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专业对口

索菲亚心头还有一根刺，她担心圣神是否会看出来她不算虔诚，毕竟都做到圣女这个位置了，还是有可能引起神灵注意的。

圣堂教会每十年举行一次大规模的祭礼，索菲亚担任圣女的这些年刚好在两次祭礼的间隔中。好在根据教会记载，圣神不是每次祭礼都会回应，一般都是几十年才回一次，二十几年前刚回应过，下届回应的可能性很低。

原本这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意味着索菲亚少说还能多苟十年，但现在圣神不神降的话，她可能活不到下届祭礼了。

前段时间，魔族新的魔王诞生，又一次举兵侵略人类国度。根据教会记载，这一千年来，魔族与人类的战争已经发生了四次，前三次都是人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杀死了魔王，把魔族赶回了大本营。最后一次，人类在正面战场上已经溃败，只能负隅顽抗，熬到了圣神降临，由圣神的神降化身亲自杀死了魔王，并毁灭了魔族大军。

索菲亚不明白为什么圣神不把魔族的大陆直接洗一遍，直接将魔族灭绝，以绝后患，魔族总不能从地里长出来吧?

她倒是不觉得会是日轻阴谋论里，女神养寇为重，通过魔族刺激凡人的信仰。虔诚的信徒固然比没那么虔诚的信徒，能提供更多信仰之力，但活的信徒提供的信仰之力，一定是比死的信徒多。圣神本来就不能及时回应，一不小心这里的信徒全灭了，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前线情况已经很严峻了，魔王还没有出现，人类军队就顶不住了，别说是索菲亚，就连那些本应安享晚年的枢机们，也被紧急调往前线。

现在想来，选择暗黑克星是多么正确的事，五倍的神术强化和两倍的特攻增伤，直接就是十倍的伤害。可惜战争爆发的太突然，再给她几个月的时间，掌握了十一环的攻击神术，胜算还会大增。

战争开始前，索菲亚刚学会十一环的驱散神术，还没来得及学其他十一环神术。值得一提的是，系统奖励的全套驱散系神术，和圣堂教会的根本就是同一种，只不过这个世界的圣堂教会最高只有十二环神术，否则索菲亚都要骂系统骗钱了。

不过这也不算太意外，系统说驱散系神术是天使神系的神术，而圣神的神像形象，正是一位长着三对羽翼的圣洁女神。

……

魔族和人类的战力根本不对等，不仅身体素质远强于人类，还大多拥有施法能力，一般的人类战士遇到魔族军团都是单方面被碾压。人类方唯一的优势就是圣堂教会，圣堂教会的神术对魔族拥有极大的威胁，哪怕是治疗神术都能对魔族造成杀伤，这也是前三次战争，人类能够击败魔族的原因。

然而，上次战争让人类损失太惨烈了，几乎到了灭族边缘。哪怕经过了一百多年的休养，人类的人口还没有恢复到那场战争前的三分之一，高端战力匮乏更是严重，传奇强者只有三十余人，相当于那时的四分之一左右。

那场战争中，人类还有一位半神和一位堪比半神的十二环神术师，但半神陨落于魔王之手，十二环神术师因寿命限制没能活到现在，现在的人类，一个最高端的战力都没有。

魔族虽然也没能恢复到鼎盛时期，不如上次战争那么强势，但状况还是比人类好的多，军队规模已经有上次的一大半了。

好在自从索菲亚加入正面战场后，原本节节败退的前线一转攻势，正面击溃了魔族大军，逐渐开始收复失地。

五倍的神术强化和两倍的特攻增伤，更何况圣堂教会的神术本身就对魔族有极强的杀伤力，索菲亚的神术对绝大多数魔族来说基本擦到边就会死。

圣堂教会的攻击性神术往往攻击范围有限，索菲亚对此不够满意，她另辟蹊径，使用了九环神术“光辉圣歌”。

这个神术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价值，它是圣女要在十年一度的曙光祭礼上咏唱的仪式神术，是以歌声为媒介的超大范围治愈魔法，治愈效果聊胜于无，目的只是为了让参加祭礼的信徒们身心舒畅。这是教会其他人的认知。

圣女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举行曙光祭礼，因此只有学会全套用于曙光祭礼的仪式神术，才能够正式成为圣女。

哪怕圣女候补都是挑选最有天赋的修女，配上大量的资源倾斜，再加上最辛苦的修行，往往都要二十出头才能满足成为圣女的条件。而一般三十来岁，等到下一位圣女出世，就该退下来了，很少有圣女能在就职期间成为传奇神术师。

相比之下，索菲亚十三岁九环并担任圣女，十五岁就成为传奇，十七岁就已经是十一环神术师，拥有历代圣女都望尘莫及的天赋。整个教会历史上，估计都没有过十一环神术师咏唱“光辉圣歌”。

十一环神术师使用的九环神术，效果直接比九环神术师强了几倍，再加上神媒的五倍强化，原本只是象征性的治疗效果，直接变得立竿见影。受伤的战士们，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原本受到可能致死的重伤，也能够吊住性命，哪怕不算实际效果，光对士气的影响就非常重大。

而魔族们更是倒了大霉，治愈神术在他们身上就变成了毒奶，还能受到暗黑克星的两倍增伤。索菲亚空灵的歌声，对人类是天籁之音，对他们而言就是催命的镇魂曲，那些传奇之下的魔族，在圣歌的笼罩之下，不到十秒就已经非死即伤。

以前看荷马史诗时，阿喀琉斯的战车的所向之处，便是胜利的归属之地。索菲亚如今在战场上，也让人体会到了这种震撼的感觉。

她站在战车中放声歌唱，空灵神圣的歌声从她口中流淌而出，将纷乱的战场变成了她巡回演唱的舞台。歌声所及之处，魔族无不表现出溃败之势，弱小的魔族如同聆听了死神的低语般，齐刷刷地倒下。甚至有的魔族选择戳聋自己的耳朵试图逃避这可怕的歌声，但这一切都徒劳无功。歌声的本质是振动，掩耳盗铃没有任何意义。

那些上前来斩首的传奇魔族，也没能击破索菲亚神术的防御，反倒自己在索菲亚的攻击性神术下一碰就碎。他们唯一的贡献，或许就是打坏了索菲亚的马车，或者杀死了她的坐骑，从而让她在换乘期间给魔族大军留下了一线喘息的机会。

在索菲亚的高光下，人族在正面战场上连连取胜，战士们高呼着“战场圣女”和“破军歌姬”的名号。

然而，局势并没有那么乐观，底层的士兵们只看到军队势如破竹，高层们却对索菲亚的精神状况忧心忡忡。

当战争的局势只因一人而改变，那这场战争的性质就已经变了。

前几次人类击败魔族，都是靠斩首魔王做到的。魔王是魔族的最强者，但也是魔族最致命的弱点。魔王能补充魔族赖以生存的魔素，失去魔王的魔族，没办法离开他们的家乡长时间作战。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索菲亚享受魔王的待遇了。但和身为魔族最强者的魔王不同，索菲亚就是个玻璃大炮。

圣堂教会的老传统就是神术师也得锻炼体魄，索菲亚也不例外，但她在锻体上的的天赋远远比不过有神媒加持的神术，如果不是传奇的生命层次抬了一手，索菲亚的肉体本该只是普通的十七岁修女水平。索菲亚也想找头龙给自己补一补身体，但龙族在这个世界虽有记载，但已经销声匿迹。

正面作战时，索菲亚能给自己套上神术的防御，但她总得休息。而这一代的魔族，似乎有特化了刺杀的兵种，索菲亚第一次上战场的当天晚上，就有传奇魔族如鬼魅般无视了营地的警戒，无声无息地潜行进了她的帐篷。

在索菲亚沉浸在甜美梦乡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攻击，那冰冷而残酷的巨大利爪，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她娇嫩的肌肤，狠狠地贯穿了她的胸膛，就连她跳动的心脏也被冷酷地掏了出来。

剧痛瞬间撕裂了索菲亚的梦境，将她从甜蜜的幻境中猛地拉回现实。睁开眼，她看到的是魔族刺客那得意洋洋的面孔，仿佛正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般，将索菲亚那颗鲜红跳动的心脏捧在她眼前炫耀，随后，他更是残忍地在索菲亚的眼前捏爆了它。

魔族饶有兴致地想看索菲亚痛苦挣扎的神情，但索菲亚却以惊人的毅力反手抓住了魔族的爪子。他以为索菲亚是在做临死前的挣扎时，她就已经发动粉碎之手，送走了这位和她有着掏心窝子交情的魔族。

门口的侍卫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冲破帐篷的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作为现在人类顶梁柱的圣女殿下正坐在床上，睡衣和床单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原本饱满地惊人的胸口，现在空荡荡一片，能透过胸口直接看到帐篷的另一边。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接受，侍卫甚至无法发出警报，直接被这残酷的现实击晕了过去。

当侍卫再次醒来时，唤醒他的是眼前已经恢复平静的索菲亚，她已穿戴整齐，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过。侍卫慌忙向眼前似乎完好无损的索菲亚行礼，还以为是做了场噩梦，但当他目光下意识再次扫向床单上的血迹时，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只能说幸好魔族没有直接砍头，区区没心没肺的致命伤罢了，只要不当场失去意识，索菲亚就能用五倍强化的治愈神术强行吊住命，慢慢把身体奶回来。

此次袭击在人类高层中引发了巨大的震动。他们庆幸索菲亚安然无恙的同时，也对魔族的这种隐秘而高效的刺杀手段深感警惕。之前魔族在正面战场平推，根本用不上这种手段，现在人类才发现他们根本防不住魔族的传奇刺客。

只能说还好第一个遇刺的是索菲亚，否则除了传奇战士以外的其他传奇，没有防范下都难逃一死。

之后高层之间都抱团休息，而索菲亚作为人类的王牌，身边的防护更是重中之重，原本捉襟见肘的传奇毫不吝啬的倾斜在她这里。全天都有传奇守在她身边，连洗澡都有两位女性传奇一起，睡觉时更是四位传奇守在她床边。

本以为安然无忧了，第二天晚上又有一把利刃，从身下刺进了索菲亚的心脏。索菲亚这才知道，魔族的这种传奇刺客可以化身阴影潜行，在人族军营中来去自如。幸好索菲亚嘱咐之前的侍卫保密她被掏心的事实，喜欢掏心的魔族又吃了个哑巴亏。

索菲亚没让这个魔族活着将消息带走，为了对付幽影龙王学习的灭龙魔法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可惜人类中能将魔族刺客从潜行中揪出来的只有她一个，偏偏魔族还只盯着她刺杀。索菲亚只能改睡吊床，来尽可能增加魔族刺杀的难度。

之后魔族更是把传奇刺客和魔族大军当成了消耗品，明知正面战场打不过也不避其锋芒，就要在战场上消耗索菲亚的精神力，晚上传奇刺客则打起了游击，冒着被索菲亚杀死的风险也要干扰她休息。

一个月下来，索菲亚已经心力交瘁，魔族大军也已经折损了大半。所有人都明白魔族想要打什么主意，等魔族们拖垮索菲亚的精神，恐怕就是那素未现身的魔王，亲自来斩首索菲亚的时候。

然而，索菲亚并非坐以待毙之辈，她心知自己未必没有反杀的机会。她没有放任何一位传奇刺客活着离开，魔族还不知道，她除了是神术师，还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魔法主要消耗的是魔力，对精神力的需求并不显著，而且灭龙魔法中，本就有针对黑暗生物的类型。

终于，魔王降临了。

在一场战役接近尾声之时，从人族军队的后方天际，一个微小的光点悄然划破天际，那光点如流星般疾驰而下，伴随着一股炽热的烈焰，铺天盖地而来。无数士兵只觉得宛如末日降临，那炙热的烈焰将他们灼烧得连声嘶吼都无力发出就化为灰烬。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一个庞大的身影自空中猛然降落。只见那身影龙鳞闪耀，赤红如火，他的双眼如炙热的熔岩，凝视着下方的一切。当他庞大的身躯落地时，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震，他的双翼展开，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这头从天而降的红龙，但红龙的目光，只注视着那位，依靠神术的保护，淡定地从被焚毁的战车上走出的少女。红龙的脸上露出狰狞而狂傲的笑容，他的声音宛如雷鸣，响彻整个战场。

“索菲亚，圣堂教会有史以来的最强圣女，我对你可是尽到了最大程度的尊重。”红龙口吐人言，声音中充满了挑衅与嘲讽，“虽然我觉得即便不使用这些手段，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毕竟，神术对我这样的龙族来说，效果并不显著。”

“嗯?”没能在对方脸上看到预想中的惊恐或是凝重，反而是有些古怪的表情，红龙心想：奇怪，被吓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