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配方

秦川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秦琼、程咬金,牛劲达这可是大唐军中有数的高级将领,秦川就算是曾经帮过他们的忙,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小辈。这些人对他的态度,真是令他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很快他就弄清楚了这些人的来意。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又闲聊了几句。程咬金问道:“娃娃,你如今已经有了爵位,陛下也赐给了侯爵府,想过舒坦的日子肯定是没问题了。不过你年纪这么小,陛下不可能让你闲着,肯定得让你为朝廷做事。你有什么想法?”

不等秦川回答,他直接说道:“我说娃娃,我看你还是留在军中吧,这里最适合你。“

程咬金的话音刚落,牛劲达就接着说道:“对对,老程说得对。贤侄,你离开师父,一出山就在咱们军中,也因此立了大功,受到了朝廷的封赏。咱们还有很多大仗要跟突厥人打,以后立功的机会多的是。”

秦川弄明白了,牛劲达和秦琼专门赶过来是为了什么。这些人都是朝中的重臣,他们很清楚,以秦川的才能必定会受到皇帝陛下的赏识。回到了长安,除了封赏之外,肯定要安排他为朝廷效力。

秦川能文能武,不光是他们这些军中将领看重他的才能,恐怕那些文官们也会招揽秦川。一旦皇帝陛下做了决定,那事情就不好挽回了,因此这些大佬们就首先劝说秦川。

所谓有需要才有价值,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初,峻人的地位都是最高的时期。尤其是现在的唐朝,内乱外患都十分严重,正是需要军人出力的时候,立功的机会最多,封赏也最为丰厚。

程咬金、牛劲达是真心把秦川看成自己的子侄。如果秦川能够留在军中,他们也能够更好地照顾他,他们都相信凭借着秦川的才能一定会建立更大的功勋。这有利于他地位的提升,会有一个好的前程。

程处默、秦怀玉、牛诚跟秦川的关系亲近,自然希望秦川能够留在军中,大家一同共事。因此众人也纷纷附和,希望秦川能够加入唐军。

秦琼也十分看好秦川,也希望秦川能够留在军中。不过秦琼为人沉稳,他要看一看秦川自己的态度,然后再发表意见。因此程咬金等人劝说秦川之后,秦琼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秦川,看他怎么说。

看到众人热情的态度,秦川很感动,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知道贞观时期的历史进程,眼前几位大佬,除了秦琼过早去世之外,程咬金和牛劲达一直在朝廷中都有崇高的地位。

尤其是程咬金,在唐高宗的前期仍然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

有这些人的关照,秦川的日子绝对会过得舒坦。秦川来到了这个时代,对于自己的未来没有想得十分透彻。前期他的确是想留在军中打下根基,特别是想击破突厥,以这场战争为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不过他并没有想一直留在军中。

唐朝战胜突厥之后,内部的战乱也很快就会被平定。随着社会的稳定,社会发展的主流会从战争状态进入和平发展时代,峻人的地位会逐步下降,秦川希望到那个时候自己会转向其他的方向发展。因此他现在的想法是目前要留在军中,但是以什么身份,他还没有想好。

一旦朝廷授予了他军职,就成为军队体系中的一员,行为举止就要受这个体系的约束。军中同样有论资排辈的现象,不利秦川发挥自己的才能。如果能够以高人弟子的身份保持超然的地位,可能更加有利于秦川的发展。但是,不加入唐军,他就属于局外人,就难以得到军队体系的庇护。

由于身份角色的事情秦川还没有想好,因此听到众人的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看到秦川犹豫,程咬金还以为他在担心加入唐军会有阻力。

于是程咬金信心满满地说道:“贤侄,你放心,你要想留在军中,就凭我们几个老家伙为你争取,肯定没有问题的。”

秦琼看出了秦川的犹豫,或是有其他的想法。他说道:“贤侄,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秦川说道:“各位叔父,小侄很感谢各位的看重。只是小侄生性散漫,恐怕受不了军中规矩的约束。”

程咬金没有听出秦川的意思,说道:“这没有什么。你年纪轻轻的,学得快,用不了多久就能适应了。”

程处默、牛诚也说道:“是啊,军中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事,我们这些人都能适应,你肯定没问题的。”

秦怀玉不像程咬金、牛诚等人性子急,他没有开口劝说,但是也点头表示赞成。

秦琼一直观察着秦川的表情,他觉得秦川没有明确表态,恐怕有自己的打算。

他问道:“贤侄,程叔和牛叔都是为了你的前程,不过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秦川感到自己未来主要的发展方向应该不是在军中,自己一身才学如果只局限于军中,那就有些局限了。特别是唐朝很快就会进入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社会经济的发展将进入快车道。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也应该贡献出更多才智,发展的空间也更为广阔。

他现在之所以犹豫,是不想辜负眼前的这些热心人,对自己的关照,一时想不好该如何说。

秦川斟酌着说道:“感谢各位叔父、兄弟对在下的关照,在下一定会为唐军效力,帮助唐军击破突厥,肃清边患,只是现在还不想加入唐军,能不能以参谋的身份为唐军效力呢?”

程咬金、牛劲达、程处默等人听完后,都有些失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琼听明白了秦川的意思,那就是秦川只希望暂时留在军中,将来想在其他的方向求得发展。

秦琼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觉得秦川毕竟还是太年轻。尽管他是高人弟子,学识渊博,但毕竟经验不足。朝廷权利结构十分复杂,各种势力都有自己的体系,你如果不加入某一方,没有人会把你看成自己人,也得不到权利体系的庇护,就会被权力体系边缘化。

你会受到排挤,不要说发挥自己的才能了。有可能会在利益的面前沦为牺牲品。秦川年纪太小,拥有一身惊人的才学,因此难免会自负,觉得自己哪方面都行,打算向各个方面全面发展。结果会被边缘化,甚至在朝中无立足之地。

秦琼很看好秦川,对他有亲近之感,因此不想看着秦川误入歧途。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秦贤侄,朝中有武官和文官两大体系。到目前为止,武官体系实力还是最强的。你最好还是加入唐军,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能够关照你。我的意见是,你还是先要加入唐军,即便是你在其他的方向发展,遇到了问题也会有唐军这个娘家人支持。”

秦川虽然年轻,但是由于后世家庭的熏陶,对于权力体系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认为秦琼说得对,自己是有些自负和太贪心了,而且把事情看得也太简单了。他相信秦琼、程咬金、牛劲达等人都是为了自己好,这些人都是朝中大佬,对于唐朝的权力格局看得更清楚,听他们的意见准没错。

于是秦川下定了决心,说道:“感谢各位叔父,各位兄弟,在下愿意加入唐军。”

秦川的话令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程咬金哈哈一笑,说道:“这就对了。娃娃你放心好了,你留在军中,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照顾,准错不了。”

众人都很开心,原本大家关系都很亲近,如今秦川愿意加入唐军,大家更是自己人了,气氛愈发热烈,觥筹交错,一个个大醉而归。

关心秦川前途的还有大将军李靖。他的确也希望秦川留在军中发展,特别是接下来在击破突厥的战争中,还要借助于秦川。

因此李世民召见他商讨彻底解决突厥问题的时候,他已经在李世民的面前推荐了秦川。

李世民再次召见了秦川。

这一次秦川是和李靖一起来的。要想训练一支新型的骑兵部队,就必须让李世民了解火器的使用。

秦川和李靖经过商量,请李世民首先参观牛诚率领的火器营的实弹演练。

李世民对于火器的使用十分感兴趣。他宣召了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还有户部尚书高敬明。他们在李靖、秦川的陪同下,出了长安城,来到了骁骑卫的训练场。

参观了火器营的实弹演练,火器的威力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返回长安的路上,长孙无忌有些担忧地说道:“陛下,火器的威力如此之大,火药的配方一定要掌握在朝廷手中。”

这是长孙无忌第二次提醒李世民了。李世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没有主动开口,想看一看秦川的态度。毕竟火药的配方是人家秦川的。

回到长安城后,众人一起来到了两仪殿的书房。

秦川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火药的配方献给了李世民。其实房玄龄、杜如晦,也包括大将军李靖,都期盼秦川能够主动献出火药的配方。

看到秦川真的这么做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上一次李世民跟秦川谈话过后,他对秦川就已经有了很多好感。通过进献火药配方这件事情,李世民确信秦川是真心地效忠朝廷。

此刻李世民的心情很激动,很想再次对秦川进行封赏,可是上一次他已经直接越过了伯爵,直接给秦川封了一个侯爵,如果再往上那可就是公爵了。

唐朝的公爵也就那么几十个,全都是像李靖、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这样的大佬。如果秦川小小年纪就封个公爵,那就有些太离谱了。

于是李世民只好又给了秦川一个恩典。原本封子爵的时候,封地在长安县,封了泾阳县侯之后,他原有的那块封地自然也就跑到了泾阳县境内。李世民干脆又把原先分给秦川的那块地再次赏给了秦川。

秦川是真的很高兴,因为在长安县的这块地对他来说很重要。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在长安县进行,有自己的土地就方便多了。

训练一支新的唐军骑兵部队突袭突厥老巢,以最小的代价打败突厥的作战方略,这是李靖提出的作战构想,是以秦川所提供的新式练兵方法为基础的,因此包括李世民在内,众人都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李世民说道:“秦爱卿,关于训练新的唐军骑兵,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关于训练新的骑兵部队的事情,其实秦川已经跟李靖探讨过了,今天秦川所讲的只不过更加具体一些。内容包括,唐军的火器装备、铠甲保护、通信联络、后勤保障、战术适应姓训练等各个方面。书房内的众人都是行家,都认为秦川所提出的训练方法更加有效。大家相信这样的一支骑兵部队,在关键时刻一定能够发挥关键的作用。

李世民、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辉,李靖也都纷纷发表了意见,对于秦川所提出的训练之法给予了肯定。在场的人当中,只有户部尚书高敬明皱起了眉头。

等到众人发表完意见之后,高敬明说道:“秦川所提出的训练之法好是好,只是这负担实在是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