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延堂。
老夫人听了徐嬷嬷的禀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晏宁还是心软了。”
徐嬷嬷笑着说,“郡主心地宽厚,这正是她的好处呢。”
“我是怕她太过心软,日后对仇人网开一面。”
“郡主虽然宽和却不软弱,老夫人不必担心。”
“希望如此。对了,虽然晏宁只是把黄氏打了出去,但那黄氏心思不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别想好好地待在京城里。你去让人把他们一家子赶出京城,再也不许回来。”
沈晏宁把诚哥儿留在了听雪堂,和自己住在一起。
她让人把西边的侧院收拾了出来,又指了好几个稳重的嬷嬷婢女过去伺候,宝珠也依旧留在诚哥儿身边。
沈晏宁还为诚哥儿找了一个启蒙的老师,之前诚哥儿没人关心,以至于都没人为他请老师。
其实,京城内大家族的子弟们都是三四岁便开始启蒙了。
就连晏宁自己,也是三岁就开始认字了。
每日早晨起来后,晏宁就带着诚哥儿去寿延堂向老夫人请安,陪老夫人用早膳。
然后,诚哥儿会去进学,晏宁则陪着老夫人说话,午膳就回到自己院子里用,午睡后晏宁会看书练字画画,偶尔还会去园子里走走。
等到晚上诚哥儿放学回来,晏宁还是带着他去老夫人那里用膳,再回自己院子睡觉。
从此,晏宁就过上了带弟弟的日子。
这一天,木香去厨房取点心,才走进厨房,就看见有三四个仆妇原本是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悄悄话,一见自己进来,就赶忙散开,装作忙活去了。
木香虽然诧异,但也没说什么,提了点心就往回走,可这一路上木香却感觉到了好几个人时不时的打量着自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木香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没东西啊,低看自己的衣裳,也没穿错啊。
回到听雪堂,便把这事同晏宁说了。
麦冬也在旁点头,“这几日府里的人确实看咱们听雪堂的人怪怪的。”
沈晏宁这几日没怎么出门,倒是没发觉什么,可既然木香和麦冬都发觉了,恐怕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同自己有关的。
晏宁担心是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木香,麦冬,你们两个人出去打听打听。”
沈晏宁待着屋子里,仔细想想,自己刚刚回京不过数日,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与自己有关的,竟然在府中引起众人在私底下的讨论,甚至是已经明目张胆的打量起听雪堂的人了。
木香从外面打探了一番,回来时脸上已是带着十分的怒气,就连一向沉稳的麦冬脸上都是含着怒意。
“这是怎么了?听说了些什么?”沈晏宁倒是更加诧异了。
“姑娘,那谢家公子真不是个好东西,明明已经与您定了亲,竟然还弄了一个庶长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