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暴乱还是没有平息。
安娜很伤心,街上风沙很大,似乎卖不了几朵花,于是她拎起花束,今天也不用去图书馆,一个人沿着巷子准备走绕过码头的那条路。
“警察,警察?”
“喂,你们在干什么?”
小安娜上前,发现有几个工人在打穿着警察衣服的男人。
“他算个屁的警察,天神诅咒的蚩族——”
唾沫吐在了苏泊尔的警徽上,但是他毫不在意,只觉得挨完打了,他就自由了,不必再忍受这些,只不过是一时的皮肉之苦,总比顿顿吃不饱好多了。
“你们怎么能欺负警察?”小安娜泪汪汪的扶起苏泊尔,“你没事吧?”
她对警察有着极高的崇敬之情,一切都源于一场巴勒巷的殴打平民运动,当时她还小,姐姐还没有离开,巴勒巷有很多难民住了进来,很多人是非法偷渡,于是一些地头蛇便开始了他们的恶行,大肆逼迫难民卖身,风头正盛的时候,亚伦警官带着警卫员们闯进这个罪恶的地方,将坏人绳之以法,才有了短暂的安宁。
即使很短,也让安娜卖出去不少花,有了一个还算可观的收入,不至于刚搬进去就得颠沛流离。
毕竟天下白鸽一样白,所以她从此就认为警察都是好人。
“我为什么打他?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他们的好亚伦警官私藏罪犯,谢尔曼都欠了我们多少工钱了?没钱就算了,有钱宁愿大手大脚在外面养女人也不愿意发给我们这些老百姓,天神大人评评理,这还是一个管理者该有的样子吗?”
“你们肯定误会了,亚伦警官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小安娜愤慨激昂,似乎认定了亚伦就是一个好人。
苏泊尔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玩忽职守去喝顿酒,一出巷子就被当成和亚伦布什密谋然后被这些刁民抓起来打,他被冤枉了,他也很委屈,可是能怎么办呢?他要是打了这些人民,饭碗都不保,只能尽量护着自己一点,让自己不至于被伤的太重。
“我都说了多久了?我一直在向天神发誓,你们就是不肯信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论职位,亚伦警长是我的上司,如果你们有任何不满,大可去找他,何必在我这白出一分力还得不到任何回报呢?”
天哪,他简直太好了,安娜听着他的话,字里行间是对人民满满的关怀,尽管被打了,还没有任何怨言,这让安娜塔西亚这个小女孩更加崇拜警察了。
“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我的天神大人啊,赎罪,千万不要和这混吃等死的混账计较。”那人胸膛起伏,似乎是受了很大气一般,“说的什么鬼话?你竟然能不知道?”
正当他准备破口大骂时,一位女士走了过来,而他认出来人是谁,便恭敬道,“凯瑟琳小姐——”
“发生什么事情了,劳拉?”
“可恶的骗子欺骗我们,他啊。一定知道李兰的下落——”
“这不一定,先生,您不能这么断章取义,就因为他是警察?”
“小姑娘,你也不能这么断章取义,就因为他是警察。”
眼瞧着闹剧停不下来,苏泊尔主动开口了,“那边的小酒馆坐着一个女人,是李兰的妻子,正在调戏帅气的服务小哥呢,或许她知道的比我还多呢?”苏泊尔将矛头指向了弗莉雅,并声明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凯瑟琳犹豫片刻,还是抬起脚准备再次去往酒馆。
毕竟她清楚的知道,弗莉雅在那里,莱恩斯雪特就过不上安生日子,况且李兰之死还是个迷,按照亚伦的性子应该会把弗莉雅关起来,但是没有,在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好吧......凯瑟琳小姐?”劳拉也没跟上去,说到底他就是赌钱赌输了喝了点小酒来这里找快感,那苏泊尔当做一个出气筒而已,也没有想着真的追究,毕竟他们这些工人的命不是命,要是真的追究了,那么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都是不自由的,而他在长期的压迫下深深知道这一点。
“你怎么不去?”安娜甜甜一笑,脸上的讥讽意味更明了,“喔天哪,谁才是骗子,天神大人做主,这里有个骗子贼喊捉贼——”
“我没有。”提到天神他就开始慌了,摇摇晃晃的转身跑去,国家的信仰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他真的被惩罚了呢?他是这样心惊胆战。
“警官大人。”安娜问好道,苏泊尔看着这个小鬼,一个计划成了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