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旷摸不透蔡焱对宁霄观感如何,沉吟道:“先天纯阳功只是纯阳宫入门功法,自是无法与我都天教功法相提并论,宁霄连此法都修炼的磕磕绊绊,怕是难堪大任!”
蔡焱挥手道:“这也无妨!只要他能打通周天,便能派上用场。”
丛旷喜道:“师尊已有十足把握取到那件宝物了?”
蔡焱道:“你我师徒为了那件宝物,在此耗费两年苦功,再等无益,下月月蚀之日就要动手!你也要做好准备!”
丛旷道:“是,弟子遵命!”
蔡焱用手一指,第三层法坛上一面大旗招展,一道人影现出,盘膝而坐,仰面望去,冷笑道:“蔡焱,你终于肯见我了!”
那人面容英俊,但周身被道道阴煞之气封禁,肌肤之下又有条条阴煞之气乱钻乱窜,犹如小蛇,骇人至极,但虽身受禁止,那人却自谈笑风生,根本不以为意。
蔡焱目光落下,笑道:“张岩道友,这些时日委屈你了!”
张岩泰然自如,望了望法坛大旗,笑道:“原来你摆下都天魔阵,如此大的阵仗,想来不是为我一个废人摆的罢?”
蔡焱呵呵一笑,道:“还要谢过道友那本《先天纯阳功》,替我培养出许多死士!”
张岩面色沉下,道:“《先天纯阳功》乃我纯阳宫不传之秘,你从我身上夺走秘本,大肆传扬,纯阳宫得知,必会尽起高手,灭了你都天教!”
蔡焱哈哈一笑,道:“区区一本功法,大可不必如此。何况我都天教为魔道正宗,未必怕了你纯阳宫!”
张岩道:“你将我捉来,又将我囚禁多日,究竟意欲何为?”
蔡焱道:“只想请道友为我办一件事!此山名为大梁山,山中有一座万阴洞,据说直通冥狱地府,因此引得冥狱阴寒之气上升,此气阴毒之极,无有法器护身,金丹之下,触之必死。偏生阴极阳生,极阴之中又能蕴藏一点至阳之力,得此造化,洞中生有一桩异宝,唤作元阳花,蔡某便想请道友出手,为我取得此花!”
张岩道:“统御阴寒之气不是你都天教的拿手好戏,为何要我出手?”
蔡焱笑道:“道友有所不知,那元阳花十分金贵,虽生在极阴之地,每月只有月蚀之日方得现身,采摘之时还须是童男至阳之身方可触碰,蔡某虽然精通阴煞之道,却不合动手。”
张岩冷笑道:“若是我不愿呢?”
蔡焱笑道:“我已将《先天纯阳功》传给许多少年,待其修炼有成,每隔一月,就去为我采摘此花,可惜到如今并无一人成功。眼下还剩几人,我已不愿再等,下月月蚀之日,要将他们一起赶入万阴洞中行事,若侥幸成功,道友便可安心去死,若是不成,只要劳烦道友死前入一次万阴洞!”
张岩面上变色,怒道:“先天纯阳功何等艰深,没有十年苦功,绝难筑基圆满,那群少年不得真传,根本练不出什么名堂,你驱使他们入万阴洞,与杀人无异!”
蔡焱仰天一笑,道:“蔡某做事,只要成功,又何惜区区人命?道友要是真在乎他们性命,就请出手便是!”
张岩又恢复到冷漠之色,道:“无论我出手与否,你都会杀他们灭口,怨只怨我学艺不精,被你擒住,落得一个生死两难之境!”
蔡焱阴笑道:“道友何必自谦?为了捉你,蔡某也是煞费苦心,不必多说,请道友再委屈几日罢!”用手一指,大旗展动,将张岩收去不见。
戴信持了葫芦出来,刘化瞧见,走来问道:“师尊赐下什么好物?”
戴信低喝道:“与你无干,莫要多问!”匆匆而去。
刘化呸了一声,道:“不就是蕴阳丹,以为老子不知道?师尊手里也没几颗了,居然连葫芦都赐下,难道说……”
宁霄正在独楼之前修炼龟蛇十三势,戴信走来,将葫芦一抛,喝道:“接住了!”
宁霄伸手拿住,问道:“这是什么?”
戴信阴笑道:“此是师尊怜你修行不易,特意赐下的蕴阳丹,内有三粒,此丹乃纯阳宫炼制,对你修行先天纯阳功大有好处。”不等宁霄发问,转身便走。
宁霄不明所以,索性不练龟蛇十三势,走上楼去,拔开葫芦,倾出一枚丹药,此丹大如龙眼,通体火红,摊在掌心只觉体内真气略有躁动,暗忖:“此丹果然对先天纯阳功有极大吸引之力,只是该如何服用?”
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口服炼化,先澄定心神,将一粒蕴阳丹含在口中,以津液慢慢咽化。丹药之力随津液一路下行,直入丹田,霍然化为道道如火热力,乱钻乱窜起来。
药力强劲,如火遍燃,宁霄只觉丹田犹如火炉,洪烈燃烧,忙按先天纯阳功功法路线提起纯阳真气,纯阳真气早已急不可耐,立刻与药力相合,化为道道火流,往四肢百骸窜去。
宁霄心想:“此丹果然霸道,只一点药力便抵得过我一月修行,有三粒在手,只要全部炼化,打通大周天指日可待!
蕴阳丹不断随津液融化,化为滚滚热流被真气炼化,随即又去攻占诸大穴窍,到后来宁霄已冥冥漠漠,不知外物,只余一点心神,引导纯阳真气贯穿经络。
待得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落座之时分明是白日,这一入定竟已过去三日三夜!
宁霄感应周身穴窍,三日苦功加上蕴阳丹之助,又打通一条经脉,真气越发强壮,只是丹田中某一处又发出吸力,不断吸扯真气而入,犹如一个无底洞般。
宁霄早就视如无物,只要那东西不来作怪便好,仔细勘察周身变化,多打通一条经脉,蕴养出的真气更为雄壮,试发一拳,带动呜呜劲风之声,十分犀利。
宁霄大是满意,忖道:“还有两粒蕴阳丹,不知还能打通多少经脉。不过我打通经脉越多,距离大周天越近,只怕危机也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