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土著

为了避免饿死俘虏，劳伯先回到房间里，把桌上那块黑面包跟一些酒水放在了安妮-邦尼面前。

“你可要省点吃，省点喝，我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要去哪？”

劳伯将簧轮手枪插在腰带上，又带上一小袋黑火药跟弹丸，以防不时之需：“去逛逛市场。”

“你不会想把我卖掉吧？”

“我是有这种想法，可你不也不打算听我的差遣吗？”

“我……”

安妮低下头：“别卖掉我，我愿意听你的吩咐。”

“真不错呢，有所改变了嘛。”

劳伯看着她羞臊的样子：“看来不枉我一番苦心饲养，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不会把你卖掉。”

随后，劳伯带上戴夫，让大卫还有鲨鱼头等另外几个水手，全部拿上枪支弹药跟着自己出发了。

他们和船长斯威夫特以及二副摩根一块坐上一艘小艇，撸着桨飞速前往埃尔米纳堡的交易市场了。

这地方酷热难耐，劳伯很快出了一身汗，而汗水又马上被太阳蒸发，只剩下黏糊糊的一层盐渍。

埃尔米纳城堡里面有荷兰人驻军，之前还是葡萄牙人的地盘哩。

这些士兵十分欢迎商人的到来，因为这能给他们枯燥烦闷的生活带来美酒或者是其他新奇的玩意，包括金发碧眼的歌姬女郎什么的……

总之，可比总是看着一群黑不溜秋的东西要好多了！

大卫逐渐明白了他们此行是为了什么，他感到十分不安，同时，心里无比诧异。

“我们要把这些可怜人，当成牲畜一样买走，然后卖掉吗？”

“噢年轻人，你怎么会这样想？”

斯威夫特对他的善良或者说是震惊，而感到不可理喻：“身为基督徒的你应该有好好读过福音书才对，我们是在拯救这些人，解救他们的愚昧与无知，包括被束缚在此地的身体，与灵魂！正因为这样，上帝才会保佑我们来到这儿！”

然后，斯威夫特又理直气壮补了句：“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这里的土著需要经过洗礼才能踏入文明的行列！”

大卫听得目瞪口呆，他觉得，这绝不是上帝允许他们做的事情……

“做好咱们的本分就行了，大卫，其他事别想太多。”

劳伯说道，他学过这段历史，但在亲眼所见时，依旧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一个个被木刑具卡住脖颈，只能往前走连扭头都做不到的黑奴，在中介贩子或者是同为黑人的部落士兵的控制下，成排成队走向港口，走向愿意收购他们的贸易船。

在17世纪，奴隶买卖是很正常的事情。同时，一本万利！

斯威夫特在埃尔米纳堡的交易市场找不到合作对象，只能继续深入了。

“我们愿意拿一桶三十加仑装的朗姆酒，换一名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俘虏！”

斯威夫特边走边吆喝，四处找着货源，反正不管怎样，只要能让黄金鹈鹕号满载而归，他就能赚到一大笔钱！

而劳伯可不想跑到原始部落里面抓黑奴，他现在只想随便逛一圈就回去。反正斯威夫特赚多赚少都跟自个无关，那么卖力干什么？

这里蚊虫多得简直像是要把人抬走，随手一扇就能扇死十几只……

“一桶非常纯正的朗姆酒，一个奴隶。”摩根用上手指头跟一个看起来相当古怪的部落酋长比划着交流：“不要老人，不要小孩。”

那黑人酋长总算明白他的意思：“哦，用酒换人？不要什么？你这只白老鼠能说点人话吗？”

因为商品炙手可热，连黄金海岸都缺了货，斯威夫特只能先把要求降低点了。

同时，他还殷勤的请这个花脸酋长品尝朗姆酒，毕竟只有把他弄舒服了，才能让他帮忙抓俘虏啊！

“还有枪，砰砰砰……的枪，你有多少我们就换多少！黄金也要！”

“噢上帝啊，怜悯一下我吧，他完全听不懂可怜的摩根在说些什么，我应该花点钱招募一个翻译员的……”

斯威夫特感到有些后悔了，摩根完全不顶用。他用手指比划到生无可恋的地步，跟这些土著交流，简直比对牛弹琴还无语，都要把他的脑细胞干没了！

而劳伯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这些部落的各种方言。

但他没有暴露自己的技能，故意只跟看小丑一样看着这些人。

摩根总算让对方大概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拿东西换奴隶，在这里很常见，可一桶朗姆酒换一个奴隶的价格，则让对方很不满意。

黑人酋长：“太少了！”

斯威夫特推开摩根，自己上了：“没错，有枪！两杆火枪跟一桶火药换一个俘虏，同意的话现在就能交易！”

黑人酋长竖起两根手指头：“我的俘虏，至少要两桶酒！”

斯威夫特也竖起两根手指头：“两桶火药，这是极限了。我的枪，可以帮你征服其他部落，威力，大大的好！”

俩人都露出了笑意，却根本是在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呃……船长，我觉得他的意思，好像不是要两桶火药换一个俘虏啊。”

摩根觉得斯威夫特是误会了对方的意思，那黑人酋长也发觉对方不是想拿两桶朗姆酒换一个俘虏了，只是都不清楚各自在说什么。

双方又叽里呱啦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手舞足蹈讲了半天，却依旧牛头不对马嘴，还越说越激动，差点打起来！

大卫端着枪，一脸紧张地提防着这些面目狰狞的土著。鲨鱼头也抬起枪口，嘴里还不停咒骂道：“你们这些肮脏的魔鬼，还敢在老子面前舞刀弄枪不成？把你们全部突突了！”

摩根喊住鲨鱼头，让水手们不要乱来。

“我们可不是来这里杀人的！”

那些黑人土著也没有大声嚷嚷了，真打起来，他们肯定要吃大亏！

斯威夫特看到形势稳定下来，又拿出一颗玻璃球：“瞧瞧这个，我们还有漂亮的玻璃球！”

但黑人酋长拿过手就扔掉了：“不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