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指纹,以免你们每次到这边出任务都被我抢了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翟未景把椅子往桌子边拉了点,凑近了了秦熠。
“你们每次发的水都只够日常所需对吧?毕竟你们也要活下来,少喝几次没问题。再说了。你认为那些彩水的原料是哪里来的呢?”翟未景眼睛弯弯的笑着。
“你没发现你骗人的时候费话很多吗?”秦熠轻微后仰,抓起装水的试管状瓶子一使劲就砸在了桌子上,“别转移话题。”
桌子被砸出一个洞,试管刚好卡在里面。
“嗯?没有,是担心引起的。”翟未景整个人蔫了回去,他小心的瞥了一眼房间:“那俩小家伙已经一整天没喝水了。”
一抹血红的晚霞艰难得从窗户挤进屋子,落在桌子上。
“我得回去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秦熠焦急得站起来走到翟未景前面:“我的东西在哪?”
异出现的时间是随机且几乎没有规律的。对于改造人来说,黑夜几乎是致命的。因技术不足加上自身体质和心理的影响,改造人的机体多多少少有点残疾。
“你还没解决两个小家伙的……”翟未景作势去拉秦熠的手腕。
“我对他们没有义务,还有基地早就说过可以把养不活的孩子送过去,他们能保证让小孩活过成年。”秦熠的语气着急到几乎可以用吼来形容。
“你难道觉得成为改造人的感觉很好是吗?”翟未景语气平静,皱着眉抬头看秦熠,眼底却透着不可察觉的愤怒。
好吗?也不好也好。
阳光刺眼,四周是没有一丝生机的绿树和旋律规整的虫鸣。
一个穿着陈旧的高挑女人走进与她格格不入的基地。她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妈妈,这些在叫的是奶奶说的虫子吗?”小男孩好奇得四处张望着。
那个女人回答:“当然啊,乖乖要是待在这里的话就可以一直听到虫子叫哦。”
“真的吗!”小男孩蹦哒了几下,就要跑去草丛边看虫子:“我就说奶奶没骗人嘛,妈妈说谎!”
小孩子果然是这个世界上乐观的物种。
小男孩被那女人一把拉回,她们走在道路的正中间,那个女人不让小男孩靠近任何植物。
“妈妈陪乖乖在这里抓虫子好不好,奶奶说妈妈最怕虫子了,乖乖会保护妈妈的!”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她对上了研究所门口一个人的视线,那个人是专程来迎接他们的。
“你好,这是我的儿子秦熠。”
“我是何烽,请来这边登记,登记完后我将成为这个孩子的管理者,我们会保证孩子活过成年。”
“好。”那个女人说。
之后,我的母亲离开了。何烽叔叔说,母亲需要离开去赚钱。
所以她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了吗?
好像是一个人,但是我的身边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小孩。
我和那些小孩被要求每天运动,保持自己的健康。
十岁,一个叫046的大哥哥说我生病了。他们给我打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们说那是感冒药。但是我觉得不是,那药让我格外的痛。
我看到一个小孩再哭,他也打了和我一样的“感冒药”吗?
那小孩的手脚被捆在床上,手腕都被那绳磨出血了。他看起来好痛,我要去帮他吗?
我只要能从病床上起来我就能去帮他把绳子解开了吧。不,等等!
不对……
那个小孩是我,是我的手腕传出的这种几乎快断了的痛。
我痛得一直没有办法睡着。后来实在痛累了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明明刚刚失去感觉却又被痛醒。大概持续了十几天吧,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我突然看不见了。
我好害怕,我甚至崩溃的大叫。所谓的恶心虫鸣依旧从窗户外传来,它们的声音一尘不变的循环着,就像我。
没一会,我听见了匆匆的脚步声。好浓的百合花香味,是何烽叔叔。
啪-,何烽叔叔把灯打开了,我好像有能看见了,难道只是因为天太黑了吗?
又过了几个月,身上的痛感几乎没有了。我才发现原来我在光线弱的时候……会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