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癫火巫女

【《夏玻利利传记》研读进度40%，获得100经验】

【通过仔细阅读，你对癫火的理解加深，获部分整毁灭领域二阶知识（2/3）】

呼——

传记的内容越往后越晦涩，理智值的下滑速度越发猛烈，不知是否是错觉，他隐约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凝视感从书中传来，如同活物。

细细感知一番无果后，他将这种诡异情况产生的原因暂且归咎于理智下降到危险边界。

肖烬摆头甩去脑中有些荒唐的念头，好在所需的部分二阶知识到手了，离完整也就只差一步。

海娅这几日经常去楼上和休里亚玩在一起，也不知两人在上面捣鼓什么，不过看到小姑娘每日的笑容增多，他也乐得如此。

“哥哥，快看我自己做的香薰。”刚合上书的肖烬，就听门外传来清脆且带着丝兴奋的声音。

海娅小跑着进门，如今她对家里的布置轻车熟路，哪怕看不见也丝毫不影响跑动，手中提着个小巧瓷瓶。

肖烬接过她的作品，面露讶异，物品注释上赫然标示着。

【宁神香薰（劣化版）】

【备注：虽然没能达到入阶的标准，不过也能起到安静身心的作用。】

“海娅真厉害。”

对于这个懂事的妹妹，他从来不吝夸奖，在看到这作品的时刻，他心中对她最近频繁往休里亚家中跑的行为有了答案。

先前在休里亚家中他对这香薰表达过浓厚兴趣，甚至提出过交易，遭到拒绝后便没再提起。

没成想小丫头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现在分明是在将几日来的偷学成果展示给他看。

“有帮到你吗？”

“当然，帮大忙了！”

肖烬笑笑，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收起，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

海娅嘴角上扬，满意的走出房门，似是要再接再厉，找休里亚偷学几手。

刚迈出第一步，她忽的趔趄，没有发出一丝动静，平时几步便能迈过的阶梯不知怎的，怎么也迈不到头。

敏锐的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海娅轻声呼唤着肖烬的名字，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停下脚步，耳朵微动，倾听着一切可能的风吹草动，可偏偏，万籁俱寂，没有半点声音。

这一刻她仿佛身处阴暗潮湿的地牢，梦回那暗无天日等待献祭的日子，久违的无力感爬上心头。

也许这些天的一切都是梦？

长久的静默将海娅的内心撬开一丝缝隙，神秘且癫狂的耳语再次乘虚而入。

“接受火，侍奉火，向伟大的癫火之主奉献你的身体吧！”

嗡—狂躁的抑郁震耳欲聋，可正是这道数日前在那本传记旁边听过的声音，让海娅的内心突的一安。

不是梦，先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她确信的自语，差点沉沦的魂灵扯出泥潭。

点点黑黄的火光绽放在漆黑的视界，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光亮，只是那如魔影般摇曳的火焰，与第一次从肖烬身上看到的温暖之火天差地别。

“你的努力根本没有用。”

“你做的香薰甚至入不了阶。”

“你根本帮不上你的那个便宜哥哥，他注定离你而去。”

“但有了我，就大不相同，你天生便是癫火的女巫，只要接受火，你将强大，你将不再依靠他，你将过出全新的人生！”

耳边的呓语越来越清晰，海娅此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某种变化，一如在癫火祭坛上吞吃下的几颗夏玻利利葡萄的时候，炽热且恶心。

“别再影响我了，我可以帮上哥哥，我没你说的那么没用！”

从来都是细声细语的海娅，第一次发出大声咆哮。

那狂乱的像是直接在脑海中炸响的呓语像是真被吓到一般，潮水般退却，冷汗浸湿长裙。

“海娅...海娅！”

意识迷糊中，她隐约听到了令人安心的声音，彻底放下身心，昏了过去。

梦里，她隐约瞧见一团黑黄的火朝她飞来。

...

纯白的床上躺着睡颜安详的少女。

“理智见底，她遭受了神秘污染，你这个做哥哥的一点都不知情？”

休里亚眉头微蹙，言语间带着丝责备，这些天与这懂事孩子的相处让她把海娅几乎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肖烬沉默不语，这是他的失职，无可辩驳，甚至是海娅从楼梯上跌落发出的动静才将他惊动。

事情透露着异常，且海娅身上分明弥漫着与他同源的癫火气息，究竟源自何处。

如果面板没出差错，自己作为癫火唯一的存世的火种，理应不会有伤害海娅的人存在。

休里亚正开启“灵嗅视界”扫过海娅的身体，忽然惊咦一声。

“不对，有些奇怪。她的能级正在上升，不断接近一阶职业者的水平，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闻言，肖烬猛的将目光扫向那本夏玻利利传记，他身边涉及超凡的仅有这本书，也许...是物？

无端的猜测毕竟站不住脚，肖烬只能将传记先收起，等待海娅醒来。

待太阳落山之际，海娅手指微微一颤，在场其余二人心绪瞬间牵动，关切望去。

“哥哥...”

“在，我在。”

休里亚安静的点上香氛，悄然离开房间。

“我感觉身体很热...像是有团火在里边。”

“休小姐说你的能级已经到了一阶，这是成为职业者的正常反应，放心，不会有事的。”

“职业者？”海娅有些茫然，虽然见过肖烬几次出手，但对这些名词并没有十分清晰的概念。

“所有职业者的出现，都脱不开一条定律，接触神秘。

你刚刚遭受了一场神秘污染，很危险，但也很幸运，从污染中存活的人多少会沾染神秘因此晋升倒也不算匪夷所思。放心吧，就结果来看不是坏事，具体的变化等你恢复可以研究一番。

现在，告诉哥哥，你在那场污染中感受到了什么，是什么东西在影响你。”

肖烬的话让海娅心中稍安，将那些呓语的内容告诉了他。

“癫火的女巫？呓语第一次出现是在靠近那本传记的时候？”

海娅作为那场终焉仪式的癫火女巫候选，有她的特殊之处，这肖烬早就知晓。

如今看来，这份特殊已然开始显现，手中夏玻利利传记看来也并非单纯的超凡知识载体，其中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他当前没有丝毫头绪。

一股罕有的无力感升起，还是太弱了啊，肖烬自语

区区一个低阶职业者，区区一个只体验了一个大版本剧情的玩家，他的知识盲区依旧太多。

在这未知全貌的世界中，他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究竟怎样一个角色。

不过面对这份未知，在肖烬心中蔓延的并非无力，而是兴奋。

许是想要探究穿越的真相的强烈好奇心，又许是恼怒亲近之人的入局，又或是对可能藏于幕后之人的逆反。

他迫切的想揭开这层层迷纱，将高高在上的祂们拉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