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连城,冷霜刀传人。
酒仙楼是乌家世代传承的产业,一代传一代,经营了数百年,家资颇丰。
这乌连城也是一位大侠,在长安一带小有声名。
江湖人称他乌大侠,普通客人称他乌掌柜。
乌连城将李冬阳与杨随风请到了雅间,重新摆上了山珍海馐,又命伙计拿来了他窖藏的好酒。
“李少侠,杨女侠,乌某先干为敬。”
“请!”
李冬阳饮了一杯,轻笑开口道,“乌大侠,让你破费了。”
乌连城摆手,爽朗大笑,“美酒是用来招待朋友的,李少侠对乌家有恩,这点酒水乌某还不至于吝啬。”
杨随风也饮了一杯,神色平静开口道,“乌掌柜,小女子来你这酒仙楼次数也不少了,每次你都避而不见。今日你肯现身,小女子还是沾了这位李少侠的光?”
乌连城神色不变,笑呵呵开口道,“杨女侠,你想要太白诗稿,这一点乌某是知道的。”
“当初先祖得太白仙人赠送诗稿,这篇诗稿也算是我乌家传承的宝物了,哪能轻易卖给你?”
李冬阳眼神闪烁,试探问道,“乌大侠,这不是一篇普通的诗稿吧?”
乌连城转头,沉声问道,“李少侠何出此言?”
李冬阳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平静开口道,“酒仙楼牌匾上有一首题诗,据说那是太白真迹。”
“那一首题诗中深蕴剑意,数百年不曾消散,可见昔年诗仙李太白也是一位绝世剑客。”
“乌大侠,你乌家祖上与诗仙关系不浅,得赠的那一篇诗稿想来不是普通诗稿,而是一门武功秘籍。随风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屡次上门朝你购买诗稿。你不肯见随风,原因也在这里。”
杨随风眼神平静点头,“不错,我怀疑诗仙留下的诗稿中藏有一门武学,所以屡次登门求购。”
乌连城沉默片刻,然后笑了起来,“李少侠,杨女侠,你们两位都是心思缜密,绝顶聪明之人。”
“既然你们猜到了,乌某也就不掖着藏着了。”
“不错,当初太白仙人赠予先祖的诗稿,其中的确隐藏了一门神功。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我乌家没有一人能够参透。”
杨随风目光清澈,轻声问道,“乌大侠,既然你肯承认太白诗稿中藏有武学,现在是否可将诗稿拿出来一观?”
李冬阳看向乌连城,没有开口。
各家各派的神功秘籍,都看得极为重要,贸然开口求借别人的神功秘籍观看,这犯了江湖大忌。
杨随风长年居住在古墓中,与外界接触太少,显然不懂其中的忌讳。
乌连城没有回答。
他端起酒杯沉吟片刻,目光从李冬阳与杨随风脸上扫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李少侠,杨女侠,你们两位少年英雄、武功高绝,实乃江湖顶尖人物。”
“太白仙人留下的神功,我乌家子孙参悟了几百年也没有参透,与其让这门神功蒙尘,不如拿出来借给两位参悟。”
“不过两位得答应乌某一个条件。”
“倘若两位参悟出了藏在诗稿中的神功,得尽数传授给乌某,不得私藏。”
李冬阳点头,“这是自然。”
“好!”
“两位稍等片刻。”
乌连城站起身来,走出了雅间。
不一会儿,乌连城回来了,他端来一个宝盒,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露出了两张泛黄的纸张。
“两位,谁先请?”
乌连城将诗稿取出,摆放在了李冬阳与杨随风面前。
李冬阳与杨随风对视一眼,然后拿起来诗稿,诗稿入手便是潦草狂乱的字迹。
李冬阳没有在意内容,目光跟着那一个个潦草狂乱的字迹游走,仿佛看见了有人影在演练一套剑法。
一篇诗稿两张纸,寥寥百十个字词,李冬阳很快就看完了。
不动声色放下手中诗稿,李冬阳轻轻闭上双眼,心神沉浸到了衍法空间中。
见李冬阳这番举动,杨随风与乌连城也不做打扰。
杨随风拿起诗稿,她反复看了一遍又遍,秀美眉毛几乎拧结在了一起。
许久,杨随风放下诗稿,轻启唇齿开口道,“乌掌柜,诗稿中藏了一门极为高深玄妙的剑法,随风愚驽,只能悟出三招两式,无法完全参透。”
乌连城并不意外,笑着开口道,“杨女侠,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参悟三招两式,可见武学造诣之高深,智慧之惊人。我乌家数百年下来,总共也就参悟出了几招,融入刀法之中,便有了今日的冷霜刀。”
两人将目光看向了李冬阳,恰逢李冬阳睁开双眼。
杨随风目光清澈,声音温婉朝李冬阳问道,“如何,你可有所得?”
乌连城也看着李冬阳,目光灼灼充满了期待。
面对两人投来的目光,李冬阳轻轻点头,“诗稿中藏有青莲剑歌,一共九招,每一招又蕴含九种变化,共计九九八十一种变化。”
“青莲剑歌,重意不重形,剑出如冷月寒霜,又如汪洋恣肆,更如鹏飞九天,练至大成,十步一杀,千里横行。”
“李少侠,你当真参悟出了青莲剑歌?”
乌连城豁然起身,他声音微不可察在颤抖。
杨随风眼眸中一汪秋水荡漾,似乎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少年。
李冬阳眼神平静,心下却如同潮水汹涌。
这是一门不输独孤九剑的绝世剑法。
独孤九剑后发制人,料敌先机,破尽天下万般武学,是剑魔独孤求败一生的剑道结晶。
青莲剑歌蕴一口剑气,十步一杀,千里横行,极尽锋芒,锐不可当。
看向身前的两人,李冬阳眼神平静开口道,“乌大侠,青莲剑歌本是诗仙太白传授给你乌家先祖的,你不囿于门户之见将诗稿拿出,在下才有机会学到这样一门绝世剑法。”
“你去寻一处宽敞僻静之地,在下当遵守诺言将青莲剑歌传授给你。”
乌连城点头,声音发颤,“好!好!好!李少侠,请稍候,乌某这便去寻一个宽敞僻静之所。”
乌连城离开了,李冬阳看向杨随风,轻笑问道,“你要不要学?”
杨随风捋一捋耳鬓发丝,“倘若我学了,是不是要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要拿别的东西还给你?”
李冬阳点头,“对。如果你学了,要拿别的东西偿还。还要学吗?”
在李冬阳目光注视下,杨随风不自然偏头闪躲,苍白的脸颊微微染上了一层粉色。
“学!”