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万勇入绣衣卫讨逆司。

一切还得全托姜长歌。

要是当日没姜长歌那一剑，他怕是早死了。

哪还有今日因立功，荣升绣衣卫讨逆司副指挥使？

当然，进绣衣卫倒是他自己选择的。

否则的话，他就算升迁，也得是虎贲营的郎将啥的。

而他之所以选择进绣衣卫，只因为经历呶山湖一战后，他深切感受到了不能再在虎贲这等大爷禁军营待着了。

没有任何的实战历练，他怕是武功再难精进……

可让他万没想到的是。

姜长歌居然也来了讨逆司，且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难道就是缘分？”

万勇多少有些感慨，“也不知长歌殿下好不好相处……”

“万爷，长歌殿下好不好相处，你还不知道吗？”

玄奇立马接过话茬。

“是啊！你不是跟他一起迎的策皇孙嘛！说说看，一路上长歌殿下到底跟你说啥了？”

“对！对！对！说说看！也好让我们知道知道，长歌殿下的脾气。”

“我可是听说了，长歌殿下的脾气可好……”

“……”

话音还未落下呢。

众人倏忽便觉得脖颈一冷。

“说啊，继续聊。”

一道略显冷漠的话音响起。

不知何时，身着玄色四爪蟒服的姜长歌，身影悄然飘至。

宛若清风拂细柳，踏雪了无痕。

而他这一身，显然不是绣衣卫该有的常服，而是皇子装束。

绣衣卫督主着大红飞鱼服，统领穿明黄斗牛服，至于指挥使则是白色麒麟服。

玄色！

只有大楚皇室可用！

所以……

“殿下！”

“殿下！”

“殿下！”

“……”

一下子，在场所有人同时起身，纷纷抱拳恭拜。

姜长歌冷哼一声道：

“我看你们一个个挺清闲，是我大楚海晏河清了？还是说你们一个个皆已是陆地神仙境？”

“若是都不是，那就是你们不想干了！”

“不想干直说，我不拦着，一个个走之前，先去监察司过个堂，底子干净了再走！”

对付什么样的人，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姜长歌这一点还是拿捏的住的。

他冷眼看着众人道：

“一个个都给我听清楚了。”

“我这人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都给老子记住！”

“老子不需要只会插科打诨的酒囊饭袋！”

“对敌，退一步者，死！”

“对内，出卖一句者，死！”

“任务完成不了的，尸体回来，或者人头回来！”

话落。

众人皆被吓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纷纷点头。

威立了。

姜长歌的言语也缓和一丝，道：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样，是门阀供养也好，是寒门子弟也罢，亦或是江湖游侠。”

“但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头上只有一人，那就是我大楚皇帝。”

“今上一句话，无论对错，不管是非，咱们就得抛头颅，洒热血。”

“都特娘的收起你们的小心思！”

“但凡让我知道有谁心里还有小九九……”

顿了顿。

姜长歌浑身【帝王威仪】神通爆发，厉声道：

“那就试试老子手中的剑，利否！”

“都给老子记住！”

“你们想要威风，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衣锦归乡，那都是今上一句话的事情！”

“为国尽忠，为我大楚效死命，你们便可威风凛凛！”

“反之——”

“死！”

“现在都他娘的听明白没？”

众人无不战战兢兢，不断的点头。

更是——

咚~咚~咚~

无不内心狂跳不止！

很显然。

姜长歌这可不是什么提醒，而是他真干得出来。

不免，有人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谁特么说这位十三皇子温润来着？

谁特么说这位十三皇子好相处来着？

这特么……

简直就是一头苏醒的出笼猛虎来着！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这绣衣卫讨逆司，得是他姜长歌一手遮天了！

姜长歌环视了眼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万勇身上。

倒是没啥意外的。

毕竟昨晚曹礼已经将讨逆司主要人员名单，以及他们的家世、武功啥的，都送给了自己。

此刻，姜长歌淡淡开口道：

“万副指挥使，我且问你，绣衣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万勇神色一震，毫不犹豫开口道：

“绣衣卫，奉皇命讨逆四方；治狱督察百官、勋贵、世阀等奢侈、逾制、不法等诸事。”

“监察天下武者动向，警防啸聚山野之事。”

“直接对今上负责，事有突发，可代天子行事。”

姜长歌盯着他，玩味开口道：

“若是发现诸如楚州万氏等外戚世阀不法呢？”

这话……

显然是在试探万勇了！

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毕竟他们当中，可有着好几位乃是世阀背景来着！

而此刻，若是万勇出现半丝犹豫的话……

万勇倒是没多想，直接开口道：

“绣衣卫乃是天子亲卫，执法自当不偏不倚。”

“百姓犯法就砍百姓，世阀犯法就砍世阀，皇亲犯法亦是该抓就得抓，该杀就得杀。”

姜长歌很是满意。

不错！

这家伙虽然在《春秋纪实》上仅是名字出现过几次，属于一笔带过。

但监差司的资料还是到位的。

目前看来，在他心中皇权应该是大于世阀身份的。

当然，这也只是目前看来……

“成了！”

“记住你今天的话！”

“在场的诸位，你们一个个也给老子都记牢喽！”

“现在——”

姜长歌又是环视了眼众人，“出发！”

“你们为我大楚建功的机会来了！”

“随老子深入南诏——”

“斩首！”

“简雍！”

姜长歌掷地有声。

众人微愣，显然还不知道眼下南诏的情况。

但！

谁又能听不出来！

这是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

而这次机会……

显然是眼前这位新上任的指挥使大人，给他们带来的！

此刻，十三位二品以上的校尉们，无不顿时激颤起来。

值此新帝登基的档口，他们能有此任务，恭贺新帝登基……

要真漂亮完成！

以后还愁不被重视？

这一刻——

绣衣卫讨逆司高手尽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

十日后。

云州，鸿雁城，陇关。

血色残阳铺满长空，染红了这座大楚边境古朴而又沧桑的城池。

咚~~~

咚~~~

咚~~~

冲天的血腥气伴随着战鼓之声，显得尤为的悲壮。

数不尽的羌胡蛮兵黑压压一片，宛若潮水一般，不断疯狂的冲击着……

喊杀声、哀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宛若末世乐章一般……

战况尤为惨烈！

“杀进去！”

“血洗陇关！血洗鸿雁！血洗云州！”

“桀桀桀~~~杀！”

“……”

所有的羌胡蛮兵，眼中尽是嗜血的光芒。

云梯倒下……再度被架起……

鲜血早已染红了云梯的每一寸。

可这却无法阻挡他们脚步分毫，反而愈发激起他们的兽性。

他们高举着盾牌，不断疯狂冲击着这座边陲要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