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夭笙,出生在冰城一户书香世家。可她的出生,也造就了她不幸的开始。
在她出生之前,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姐姐敏笙和慧笙。父亲许维承需要一个儿子继承家业。可母亲田慧芳接连生育在怀上第三胎的时候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满心欢喜期待第三胎是个儿子,没想到生下来又是个女儿。
许维承又因为一场意外丧失了生育能力,看生儿子的梦就此破灭。夫妻俩对这个小女儿越发不喜,更是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小女儿绝了他们的儿子梦。许维承更是取了夭这个字为她的名字!
从许夭笙有记忆开始,就是大姐敏笙照顾她。可随着敏笙早早出嫁,家里就没了对她知冷热的人。二姐慧笙在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再未回来。
十七岁那年,许夭笙嫁给了在长春世代从商的崇家长子崇文。许维承给了许夭笙比敏笙当初出嫁还多的嫁妆,可也有条件。既然嫁的远远的,就别再回来了。
离开家的时候,许夭笙是解脱的。她对婚姻生活充满了期待,许夭笙可以说是三姐妹中长的最水灵剔透的姑娘了。她见过大姐夫宗郎秀,是个很儒雅随和的男人,对大姐也是处处体贴。在大姐生病时也急忙去搜罗大姐爱吃的零嘴儿,夭笙也幻想着自己的未来丈夫是个会体贴人的男人。可她的心愿只实现了离家的解脱,在见到丈夫崇文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要失望了。
崇文五官虽端正,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见到夭笙的那一刻,崇文眼中并没有娶妻的欣喜。只有满满的探究和不快。
新婚之夜,草草收场。
在出嫁前,夭笙也满脸通红的听着敏笙给她讲着所谓的‘闺房之乐’。还说这其中令有一番滋味。
可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告诉她这并不如大姐说的那般美好,新婚之夜。夭笙未曾合眼。
嫁进崇家三年,对她最和善的就是婆婆桂氏。第一胎流产后,崇文便开始了不着家。只有桂氏时不时的关心她。
“她是谁?”
夭笙看着崇文将一个妖艳妩媚的女人带了回来。心中警铃大作!
崇文拍了拍正给他捏肩的女人停下。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
“她?她是我的新女人。怎么样,漂亮吧。”
那女人直接到夭笙面前行了礼:
“晴心见过姐姐。”
姐姐?自己本就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哪里是姐姐!
夭笙难得冷了面容,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父母生下我以后再无所出,我在家中就是最小的女儿。你算是我哪门子的妹妹!”
那晴心也不生气,扭捏着坐回了崇文身边。
崇文见一向软弱的夭笙在这甩脸子,也不想顺着她。
“她现在是我的人了,将来也是崇家的二奶奶。你是先进门的,又比她大了好几岁。她叫你一声姐姐不为过,若是你不想听。这份规矩也不用遵了。从今天开始,她就住北边的的院儿了。你也不用用妈挡着我,男人三妻四妾从我爸那就有。”
崇文直接搂着晴心回了北院,全然不顾留在原地的夭笙脸色有多难看。
崇文的母亲桂氏体弱多病。一场风寒就让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夭笙自然不想再让她操心。使劲咬了咬牙,选择泪往心里流。
就在夭笙离开以后,一个人影从亭子后面的假山处走了出来。
桂氏虽和善,但也是个传统的女人。她的父亲,她的丈夫都是有妻有妾,所以儿子娶个妾。她也不好反对,殷晴心虽然和崇文私相授受。但家世并没有那么不堪。桂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意了一顶小轿把殷晴心抬进了门。
“夫人,北院儿的人可嚣张了。”
丫鬟荷叶向夭笙倾诉着不满,殷晴心刚进门三个月,就怀上孩子了。崇文高兴的不行,每天都围着殷晴心转。就连桂氏都对殷晴心的态度大为改观。荷叶也不是对夭笙不满。就是觉得如果夭笙再无动于衷,这太太的位置迟早得换人!
“他不爱来,我总不能拿绳子把他绑过来吧。”
夭笙面上淡淡的,内心却有着一丝轻松。崇文不喜欢她,她对崇文也没了期待。而且崇文对她向来是简单粗暴,每次他行过夫妻之事,都会让夭笙痛苦不堪。他不来,也让夭笙松了口气。
“可是在这么下去,北院的人迟早得踩到您头上去!”
夭笙摇了摇头:“就算没有北院,我不也早就不被他放在眼里了吗。”
听到这话,荷叶哑了火。她从小跟着桂氏,比崇文小不了几岁。崇文什么样,她从小看到大。不学无术加上恶习满满。仗着自己长子嫡孙的身份趾高气昂。在他们这些下人眼里,除了长子嫡孙这个身份,没一样能比得过庶出的二少爷崇光。
“夫人……”
“行了,天晚了,下去休息吧。”
俗话说主子好下人也跟着水涨船高。夭笙知道自己院里的人私下里都对自己怒其不争。可争有什么用呢?同床异梦的以为生不如死。看见崇文,听见崇文对自己说的话也只会让自己更难过罢了。
夭笙知道崇文为什么看不上自己,当初崇文每天在花楼流连忘返,是崇老爷为了拴住自己的儿子才给他订了门亲事。自己对于崇文来说就是绊脚石,有了媳妇。就要听崇老爷对他的管教,第一步就是传宗接代。崇老爷以为有了下一代崇文就能有责任心,却没想到崇老爷突然病逝了。夭笙在第二年虽然有孕但最后还是没能保住。从那以后,崇文除了喝醉酒后发泄心头火就再也没踏进过这院子。
夭笙突然很想见敏笙,只有敏笙能听她诉说心里话。可离得太远了,哪怕一封信都要好久才能到。更别提见上一面了。
北院夜夜欢笑,崇文虽对殷晴心也没多喜欢。但对于他来说,殷晴心知道怎么讨他喜欢,怎么让他开心,怎么让他舒坦。在他心里,殷晴心虽没有夭笙长的白净水灵。但比夭笙稀罕人。他对殷晴心说,夭笙就是一条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