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钱?”
摊主气急,“五钱一张也给不了!”
“那就算了,我们就不妨碍您生意,先走一步了。”许墨说道。
经了方才波折,他心中已然对这符篆没了多大兴趣。
摊主见少年要走,连忙拉住他,“先别走先别走,八钱一张成不?”
许墨摇了摇头。
摊主攥了攥手,咬了咬牙:“五钱!”
许墨眼睛微微一亮。
摊主见有戏,连忙又补上一句:“不过只能给你一张旧符。”
“旧符?”许墨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取出五枚钱交予摊主。
因为是新是旧,是什么符,这些对他而言并无区别,只是想买来一张琢磨琢磨。
摊主收了钱,心头大定,嘻嘻一笑,从袖中翻找了片刻,取出一张旧得泛黑、发硬的黄符交予许墨。
少年接过,翻看了几眼,上面的图案刻的是朵桃花,很是精细,不同于摊主摊上的那些符篆,歪歪扭扭像稚儿乱画。
“这是什么符?”
摊主的表情,露出一副你捡了大便宜了的模样,“这可是我祖传的。”
许墨嘴角抽了抽,不再信他的祖传鬼话,简而问道:“这符有何作用?”
摊主挤眉弄眼,神秘兮兮道:“这可是好东西———桃花符,听过没?
许墨与敖九愣住,不解其意。
摊主清了清嗓子,为了招来生意,声音故意拔高几分,“我这桃花符啊,便是用了之后,能让你遇上一段良缘。”
一位行人路过听见,瞅了眼许墨他们,嘀咕道:“现在的娃儿,那么小就打算成婚了?”
摊主怕少年反悔,赶忙添油加醋,“哎呀,这少年思春,此事又非不可为,咱们也该理解理解。”
身后凑热闹的人,也笑着打趣、议论纷纷。
许墨百口莫辩,羞红了脸,收好桃花符,拉着敖九赶忙离开。
两人之后又在集市中逛了许久,见需便买。
等夕阳西下,临近约定时间回去寻河西村众老汉时,身上已是各自背着大包小包的。
而河西村几个老汉箩筐中的鱼干,也已经卖得所剩寥寥,等许墨回到时,他们正好收拾好了东西。
“黄三伯,咱们现在准备走了吗?”
许墨赶忙拉起敖九,一路小跑过去。
黄时三笑了笑:“不用急着跑来,小心点,我们还需等一下呢。”
“等一下?”
许墨心头疑惑,与敖九在一旁等候。
他们等了片刻后。
忽然,闻见街道远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许墨循声看去,那儿人群涌动匆匆,但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河西村的老汉们,脸色开始渐渐变得难看,杵立不语。
许墨更为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目不转睛地望着骚动的人群,想知发生了什么。
凝神望了片刻,许墨终于见到了些眉目。
只见在骚动不安的人群中,有队身穿黑服的吏使,手持棍棒,腰间别刀,大摇大摆走过街市。
他们气势汹汹,沿途走过街道时,对那些摆摊卖果蔬的老农、鱼贩、行走的商贩们,呼喝连连,手打脚踹。
一个吏使将老农踹倒在地,顺手摁住,其同伴立即上前,不管那老农死命挣扎,娴熟地在其身上搜刮片刻后,将钱财全部收走。
“才这么点!”劫夺的吏使掂了掂夺来的银钱,极为嫌弃地朝老农吐了口唾沫。
“大人,求求您留一毫让我买点米吧,家里老婆子病了,又没米,这只怕是要活不了了啊......”
摁住老农的吏使见银钱得手,缓缓松了手,听老农如此说道,戏谑一笑,道:“一毫?没问题,我们虽然吃的是朝廷的禄米,但也体恤百姓,自然是知道百姓艰难的。”
说着,他将头发扯下一根,吐了点唾沫,将发丝粘在老农脸上,和蔼地拍了拍老农后背:“来,老东西,您要的一毫,可要收好啊。”
说罢,便将老农一脚踹开,缓缓站起身来,哈哈大笑。
其同僚见状,也纷纷大笑起来。
老农被踹开,顾不得身上疼痛,扑上去抱住吏使大腿,嚎啕大哭,苦苦央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