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此热血 不如亲上前线

辛弃疾从南街的客栈中出来,便去悦来客栈寻找月清。

刚到客栈,等了许久,就是等不到自己心中的那位姑娘。

起身询问客栈老板,却被告知,月清今早就在这里退了房。老板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只是告诉他,月清跟着一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一同离开了。

辛弃疾只当月清不愿在客栈久居,投奔了她自己的哥哥,如此一想,心中的焦虑也是减轻了几分。

内心寻思着:“月清一人在路上孤苦无依,如今寻得亲人这倒是好事,只是,这老板也不知她哥哥是什么人,住在何处,不然我倒是可以结交一番。”

辛弃疾一路嘀咕着,自己竟是回到了校场之中的营帐内。

还未落座休息,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出门一看,正是枢密院的一名官员。

还未开口,只听得这位官员说道:“你便是辛弃疾,辛幼安?在下姓季,辛大人叫我季九便可,这是枢密院签发的官身文书,特意来此交付于你,只是这官身好生奇怪,虽是任命你为团练副使,却没有说去何处赴任,文书具体内容,你自己看吧,罢了,这是文书,你且收好。”

辛弃疾对着季九道了一声谢正欲从口袋之中摸出碎银,作以季九的跑腿费用,顺便也是打算结交下枢密院的人。

季九赶紧拦住辛弃疾,说道:“辛大人不必如此,你我皆是为圣上效力,莫用铜臭之物来污染我等的忠心。”

说着,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辛弃疾自己拿着文书,返回账内,仔细观看了一番,笑道:“也的确是怪,虽说我为团练副使,但是这权限,倒是可以和岳将军有的一拼,可以上朝议政,亦可直接面圣,更为重要的是,居然还说我可以专营新军,诸事自便。。。”

自己合上了文书,这时才想到,虽说文书在手,但自己的官服腰牌等物尚未领取,只得再次离开营帐,前往枢密院讨要。

刚到枢密院大门处,和看门的老丈说了几句,便拿着文书进入院内。

院内小吏来去匆匆,没人搭理辛弃疾。

辛弃疾在院中也不知自己该去何处,只得一边漫无目的四处闲逛,一边思索自己该去何处。

“你这人,走路看着点啊。”

一句话将辛弃疾从思索之中拉回,原来自己不知怎么,竟是撞了一人,此人正抱于怀中的案牍文书散落一地。

辛弃疾赶紧帮忙将案牍等物从地上拾起,交予此人手中,定睛一看,不是季九是谁?

只得连连致歉,说道:“季九兄弟,我刚才想事儿入了迷,没看到你,容我多问一句,这官服和腰牌,在哪里领取啊?”

季九一听,居然是此事,心中也是一阵懊悔,怪自己当时走得急,忘了和辛弃疾说。

清了清嗓子说道:“也是怪我没和你讲清楚,当时文书交予你之后,心里忙着处理剩余的案牍文书,倒是忘了提醒你,你的这腰牌和官服,得你自己去找官家讨要,毕竟,你这团练副使,可不是一般的团练副使,朝中你是独一份。”

辛弃疾听罢,对着季九抱拳行礼,自是离开了枢密院,朝着宫门疾驰而去。

刘备此时正在垂拱殿中和礼部等人商量册封月清之事,听到太监通传,说是辛弃疾求见,内心顿时生疑,心说:“官身文书已经由枢密院签了,他来寻朕作甚?”

对着殿中礼部官员说道:“册封之事,虽说用钱较少,但是朕希望弄得热闹一些。行了,尔等且去办吧。”

等待礼部的官员走了差不多,自己对着前来通传的小太监说道:“让辛弃疾进来罢,我倒看看他有何事与朕说。”

辛弃疾步入殿中,对着刘备施了一礼,说道:“臣今日方得到枢密院的官身文书,只是臣一无官服,二无腰牌,若是去户部讨要粮草银两,恐怕凭借一身白衣,实在是有些困难。”

刘备一听,思索了一番。

说道:“的确,你这团练副使,其权利远远超于一般地方的团练副使,官服腰牌恐怕枢密院也得头疼一番,这群人倒是将这件事扔到了朕头上。这样吧,你今日离去后,别再营帐之中居住了,朕给你寻了一处宅子,就在南街附近,你暂且居住在那里。日后办事也倒方便一些。至于官服腰牌,朕随后让人给你送去。”

说完,招来一个太监,让他带着辛弃疾前往宅院。

自己则是微微思考了一番,在纸上刷刷写了几句,让太监将条子送到了尚服局。

话分两头,当太监正在带领辛弃疾前往宅院之时,礼部衙门之中却是吵翻了天。

“官家这是何意?就给十万两银子,还想将册封之礼办的热热闹闹,难啊!”

“于礼不符,哪里有册封义妹的道理?又不是天家血脉!”

“官家昏聩,若是执意如此,老臣明日自当血溅勤政殿!”

“官家册封义妹,此乃官家家中之事,你我做臣子的不必过多干涉。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将官家交代的差事办妥吧!”

此话一出,寂静一片。

“陈亮,你这是何意?阿谀奉承,你将孟子春秋烂狗肚子里去了?”

衙门中一位白发老者,指着一位礼部年轻的官员厉声呼喝。

只见这位名为陈亮的官员,轻声说道:“葛大人,此事已经板上钉钉,更何况户部已经将银两拨付了过来,你再说你明日血溅勤政殿,有用吗?有此热血,不如亲上前线,怒斩金人狗头可好?”

陈亮说到激动之处,不由得拍案而起。

“昔日,家兄陈东上书官家,但是被奸臣陷害身亡,今日,我理应秉承家兄遗志,投军北进,奈何官家待我甚厚,让我在礼部安身立命,本以为礼部之中,皆是饱读诗书,深明家国大义之人,却不曾想,今日一幕幕,倒是让陈某开了眼。”

“企图干预官家家事,这是逾越,在此地非议官家,这是不忠,尔等逾越不忠不义之徒,有何面目身着衣冠禽兽?”

说罢,愤愤然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