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七月，训练馆的空调开得很低。
乔阳拍着球，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还来不及落下，就直接凝在了身上。
和在巴恩斯眼里全是破绽的防守不同，在乔阳的眼里，他似乎没有半点机会。
投篮就别说了，没人防守都难进；突破的话……
好像也只有突破了。
马特·巴恩斯看着面前的小伙子，心里渐渐接受了自己是个恶人的事实。
如果可以的话，他大概有几十种办法将球从乔阳的手中掏走。
但是比起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见乔阳埋着肩，做出了一个要往内线冲击的姿势，巴恩斯贴心的将身子侧了侧，特地留出了一个位置来。
同样的步骤再来一遍，不过这次和上次有些不同。
第一次还有些犹豫，动作稍微有些收敛，这次不一样，这次巴恩斯等乔阳跳了起来，并没有跟着一起跳。
与其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冲着伤人去……至少能让这兄弟少吃点苦头。
巴恩斯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看着面前没有阻碍的篮筐，乔阳心中大喜，只是才喜到一半，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巴恩斯好像没站稳，整个人都撞向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人能够抵抗牛顿，意料之外的空中失衡叫他有些慌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虚空抓了几下。
“砰~”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更为响亮，就连记者们也停止了对穆林的采访，大伙儿纷纷转过头来，想要弄清楚球馆里到底在进行什么装修。
“你……”
这次，巴恩斯自个儿也被吓了一跳，他连询问对方是否还好的话都问不出来了。
老尼尔森目光深邃，片刻的安静之后，直接扭头就走，朝着奥布莱恩特的那组场地走了过去。
斯玛特赶紧吹哨，可是哨响之后应该做什么，叫他这位年轻的教练也不知道。
“这，这下子，”
老尼尔森停住了脚步，那个有些吃力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来。
“是犯规了吧？”
再怎么不懂球，巴恩斯刚才的失衡演得再像，乔阳也知道，裁判的判罚当以结果论，这球吹到CBA去，那也得是个犯规。
斯玛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这孩子辛苦的爬起来，整个人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知道他摔了个不轻。
下意识地朝着老尼尔森看去，老头子再次转身，面无表情。
“裁判没吹，就是好球。”
“可是……”
穿越以来受到的歧视已经足够多了，要不是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乔阳早就不知道与多少人翻了脸。
眼下明显的双标，叫他心头火起：
“这就是犯规！”
老尼尔森看着他：“你是在质疑我？亦或者是在质疑裁判？”
不等乔阳开口，老头便快步逼近了他，一边走，嘴里也没停着：
“如果今天，是在正式的比赛里，是在季后赛，亦或者更大的舞台……”
“你遭受了刚才所遭受的，裁判就是没吹呢？”
“你能怎么办？罢赛吗？还是继续像个娘们儿似的，朝着裁判讨个说法呢？”
眨眼之间，这个高大的老倌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乔阳抬头看着他，非常讨厌他这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如果你觉得你不行，大可以退出，没人逼着你。”
不说这话还好，乔阳只觉得气血上头，背也不疼了，胳膊也好像有力了，自幼练武，他别的道理不知，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这句话还是听过的。
而且，说实在的，老尼尔森这话其实有些道理。
但道理归道理，既然你把话说成这样了，那再没点表示，以后恐怕真要被你老小子给吃干抹净了。
“行！”
乔阳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说着，有些踉跄地走回了弧顶，对皱着眉和老尼尔森说着什么的巴恩斯喊道：
“继续啊！”
巴恩斯担忧地看着他，在将球给他的同时，低声劝道：
“要不然算了，我看你摔得不轻，或许应该去看看医生。”
“你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
巴恩斯做贼心虚又立马矢口否认，这罪名要是被安上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和联盟沾上边了。
“那就行。”
乔阳接过球，这次却并没有做别的，大力一抛，将球给扔出了界去。
“你这是……”
看着有些惊讶的巴恩斯，乔阳扫了眼边上的老尼尔森，大声道：
“攻守易型了，球权是你的！”
这小子是想报复！
几乎同一时间，现场的三人同时生出了这个念头来。
巴恩斯不住地轻声抱歉，但乔阳理也没理他，既然这种冲撞是可以的，那么自己也做一遍不就行了？
再说了，你犯规是犯规，我犯规还能加点呢。
看他如此坚定，巴恩斯也没有理由拒绝，退一万步说，在知道了对方想法的情况下，自己有所准备，他也是难以得逞的吧？
这么想着，巴恩斯轻轻拍着球，随后想了想，决定来个依样画葫芦，站在原地，直接合球，也不起跳，将球朝着篮筐给扔了过去。
乔阳看准了时机，在他手腕才刚刚抬起的时候，直接侧过身去，然后胸、胯、腿一齐发力，用自己的右肩向前，朝着巴恩斯倒了过去。
八极拳，铁山靠。
乔阳五岁开始，就没事儿用这招靠着墙玩。
此时虽然换了身子，但发力的记忆还在，若不是没有想着伤害巴恩斯，他才没使多大的力道。
饶是如此，这美帝人民何曾见过这般套路，巴恩斯虽早做了防备，但仍是被撞倒在地。
这球馆地板也真是保养得当，平整光顺，斯玛特只觉得巴恩斯像是个保龄球一样，往外滑了好几米。
哨子叼在口中，却迟迟记不起来吹气。
“所以，这是犯规吗？”
乔阳背对着唐·尼尔森，老头儿瞧不清他的脸，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力量。
是顽强？还有挑衅？
疯狂的科学家分辨不出来。
不过，倒还真是有些意思。
“是的，犯规。”
老尼尔森说话不紧不慢，话音一落，斯玛特的哨子终于响了起来。
闭上眼，查收到自己到账的属性点，乔阳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化身成为了歪嘴龙王，嘴角上扬得厉害。
他终于发现了，玩这个游戏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