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司命帛书的材质非常特殊,外表和普通的帛书没有分别,但是摸上去会产生一股暖洋洋的触感。
陈砚试着盯着其余的画像,却丝毫不能引起帛书的波澜。
他沉默了半晌,将帛书全部摊开放在桌上,从左到右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然而,那些古怪的篆书在他眼中犹如天书,即使已经竭尽全力地去揣摩帛书上的意义,依然一无所获。
大篆被誉为最难读懂的古老文献之一,至今尚无人能够将它完全破译。
越是如此,就越激发了陈砚心中的好奇心。
“五羊封印,就是说这样的封印还有四个?必须要集齐全部的帛书才能触发离开秘境的秘密?”
灯火下,他将司命帛书放在上面烘烤,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秘密。
新获得司命帛书,对于他破解五羊的秘密,有没有帮助?
寻找到司命帛书后,陈砚觉得更加困惑了。
一无所获之后,他心中一动,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司命帛书那只羊头神怪身上,闭上双眼。
一开始,毫无动静。
片刻之后,他似乎感受到了若隐若无的波动出现在司命帛书上。
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了一片虚无,在虚无的中间,有一点晦涩不明的光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在光点不远的地方,还有着另外两个相互叠加的光点,发出更加暗淡的光芒。
稍远的地方,则是一片黑暗,只是在黑暗中,可以隐隐感知到东边的方向有着若隐若现的呼应之力。
陈砚猛的睁开眼,右手下意识的离开帛书,脑海中那怪异的景象也随之暗淡消失。
“刚才那个光点,是眼前的司命帛书?”
盯着眼前的帛书,陈砚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
为了试探心中猜测,他又将手放在其余的神怪画像和篆字上,均没有任何反应。
唯独将手放在那只羊头神怪身上时,刚才的异象再次在脑海浮现。
“若中间的光点是我现在手中这卷司命帛书,其余两个光点,是龙门县另外两卷帛书的所在?”
想到这里,陈砚精神一振。
若是这样的话,司命帛书倒是很容易就能凑齐,比起之前无头苍蝇般乱窜好多了。
只是那黑暗之外的呼应,最后两卷帛书是在龙门县之外吗?
若是那样的话,找起来就要费些功夫了。
就在此时,脑海中的金箔猛然放出微弱的金光,随后在金箔表面上,就浮现了一尊图案。
陈砚望去,金箔上新增的图案,赫然是那羊头神人的图像,旁边还有着一行字。
‘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猼訑。’
‘权柄:若欲不恐,厥皮可佩,佩之不畏。’
陈砚看着新增的图案,心中猜测:“这是,羊头神灵的来历?猼訑,是五仙庙中看到的五只羊神其中一只吗?”
他没有想到,这金箔还有这种功能,似乎它在‘暴雨’之后,又多了些神异的功能?
看字面描述,这名为猼訑的羊头神灵,掌控的权柄似乎是和勇气有关。得到它的凡人,可以被赐予勇气,无所畏惧?
对于陈砚的疑惑,金箔并未给出答案,只是给出了猼訑简单的来历。
激发五羊真灵,或许要集齐所有的司命帛书才会出现,陈砚索性也不再多想。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砚警惕的将手中帛书收入怀中,才上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神色有些严肃的白九。
“九哥,出什么事了?”
白九神色有些疑惑,看着陈砚,缓缓说道:“我的人去了东华里,那五具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中,潘承禄看着摆在面前的五具尸体,皱着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的那名手下,匍匐在尸体前,头都不敢抬:“少爷,我们的人听到枪声,第一时间赶去了东华里,却只见到这五具尸体。搜遍了附近和他们全身,只找到了他们抢走的财货。”
潘承禄眯着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所有的东西都在,偏偏不见了那件东西?”
属下浑身一颤:“属下办事不力。”
潘承禄缓缓走到杜立三血肉模糊的尸体前,话锋一转,“什么人杀的他们?别告诉我这也不知道。”
那人颤颤巍巍开口道:“根据周围打斗的痕迹,他们应该是闯入一间民宅,和里面的人起了冲突。现场只发现两杆枪,初步判断五人皆是死于拳脚兵刃之下。”
顿了顿,他又说道:“据属下猜测,动手的可能只有一人。”
听到这里,潘承禄冷笑一声:“你是说,杀了我潘家二十几名护卫的悍匪,被人赤手空拳打死在这龙门县?是你们太无能,还是这龙门县真就卧虎藏龙了!”
说罢,不理会浑身颤抖的手下,转头看向身后的莫武德,问道:“莫师傅,若是让你出手,对上这五人,能不能胜?”
从刚才开始,莫武德站在潘承禄身后,已经将他手下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脑海中对于这场战斗也有了初步的画面。
“潘少之前不是已经调查过,这些匪人,都是北方逃过来的逃兵。身手或许算得上矫健,但能够胜过潘家护卫,无非仗着这匪首枪法犀利。”
“说实话,若是平地之上,被枪杆指着,只怕难有作为。此战发生的地方狭窄,想来出手之人是利用了地形优势,限制了他们的枪法,出其不意才杀了他们。”
说话间,他走到最左边的那具尸体上,盯着尸体喉咙间的伤口,看的聚精会神,仿佛是什么绝世佳作。
半晌,他才轻吁了口气,捡起尸体旁断裂的竹竿,看着上面干涸的血迹,赞叹道:“好枪法。柔软且毫无弹性的竹竿,竟然可以打出媲美大枪的伤势,一击毙命。对于力道的控制妙到毫巅,我不如也。”
他回头看向走到身边的潘承禄,说道:“这些人出身兵营,想来善于合围之势。死时尸体分布各处,看来是被凶手打乱了战斗的节奏,这种瞬间掌控战斗节奏的能力,才是徒手杀掉五人的关键。”
要知道,即使是他这种习武数十年的拳师,被两杆枪指着使,也难免心惊肉跳。
心乱了,拳就乱了。
看着死去的五具尸体,潘承禄顿感邪火窜起,“现在人都死了,东西却不见了,我怎么回去和我爹交代。”
感受到潘承禄赤裸裸的杀机,那名手下连忙大声喊道:“少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们死去的那个院子的主人。财货也是在那里搜出的,那件东西不见了,十有八九是被人取走了。”
潘承禄抬起脚,踩在那人头上,冷冷问道:“什么来历?”
感受到头顶的力道越来越大,那人冷汗直流,却不敢挣扎,只能拼尽全力喊道:“是金楼,住在那里的人,和金楼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