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领取物资

端木梅清简直怒不可遏,李近真拉住师母的手,转眸淡淡看着卢豫:

“既然卢长老喜欢乌月磨剑石,近真转赠给卢豫长老便是,权当秋霜剑宗走这一趟的酬劳了。”

卢豫笑意一僵,一块紫乌色的磨剑石被李近真甩出,落到他面前。

既然东西已经给出去了,端木梅清也不好再说什么,冷冷拂袖道:“送客!”

卢豫等人并不停留,御剑离去,恍若夜幕里的几颗流星。

送完了外客,端木梅清有些头疼眼前的事情,李近真莞尔一笑,温声道:

“师母不必为我烦心,这件事交给真儿自己处理吧,师母应该相信,真儿能妥善处理好此事的。”

少女风容恬淡,语气永远这样不疾不徐,清冷中透着温柔。

端木梅清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面向其他人,有些疲倦地说道:

“今日是我南星剑宗收徒的大日子,却被秋霜剑宗的人闹得乌烟瘴气,拖延到这个时辰,天色已晚,全都散了吧。”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

端木梅清单独喊住顾平升,叮嘱道:“顾长老,今天天色实在太晚,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劳烦你多照顾一下,领了生活所需的物资后,要确保他们安全到了住处。明日叫他们先熟悉了朝阳峰各处,授课的事情,可以暂时缓一缓。”

“这是自然。”顾平升拱手一礼后,直起身说道,“待将他们安置妥当后,老夫会去向掌教汇报此次收徒的一应事宜,请夫人放宽心。”

“顾长老做事妥帖,我与鸿雪很信任顾长老。”

端木梅清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临走时,她想起来一件事情:“顾长老可还记得三年前入门的一名弟子宁扶桑?”

“我与鸿雪商议,叫她与此次入门的弟子们一起学习,她入门早些,却蹉跎了这几年,与她一同入宗门的人,都要参加外门大比了,她方才重入学堂。”说到这儿,端木梅清感叹了一声,婉言道,“望顾长老多费些心思。”

宁扶桑这个名字,顾平升印象很深,更何况他最近又刚听人提起过一遍,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他从容笑道:“在夫人说起这事之前,已经有人同老夫说过宁扶桑回外门学习的事情了,顾某心中有数,夫人宽心就是。”

“凡是我顾平升的学生,顾某都会悉心教导,引他们向道。”

端木梅清心中念头一转,就猜到了顾平升说的那人:“是余长老吧?”

余万武是教导上一届新生弟子的夫子,宁扶桑、何嘉秀等人都是他的学生。

那批弟子天资很好,端木梅清略有耳闻,宗门里很多长老都在等这次外门大比开始,抢个好苗子到自己门下培养。

此次外门大比,会很热闹。

顾平升微微点头,确实是余万武来找的他,说让宁扶桑和新入门的弟子们一起在外门学习。

“余长老看着冷酷,不近人情,宗门里很多弟子怕他,实际上余长老最是面冷心热了,他会替宁扶桑来麻烦你,也不足为奇。”

“这个恩典,还是他特意去向鸿雪求的。”

端木梅清微笑着说完这两句话,带着弟子离开。

独道峰的峰顶,便只剩下了顾平升和新入门的弟子三十九人。

“都跟我走吧。”

顾平升带着他们去领物资。

仙门的一切都让大家感到好奇,远远的,就看见一座巍峨大殿,屋檐下悬挂着精美的宝瓶状透明灯瓶,里面装着鹅蛋大小的萤石,散发柔和光晕。

红漆大柱前,蹲着一抹天水蓝色的身影。

见着顾平升后,少女直起身来,唤道:“顾长老。”

她手里拎着个包裹,站姿端正,眉眼微翘,如点寒星。

“在这里等多久了?”顾平升路过宁扶桑身边,示意她跟着进殿。

宁扶桑跟在顾平升的右手侧,其余一众弟子则跟在更后面,虽然好奇宁扶桑的身份,但殿内冷清空荡,没有一点声音,他们就不敢小声揣度了。

“近真师姐出现的时候,我就走了。”宁扶桑回答,她知道一旦近真师姐出现,魏少情的事情就有了定论。

所以她没必要继续在独道峰待着,趁早回去收拾了东西,来这里等着领取外门弟子每月的份例。

顾平升扯了扯嘴角,她还挺机灵的,热闹看了,还能趁着间隙收拾了东西来这里守株待兔。

进入内殿,光线昏暗不少,两名值守的弟子打着瞌睡。

宁扶桑屈指轻扣桌面,沉闷的响声在大殿里飘荡,其中一名弟子慢悠悠苏醒,瞧见了顾平升,连忙推了同伴一下,慌乱站起来。

“弟子在值守期间打盹儿,请顾长老责罚。”

一男一女两名弟子垂着脑袋,瓮声说道。

“行了,就这么点小事哪里还犯得着要请罪。”顾平升神情和缓,“再者,今日事出有因,也怪不得你们两个。”

“如果不是出了点意外的话,你们这个时候,也不用守在太元殿了。”

“领完物资,引他们去到各自的住处后,你们也早点回去歇息。”

这两名弟子皆是外门弟子,因为宗门择徒的事情,接了这份差事,因有三块灵石的奖励,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辛劳。

无论等多久,这都是他们该做的事情,但听见顾平升的关心,两人心里还是犹如有一股暖流流过。

“男弟子随我来,女弟子跟着云苻走即可。”

一行人分作两拨,前去领取物资。

其实除了男女的衣物外,东西都是一样的,领完物资出来,宁扶桑肩上挂了两个包袱。

她朝顾平升走来:“顾长老,我自己一个人单独住吗?”

“想得倒美。”顾平升轻哼一声,抬手给她指了个人,“她抽的独签,你去和她住。”

宁扶桑顺着顾平升所指看过去,那是一个略显丰腴的妇人,拎着包裹,有些茫然和无措地杵着,周围人两两在一起,关系亲密,只有她独身一人,格外显眼。

没人主动和她说话,因为没有舍友,所以更是形单影只,寂寥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