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刚的雅典娜

于是,宙斯想方设法杀掉这第一个孩子,哪怕她是一个女孩。因为倘若第一个孩子无法出生,第二个男孩也就不会降临于世了。当然,宙斯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在杀掉女儿的同时将母亲一并消灭,以绝后患,这样就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的威胁。但有一个心思缜密如墨提斯(这个名字意为“谨慎的、警觉的”)的妻子,这对宙斯而言并非易事,他需要耍些花招才行。分娩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为了让妻子放松警惕,宙斯发起了一场变形比赛:谁能别出心裁,让自己变成更小的东西,谁就能获胜。墨提斯也参加了比赛。她把自己变成一滴水,宙斯顺势将她吞下。然而,墨提斯并未屈服,她让宙斯头痛得不堪忍受。宙斯想缓解疼痛,只好命令赫菲斯托斯朝着自己的脑袋猛敲。猛烈的敲击使宙斯头颅裂开,伴着一声大喝,雅典娜从中跃出。她出生时就已经是一名全副武装的成年人了,她身穿盔甲,手持标枪。

○ 开端的重要性

我们的当下为过去所浸染。童年时期的我们都是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孩子都在成年人之先。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孩子是成年男女的家长。我们在孩提时期经历的事件将对之后的人生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14]

我们的个人生活深受我们童年时期的经历影响,无论是在感受到的情感方面还是在受到的冲击方面。

在治疗过程中,精神分析学家会利用话语帮助患者寻找被埋藏的记忆。“谈话疗法”(Talking cure)一词是精神分析学的先驱们为描述这种新型实践方式而创造的术语,彰显了语言的解放性力量:只要患者说出糟糕的事情,就有助于改善他们的状态。为此探索多年的弗洛伊德震惊于这一发现。

精神分析学家致力于解构“屏蔽记忆”,帮助我们最大限度地接近指引我们的“主体真实”。不同于“历史真实”,主体真实因其无意识性,对我们的指引更加坚定。

阿佛洛狄忒和雅典娜的诞生故事表明了诞生时刻和童年的重要性。20世纪20年代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与弗洛伊德关系密切的奥托·兰克(Otto Rank)甚至将分娩看作一种创伤。他认为,如果想理解自己日后的命运,就必须分析清楚这场重大的磨难。他特别强调了出生的重要性,因为这是与母亲的第一次分离,是关键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