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亚砂膝盖以上的真理

“……元和二年，一赌徒投宿至花山家，当夜花山家族却遭强盗袭击。为报一宿之恩，赌徒扛起大钟，将花山家幼子藏匿其中，自身被创几十处却屹立不倒，有如神像，花山家感念恩义，世代将‘侠客立’纹于背上……”周彦娓娓道来。

他适时停顿，让这生动画面在亚砂的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你从哪听到这些稀奇故事的？”亚砂好奇。

“在梦里。这是我一切奇妙预言的来源，来自上千个梦境，不断的预知梦，给了我很多能力。”

“噢噢，原来是这样，现在我完全理解了！”亚砂高兴。

“那就好。”周彦打了个哈欠，在地上躺下，准备拥抱美好睡眠。

“今天要踩一下吗？”亚砂弱弱地问。

“天天踩也不太好吧。”

“……！”亚砂脸红。

她立刻转过头，看着小教堂墙壁上的精美砖石。这墙壁可太墙壁了。

亚砂本期盼着周彦会答应，所以当周彦说不的时候，她心中居然有一丝失落。

“……笨笨。”歼灭侍女无奈地看着亚砂，空灵的身形努力传达出一种愤慨。

亚砂跪坐在纯白圆环前，开始祈祷。

察觉到亚砂的小心思，周彦来了劲。

“那么，膝盖让我枕一下。”周彦咕哝着。

他调整自己的位置，竟是将头枕在亚砂柔软的大腿上。

“诶诶——”亚砂愣神，祈祷的心不由得乱了，一时间眼睛不知该往哪瞅，预备的箴言也从脑海中消失了。

“不行吗？”周彦问。

“这……可以接受。”亚砂抬起头，努力不看他靠在身上的亲密景象，也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红。

周彦的眼皮慢慢合上，感受脸庞一侧光滑细致的丝袜触感，底下柔嫩，散发着独特的气味。

此时有幸福的触感，特殊的味道，感觉非常完美，足以宽慰一个人的心灵。

他的灵魂仿佛也升上云端。

“……当我们休息的时候，愿您的庇护充满我们的心灵，求您赐予我们安宁的睡眠，使我们醒来时神清气爽，准备好继续神圣的事业……”亚砂结结巴巴地祈祷，声音有些发抖。

她的心境有些纷乱，带着身体都变得更加灼热。

“快快变大。”周彦的视野里有一半的亚砂，差点挡住天花板。

“好、好啦，该休息了。”亚砂害羞。

仅仅认识了这么点时间，自己就不知不觉间被突破了很多心理防线。接下来又不知道要搅什么了！

终于，周彦和亚砂分开。

她钻进毯子里，周彦也躺下。

亚砂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

“我现在，终于不是一无是处的人啦。如果现在的我回到过去，就能救下爸爸，救下妈妈……”亚砂用毯子盖住自己的头，好像要与世界隔开。

“如果是你的话当然没问题，你可是了不起的人。”周彦也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和亚砂，现在里面全是亚砂的香气。

“没错，我们要一起旅行……到远方的世界……”

“你强大又聪明，我聪明又强大。你说说，这世上谁能拦住我们俩？”

她闭上眼睛睡觉，周彦感到亚砂近在咫尺。

熟悉的气息附在她雪白的长袍上，一条漂亮的腿轻轻屈起，裤袜微微拉伸，更好地贴合在曲线上。

从她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暖意融融的光环，将周彦纳入其中，他也能感到轻盈和幸福。

“你说，你做过很多很多带预言的梦。”亚砂入睡前朦胧呢喃。

“对，成百上千，足够我走遍这世界各个角落。”

“那些梦里，有没有梦到我？”

“没有啊，和你的经历，全都是第一次，从零开始的建构。”

“那就对啦，我看，那上千个梦，都比不上有我在的现实。”

周彦愣了一下。

最后他也不得不承认。

“是这样的。”

怀着如此巨大的宁静感，他们用安然的休眠犒赏自己的努力。

……

次日，沃尔夫男爵送来了700枚金币。

周彦清算目前他和亚砂的财产，发现约合718枚金币，是一笔不错的款子，相当于一个农民100年的收入，完全够去顿威自由市找圣杯了，收获颇丰。

“我们要带上所有财产、食物还有工具，从这里出发，直到顿威自由市。”周彦道。

“从这到顿威自由市有1000里之远，那可真是一趟长途旅行啊。”沃尔夫感叹。

“有白王庇护，应不会出错。”

“我已洗心革面，准备尽己所能帮忙。”沃尔夫谦逊而诚恳地说。

“瓦林交代他藏匿财宝的地点了吗？”周彦问。

“还没有，瓦林承受了很多折磨，很煎熬，但仍在顽抗。”

“无妨，我一会料理。安杰丽卡如何？”

“她几乎恢复健康了。”

“不错，不错……那么，在我们离开后，你也得强化希梅多的抵抗措施啊，不然的话，要是瘟疫魔女卷土重来，这里仍会遭遇巨大损失。”

“您所言极是。”沃尔夫现已非常尊敬周彦，“我们该如何做？”

“嗯，我打算开展救赎和治愈的活动，就叫‘圣女革新计划’吧，以圣女之名！”周彦觉得这个措辞太方便了。

在城堡大厅里，周彦和沃尔夫详细介绍抵抗老鼠和各种瘟疫的策略：

第一步是建设专门的卫生所，收治和隔离病人。只要附近的村庄有疫病的风声，就立刻提高警惕，检查往来人员。

第二步是号召人们以圣女之名热爱卫生，养成洁身自好的习惯，提高洗澡频率，至少一个月洗一次，互相督促餐前便后洗手，及时清洁肮脏的衣服、被子，把有跳蚤感染的衣物煮沸、熏蒸、暴晒或者干脆烧掉，这种行止必会赢得神的眷顾。

第三步是垃圾和粪便管理，排泄物要送到指定地点堆肥，垃圾要定期扔到远离村子的地方，厕所、死尸和墓地都必须重新规划，彼此安置在相距甚远的地方。

第四步是妥善贮存食物，别把吃的都摆外头了，尽量密封起来或者挂在高处，同时多养猫，多设捕鼠陷阱，不给老鼠生存空间。

“这些都是圣女要求你们做的事情，如果不做的话，简直就是大不敬啊，是异端！”周彦严肃地说。

“是，是……”沃尔夫不敢有误。

他毫不犹豫地安排下去，让书吏抄录革新要求，派传令兵将谕令传递到下属的每个村庄和骑士采邑。

亚砂刚起床，过来看看，两手背在身后，探头探脑，好奇不已。

“做什么呢？”她问。

“来得正好，我正以圣女大人的名义，散播更多的光明和正义啊。”周彦详叙前事。

以“圣女革新”为名的各种活动都会在帝国乡间开展，提升她的声望，增强百姓对她的信念。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带来的感激和信念，也会汇聚在亚砂身上，加快她晋升为白教高阶信徒的速度。

“原来如此……”亚砂非常满意，更加叹服于周彦的计划，“我们去看看吧。”

“的确，如果你能说服村民们的话，效果还会更好。”周彦与她前往希梅多村，与沃尔夫汇合，开展第一次圣女革新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