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系统失灵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那个庸医，还有神医的名号流传？林顿第一反应是，这个马车夫乃是那个鲍里斯请的托。但他没兴趣去深究这个问题，简单应付了车夫几句，就仰躺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车子很快来到了目的地。这里果真如同地名一样，遍布着蜘蛛网般细密的小巷子。巷子窄小、幽暗、破旧还遍布屎尿。林顿皱着眉头，走到了286号门口。

这是间砖砌的小屋子，刷成了黑色，墙壁里渗出水。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一层，看起来还有些奇形怪状。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间小仓库。

屋子的门关着。林顿没有犹豫，直接用力一推，想用蛮力直接开门。没想到，那门非但没锁，还是虚掩着的！林顿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一把已经被撬断了的锁。

这是被小偷光顾过了？林顿若有所思。也难怪，这种地方，主人又连续不在家，简直是给小偷挂上了“欢迎惠顾”嘛！只是这么一来，找到有价值信息的可能，就变小了。

林顿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小偷行动过的痕迹。这也难怪，这里实在太破旧了。屋内的东西都已经陈旧不堪，木质的床铺已经被岁月雕琢得老迈不堪，近乎朽坏，表面裂纹纵横，随时想要塌陷。这里没有什么装饰，没有什么家具，没有什么粮食。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一张破旧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把生锈的铁锅，这已经是这座小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四面都是渗着水的墙壁。

林顿走到桌子前，发现这是张有抽屉的桌子。桌上的铁锅里，竟然有几个铜元，下面还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有不少拼写错误。但林顿还是能勉强读懂这句话——

“兄弟，拿钱去买点吃的吧！”

林顿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一个经典的笑话——“小偷来了都得留点钱后含泪离开！”

“这家伙也太穷了吧？”林顿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他一伸手，打开了桌子的抽屉。这抽屉已经很松动了，被拉开后差点掉到了地上。

抽屉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放着一叠字纸。这些都是欠条。

林顿顿时更理解那位小偷的想法了——摸进一家啥都没有的屋子，翻了一阵，最大的收获是一堆欠条。他呼了口气，把那叠欠条拿起来。这些欠条或许对小偷没用，但对他却很有用！这可以告诉他，光头拉托瓦都和谁有着来往。

林顿一一翻动欠条，发现它们都是欠同一个人的钱——一个叫亨利的男人。欠条下，写着债务的见证人。见证人有很多，林顿也不知道他们大多是谁。但其中的一位，林顿却听说过——灰草赌场！

灰草赌场是稻草区比较有名的一家赌场。在黑城，开设赌场属于灰色生意，因为许多地方的警卫力量薄弱，所以赌场一般会半公开活动。这家赌场相对正规，不太有庄家操弄赌局的名声传出，所以口碑较好。连各地不赌博的人，也或多或少听说过它的名号。

“他是在灰草赌场输了钱，所以写了那么多欠条？”林顿推测着。既然有了新的线索，他便准备前往灰草赌场，寻找那个“亨利”，探听更多的情报。

“要是有瞬移、飞行之类的能力就好了。”林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光靠马车、走路在不同地点移动，实在不够方便。他走出了蜘蛛路乱七八糟的巷子，重新拦下一辆出租马车。

“去灰草赌场。”

马车夫听了这话，回头看了林顿一眼，又转过身去，叹息了几声，似乎是在叹息这位看上去很文气的年轻人竟然也想去那种地方。林顿没有和对方多说话，闭上眼睛，默默计划着去了赌场后该怎么行动。

马车在灰草赌场前停下。赌场的外墙笼罩在一层深沉的暗色油漆下，数着一块招牌——“灰草俱乐部”。入口处是一个普通的铁门，但门旁却有着一对高大的保安，他们的目光警惕而冷漠，仿佛在警告任何不速之客。看到林顿前来，他们皱了下眉头。

“我们没见过你。”

林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开。这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终于还是把身子侧过，让开了道路。

“进去后好好玩，不要耍诈，也不要惹事。”他们语气带着威胁地说。

林顿没搭理他们，一头扎进了赌场大门。

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浓烈的失控气息！

赌场内点着许多的煤油灯，发出刺眼的明亮，将赌桌上的每一颗筹码都照耀得闪闪发光。强烈的光芒点燃了人们的癫狂。他们在赌桌周围摆弄着手中的筹码，疯狂地摇着头、张着嘴，发出嘶吼，形如野兽。他们时而狂热，时而绝望，仿佛在赌局中找寻着自己的命运。有人咬牙切齿地押下重注，有人则眼含泪水地将最后的希望投掷在了赌桌上。

空气中，浓烈的烟草味、酒精味混杂着激动的呼喊声和赌注输赢的叹息声，构成了一曲混乱而刺耳的交响乐。

最引人注意的，则是赌场的中心。在那里，一个巨大的轮盘不停地旋转着，发出嗡嗡的低鸣声，仿佛在吟唱着无尽的欲望。围绕轮盘的人群如同一群疯狂的舞者，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筹码，不顾一切地追逐着自己的幻想和梦想。

赌场的所有窗户都打开着。事实上，黑城人不管什么季节，都喜欢开着窗户。他们相信，这样可以避免“失控气息”在室内过度堆积。除此之外，赌场里还放了一碗又一碗的水。这也是黑城的习俗。人们相信，水具备净化、吸收失控能量的作用。

但林顿很怀疑这些有没有作用。这个赌场就像是一个疯狂的热带风暴，吞噬着每一个踏入其中的人，将他们卷入到一场无法控制的漩涡之中，直至最后，只剩下一片狼藉和荒芜。

林顿偷偷观察着大家的失控度。他发现，这里不乏失控度达到“中等”的人，甚至有几个人的失控度达到了“较高”！

甚至林顿自己，在步入这里时，都感到浑身的血液隐隐亢奋，似乎一股火焰又要在身体内燃起，喷薄而出！他握了握拳头，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失控度和力量，随着情绪的亢奋，有了一点提高。

“这地方很危险啊，照这样看，怕不是每一两个月就会有人彻底失控，变成怪物。”他对稻草区这种地方“警卫力量薄弱”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最让他注意的，是赌场中心那个巨大的转盘，和转盘旁站立的一个男子。那个男子身材高大，长发披肩，相貌十分英俊，又带着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林顿试着用系统查看那名男子和转盘的信息。可他试了许久，系统却没有任何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