手出现，他本身仿佛某种漩涡，在源源不断的吸引强者“慕名而来”，配合姜素霜也算勉强拿下。
【灵能点：2236。】
杀戮被动叠满，伤害+100％，速度+100％，专注+100％，感知+100％，气焰如虹！
他的威名，凶名，煞气都成几何层度暴涨，吓的寻常杂鱼敬为鬼神，不敢靠近。
普通二流高手视如梦魇，心底狂颤。
鼎鼎大名的不动老僧被破了大成金钟罩，喋血剑魔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枪爆头，横死浅滩，还有那让人闻风丧胆母夜叉，号称西域武学瑰宝的魅影神罗步，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与无形，却出现时，背后中弹八枪倒地，让人叹为观止。
“要不咱们游过去吧？”
雨越下越大，乌光嘶吼其中雷霆咆哮，江边渔船与乌篷无一例外都摇摇欲坠，乔渊尝试了几艘之后，感觉坐上两三人勉勉强强，五个人得超重。
且这些渔船都破烂，恐怕经不起摧残。
他和黑豆聊天，有发现他们的衣服里倒是有充气气囊的功能，真掉进江里，淹不死。
姜素霜撇撇嘴道：“再等等。”
“等什么？”虽灵能点刷的欢，乔渊还是指望吞噬了那武林盟主乔渊更为心动。
“等一个机会。”
他忽然发现，姜素霜怎么说话跟谜语人似的，云里雾里，性情也是古怪，喜怒无常，烦！
很快，江对岸出现一龙虎大船，高十丈，长百丈，巍然雄劲，扬帆赤红，如旭日东升。
船上建有八角宫殿，仿佛皇帝的行宫。
船头上站满了赤甲军，都带着修罗面具，仿佛恶鬼，江面，两岸，所见船者，无一不愤怒又恐惧。
乔渊抬头看去，只见那赤帆上镌刻着巨大的乔字，龙飞凤舞般，嚣张气焰展现的极为显目。
“有朋自远方来，善！”
船头上站着一位白衣侍女，脸上带着白无常的面具，气息冷傲，面具下的黑白双眸如剑气般锋利，她此刻隔江喊出如天音般的功力，荡起江波滚滚。
“我日月神教教主，虽贵为武林盟主，却有好生之德，见世间苦难，百姓朝不保夕，不惜熬制灵丹妙药，使天下共享盛世荣光，当为圣人。”
“几位武功绝顶，杀一流高手如探囊取物，可愿上船获得无瑕灵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白衣侍女的声音如在乔渊耳边炸响，其功力之深厚，远处那些一流高手，如陆地神仙般惊人！
“嘶，机会真有啊。”他暗暗咂舌。
龙虎大船乘风破浪行使的很快，数里江宽，十几个呼吸后就接近了，船上那五层高的巨大宫殿，用料奢靡，都是金银玉石和檀木，表面镌刻大量瑞彩祥云浮雕，栩栩如生，在暴雨下，仍旧光彩熠熠。
此刻，从高大甲板上放下木梯，供他们上去。
姜素霜略有犹豫后，走在了最后面。
乔渊略有古怪的扫了一眼，莫非对方被那白衣女人的通天功力给下吓到了？不至于吧。
那白衣侍女的气质确定像姜素霜，却不是另一个姜素霜，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他走在最前头，受白衣侍女的接待，一行五人来到船上宫殿里歇息避雨，里头的奢华更为丰富，全木结构的地面和墙壁，散着淡淡自然檀香，角落里放的香薰炉子也是好闻，不过乔渊他们还是早早戴上了防毒面具，以防不测。
“诸位赞作歇息，灵丹会很快送上来。”
“盟主呢？”乔渊笑眯眯的看向那白衣侍女。
白衣侍女见状平淡道：“少侠好是眼熟，我们教主还在闭关，想必很快就会与各位见面。”
“太久了，”乔渊摇摇头掏出左轮，顶在了白衣侍女的眉心：“麻烦姐姐，现在就带我去见吧。”
白衣侍女的白无常面具下神色微动：“那不动老僧的金钟罩不过是我的皮毛，你这玩意，没用。”
“各位还是好好待着的好。”
在乔渊皱眉中，对方傲然的转身离开。
嘶，好家伙，这么自信的么。
他索性也到处溜达，听对方的话语，似乎武林盟主就在船上，这和黑豆的情报差距破大。
他刚刚没开枪，以对方隔江喊话的深厚功力，其实力或许真的登峰造极，没必要多此一举。
现在找到武林盟主把对方吞了才是大事。
“先驱姐姐有什么发现没？”
他对着旁边清冷的姜素霜问道，船上虽然只有四层，但房间走廊嫉妒密密麻麻，错综复杂。
姜素霜似乎带有某种抗拒：“往上继续吧。”
对姜素霜的怪异行径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一个白衣侍女就那么厉害，这武林盟主必然更强，恐怕真有陆地神仙的水平，可越是这般，他越是心动。
很快，他们来到了第四层，隐约似乎什么动静，姜素霜的抗拒和犹豫愈发明显，但又明白此次使命的重要性，尤其黑豆他们也都静默不语。
乔渊走在最前面，很快听到一阵娇喘，和极为露骨下流的话语，听着就让人口干舌燥。
他眉头微皱，那声音好是熟悉，逐渐在一道屏风后面发现了四层大厅中央的淫靡一幕。
却是一位衣不遮体的美人，赤着葱白玉足微微蹬着地面，头戴凤凰高冠，在那身披龙袍的武林盟主乔渊面前婉转姿态，如水蛇般扭动雪白尤物身姿。
“？？”他不由得揉揉眼睛。
“我去，姜素霜你知道你这么骚么？”
他惊呆了，那美人就是另一个姜素霜，和身边的长相完全雷同，却极为放荡肆意，眉宇间更是魅惑。
身边姜素霜的脸色冰冷，尴尬，怒意节节攀升。
“你滚！”她气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